第69章 再见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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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月听了这话,忽然僵住身体,惊恐地要回身,挣扎道:“你是谁?”

“你管我?”夏无心挑眉。

太极园外守卫的天兵听见动静,乌泱泱朝此处赶来,将夏无心团团围住,苏斜月怕他们群起而攻,挺身站在夏无心面前,满目警惕。

正在这气氛僵持之时,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不知何处飘来桃花瓣,伴随着淡淡的莲香。

“不是说嫦娥设宴,怎么如今这般吵闹。”花仙的人未到,声音却先早了几步,打破了此时的沉闷。

她莲步轻移,拖着逶迤如水的裙摆,媚眼对着围作一团的天兵打量,众人便自动散开,给她留了一条路。

“花仙上神。”他们低头道。

花仙不理会旁人,纤长的手指捂着红唇,一副惊讶的模样,目光低垂:“桑月?你这是做何,快快起身。”

说罢,她勾了勾食指,便有几片花瓣拖着桑月,将她搀扶起来。

“花仙上神,她们……”桑月这才从夏无心掌中挣扎而出,原本吹弹可破的手腕几乎红肿见血,热泪盈眶着开口,好一副我见犹怜。

谁知花仙听也不听,柳枝儿一样的腰一扭将她躲过,便婀娜着走到苏斜月面前,伸手挽着她,笑眯眯道:“你怎么来得这般早,我以为还得再需几日呢。”

她动作太过自然,苏斜月还有几分不知所措,微愣一下,这才对答如流:“司夜星君去得早,我等便没再多留。”

“原来如此。”花仙一副亲昵模样,挽着不说,还去拉苏斜月的手,丰韵妖娆的身子紧贴着,害得苏斜月不敢低头看,杏眼转了一圈,只能看向天空。

花仙是天界资历较老的上神,平日里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脾性也怪异,从不见她同哪个神仙交好,如今却对一个新人这般和蔼熟络,直教那些女仙看呆了眼。

桑月更是插不上一句话,只能在后面抱着腕子,眼睁睁看着三人仿佛她不存在一样,并排着离去,气得直跺脚。

三人已经走出去一大截,花仙这才松手,朝后看了看,道:“你们怎么同她起了争执,还动手?”

夏无心出了口恶气,心里正舒爽着:“谁叫她为难师姐,我不过让她吃了几口土,已算是便宜了她。”

花仙闻言,看了一眼苏斜月,桃花眼微敛:“既是这样,我方才应当来得再晚些。”

苏斜月脸一红,小声咳嗽,将她二人拉住,岔开话题道:“好了,我们这是去何处?”

“替你装点府邸,那月老是个老头儿,府里陈旧简洁得很,你若就这么住进去,多少会不方便。”花仙说着,往前走了两步,看夏无心没有跟上,又回头道,“你今日应当见不到帝女了,天帝未经过她允许便答应神凤族,可将她气得不轻,此时应当还在凌霄殿,和天帝叫板呢。”

“我方才听到了。”夏无心轻轻说,随后迈步。

方才还绷紧的心,此时忽然松弛下来,倒是叫她一阵飘然。

她沉默地走了会儿,又开口:“这些年,她可曾提到过我半分?”

花仙犹豫了下,轻轻摇头。

夏无心心中了然,露出一丝嘲讽自己的微笑。

月府虽然不算大,但其中物什甚多,等三人收拾好,已然过了两个时辰,天界虽然分日夜,但也只是挂的是太阳还是月亮的区别,至于明暗,皆是一样。

所以待夏无心理清楚千百条红线,猛地抬头,看着明亮的天空顶着一轮银盘般的圆月,竟十分恍惚。

“天色不早,我须得回去莲花池了。”花仙翘着兰花指遮住眼眸,往头顶瞧了瞧,道。

于是屋中便只剩了夏无心和苏斜月,夏无心一颗心总是放不下,便同苏斜月说了一声,走出房门,独自溜达。

这个时间的天庭,虽然天光大亮,但人影却明显少了许多,唯有一些仙侍袅袅走着,手中端着玉盘佳酿。

夏无心沿着曲折的宫墙一路散步,只觉得不管往何处走,眼前都是差不多的华丽景色,远处也同样云山漫漫,颇觉无趣。

逛了一会儿,她便准备打道回府,谁知一转身,正撞见个背影,那背影看上去像个男子,七尺之身,头戴五彩宝石冠,冠上还插了根流光溢彩的鸟羽。

再往下,更是缤纷花哨,几乎将所能能分辨出的颜色全穿在了身上,可谓花枝招展。

看得夏无心一阵眼晕。

此人与天界的典雅洁净格格不入,莫不是那位神凤族的太子?夏无心想到此处,忽然绷紧了心弦,快步跟在其后。

她身形敏捷,闪身化成漆黑的虚影,并未被男子发觉。

男子沿着大路一路疾走,路过数个宫苑都不曾进去,一直走到人烟稀少之地,越过一条星辰密集的银河,眼前出现了茫茫云海,在云海尽头,有无数莲叶随风摇摆,宛如一片碧绿的海洋,绵延百里,掀起哗哗的浪。

夏无心一看那莲池,忽然好似被人攥住了咽喉,险些喘不上气,她只得弯下腰,捂着胸口停留了一会儿。

哗哗声依然在耳边回荡,不知何处传来笛声悠扬,亦有些凄清。

她平静些后抬头,男子身影已然不见了。

夏无心咽下口水,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莲池。

莲池旁确有一仙宫,仙宫很大,白墙琉璃瓦,孤零零地矗立在云海里,只是如今那门正半开着,没有关紧。

夏无心忽然道了声不好,身体化作黑烟,挤入门中。

仙宫里面也甚是辽阔,迎面先是一花园,绕过满地摆放的花,才是主屋,但屋中黑洞洞的,并没有人气。

怎么这样大一个帝女宫,连一个仙侍都没有,阿醉呢?夏无心一阵疑惑,快步绕过房屋,穿过门洞,来到屋后。

屋后有一形似城门的高台,两旁设有玉阶,沿着玉阶上去,便是观星之地,头顶辽阔,星辰无数,东方那轮圆月更显得硕人,衬得这高台好似一点芝麻粒。

夏无心屏息跑上去,躲在围墙后,偷偷露出双眼睛,被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捂住了鼻子。

只见那男子正立在高台上,他面前隐约有一道白影,仔细看去,那是个白衣女子,正躺在凌空的锦榻中。

夏无心没等看清那身影,就已经知道了那是谁,她猛地攥紧手掌,将掌心掐出了血。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再见宋逾白的场景,却从没想过自己竟偷偷躲在角落,不敢出声。

她险些涌出眼泪,忙将眼中水汽挤掉,生怕错过能看她的每一眼。

近乡情更怯,近人怯更浓。

只不过宋逾白有些不对劲,她一动不动躺着,对男子的到来似乎充耳不闻,男子走向她时,不慎碰到了什么,那玩意儿便骨碌骨碌滚来。

夏无心余光看去,是个酒壶。

满地都是酒壶,还有不少洒落的酒渍。宋逾白一个人,竟喝了这么多?

夏无心一阵担忧,正巧这时,那男子竟转身同坐于锦榻上,一双手慢慢伸向醉酒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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