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仙侠文女主角(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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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山道争是魔界百年解封后,迎来的第一场战争。对手是东西帝庭的掌权者,凶威赫赫的万年红皇,纵然魔后自恃有通天神通,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数月部署之后,率领琉璃魔坛、天骨魔坛、灵蛇魔坛三大魔坛,在狱山列起重重杀阵。

双方列阵在前,鼓声滔天。

战争一触即发。

魔后正要出手迎敌,却见那女人突然吐出了一颗珠子,跟玩儿似的,往前边一抛,嚣张无比越过了魔后的头顶。

魔后:“!!!”

竟然如此挑衅!

等等,她没看错吧?那不是道珠吗?那女人就那样给扔了?不,这一定是陷阱!

魔后暗自警惕。

其他生灵同样如此。

绯红道珠掠过的地方,非但没有魔族敢私吞,他们还很惊恐地避开,生怕绯红以为他们会侵吞皇级道珠。

他们万万没想到,四界生灵之中,竟真有一头胆大包天的小狐狸,不怕死吞掉了疯子红皇的道珠。

它不但吞了,还打算逃之夭夭!

魔族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难道就是饿死胆小的,然后撑死胆大的?

他们蠢蠢欲动的念头刚升起一瞬,一支细剑凌厉划过,嘭的一声,穿透小狐狸的皮肉,钉入了石缝当中。

那红皇一身绛裙,笑吟吟挖出了自己的道珠,满手鲜血淋漓,顺着指缝滴落下去,明明是仙族帝庭的皇,却比妖要妩媚,比魔要凶残,她饶有兴致地问,“还有谁嫌嘴巴没味道的,要不给你们吃一下本尊的道珠?畜生都爱吃,滋味应当不错的。”

诸生灵无一人敢应答。

如此气焰,魔后自然不能放任,免得军心涣散,她不甘心开口,“今日可真叫妾身开了眼界啊。都说仙族与世无争,红皇陛下却故意戏耍——”

“闭嘴。”

那女人横来一道潋滟眼波,仿佛万般风月都奔她而来。

魔后被绯红看了一眼,竟有点心酥,随后听见这女人慢条斯理地说,“绫纱再多嘴一句,今晚便让你侍寝。”

“……”

混蛋。

你那徒弟小情郎欺负魔帝还不够,你还要欺负老娘!仙界何时变得这般阴险了?

而且本后跟你很熟吗?

一口一个绫纱,唤得那么亲热做甚么,老娘心狠手辣,才不会手下留情!元绫纱转念一想,不过也好,这女人既然对我有兴趣,万一道争真败了,兴许自己还能留条性命,以待日后东山再起!

元绫纱顿时闭嘴。

为了一个凉透的小狐狸,平白无故招惹强者的厌恶,那才是不划算的买卖!

绯红镇压四野,当着魔族的面发号施令,“律官何在?”

“东帝庭律官在!”

一尊仙皇俯首。

“此狐贪婪,吞我道珠,扰我道争,想来是长辈恶行纵容至此,你速去查明她背后的渊源,按帝庭律法处置!现在便去,一刻不得拖延!”

能当场报的仇,绯红根本不会让它拖到明日。

“臣遵命!”

这尊仙皇踩着云彩而去,三大魔坛竟没有一位强者敢阻拦!

这便是东西帝台征战诸天、所向披靡的赫赫威势!

魔后手下的一员猛将给她传音,‘这红皇陛下言出法随,盛威凌然,她该不会在今日拿我们证道称帝吧?’

是的,他们是有点怕的。

怕被祭天。

这红皇出身仙庭,手段竟比妖魔还要狠厉,但凡有人敢忤逆她的,就没有一个好下场的。你看那妖帝,威风吧?还不是被红帝囚了,不见天日,三百八十六妖部也尽数沦陷,被仙庭掌控至今!

你看那梵帝,强大吧?自从梵帝的首座师弟被红皇摆了一道,落下情债,现在二十四诸天都躲着她走!

传闻说红皇做客梵宫,来奉茶的都是一些年老色衰的老僧,因为老龟生怕她霍霍了整个梵宫年轻弟子,断了梵宫的传承。

虽然这是一个笑谈,但从侧面也能看出此女在四界的地位了。

魔族笃信,诸天之下,再也没有比帝庭红皇更可怕的生灵了!

魔后皱眉,不认同瞪了手下一眼。

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不会,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虽然猖狂,却也清醒,这是皇级道争,一不小心就会降位的,她怎么可能会挑这个危险关头称帝?’

然而下一刻,疯子就击掌大笑。

“响晴薄日,时辰正好,本尊邀大家看一场戏吧!不收钱!”

魔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便见绯红的眼尾曳着一道疯狂的红,“就收命好了!”

那是怎样的一番可怕景况?

没有人形容得出来。

苍天变色,风云涌动,太平了万年的三十三重天爆发了一场始料未及的劫难。

南帝台,是妖帝当前,身后随着妖族三百八十六部。

剑皇喝道,“妖帝,你竟敢私自出逃!”

妖帝周身环绕着阴郁气息,他冷笑一声,“你确定本帝是私自出逃?你再好好看一下本帝身后!”

十二座骨山缓缓浮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妖部儿郎。

剑皇失声,“不可能!红皇陛下绝不可能背叛仙界!是谁?谁是煽动了妖部造反?”

妖帝正想讽刺他一句,你被那女人蒙蔽了,自始自终,她只有自己,只有权势,牺牲一些不听话的算什么!随后妖帝强行压下这个念头,再不愿意承认,他也是那女人的手下败将,跟她对着干,吃苦头的只会是自己。

如今的妖帝已经不奢望自己能夺回妖部三百八十六了,他要用这一战为自己挣个自由身,否则他迟早被那可怕的女人玩死!

灰衣妖帝淡淡道,“奉我皇之命,前来收取南帝台,三十三重天不需要第二位主人,反抗者,自己掂量下能付出什么代价。”

毕竟那疯子要坐的,是四界之主的帝位,而不是仙界之主的尊座。

这一幕同样也发生在北帝台。

只不过北帝台来的是梵宫,僧人们清净修行,比起妖族更为温善,他们手持佛礼,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如今四界统一已不可避免,为何不能放下武器,与我等化干戈为玉帛?毕竟生灵涂炭,实非我愿!”

琴皇怒气丛生,“你们和尚什么意思?闯入我北帝台,还要我们俯首称臣?仙界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梵宫的?”

“纠正一点——”

灵乌绕身,靴下无尘。

白衣少年提着梵王灯缓步走来,那洁白的衣摆跌宕开来,印着一座座禅刹光影,此刻少年作垂眸的模样,眼长而深,唇红而薄,宛若观音女相,要来普渡众生。然而出口的却是张狂之语,“仙界是我皇的,识相点便痛快让出来,别让我血洗帝台!”

琴皇被气得发抖,“琴绯红竟敢夺位……她疯了!太子殿下才是正统!”

“什么琴绯红?我师尊早在七千年前,便弃琴姓无用了。”白衣弟子轻蔑一笑,“如果琴族此时称臣,我东西帝台倒是可以对你们网开一面。”

“至于正统……”

石扶春突然抬睫,眸心冷冽,仿若射出一柄利剑。

“什么才是正统?”

“我师尊七千年前覆灭龙界,镇压龙族,这就是正统!我们东西帝庭攻下了妖界,蓄万妖为我们所用,这也是正统!梵宫与我师尊交好,愿意倾力相助东西帝庭,这更是正统!如今南北帝庭气数已尽,就该由我东西帝庭取代!”

琴皇修道三万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被一个四百岁的小子肆意羞辱!

石扶春凶名在外,屠族更是不在话下,琴皇纵然敢骂他,可他身后是万千族人,一时犹豫之后,竟不敢开罪。他憋屈不已,又不想落在下风,就冲着脾气温和的老龟骂,“你们梵宫除了弟子行走,一向不出世,现在偏帮是怎么回事?呵,正统,私交也算正统?”

其实他更想骂石扶春跟绯红这对师徒,你们师徒勾结,谋划仙庭,竟还一口一个正统?

你们狼狈为,一点都不正统!

老龟则是说道,“还请琴皇见谅,我梵宫既然答应了红皇,必然要赴约。”

他们虽然是出家人,可也是修道的出家人,在大道没有超脱之前,就跟诸天之下任何一个修士一样,都要为自己的未来而谋划。

梵宫是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可纷争不是自己想避就能避的,尤其是修大乘佛法的弟子,立的宏愿是普渡众生,让他们冷眼旁观血流成河,又实在做不到。

他们只能速战速决,将纷争的伤害降到最低。

梵帝开口之后,琴皇等人都有些绝望。

南帝台有妖帝和妖部,北帝台又遭到梵宫和众僧人的围追截堵,还有一个不死首徒石扶春在旁虎视眈眈。

他们忍不住浮现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今日我便要横尸此处?

最骇然的是,东西帝台的人还没有出现!

‘今日是魔界与东西帝台的道争,难道红皇要灭魔界,再收拢仙庭?’

‘一日之内,她竟想要四界统一?’

‘我等究竟该如何才能保住南北帝庭?难道真的要屈服红帝?’

种种念头闪现,他们愈发惊惧,有了一丝怯战的心理,直到仙帝衣袂飘飘,出现在生灵的面前,安抚了他们的动荡情绪。

“还是来了。”

仙帝的面容缭绕着淡淡的白雾,若隐若现,让人看不真切。

他仿佛自言自语,“那颗心怎么能那么贪婪呢?众生爱你都不够吗?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满足你?”

石扶春一听,便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师尊。

“满足师尊这种事,扶春自当效劳,就不用仙帝费心了。”

白衣弟子舍弃了梵王灯,祭出了自己的道琴。

那道琴通体雪白,仿佛一道玉骨横斜,又冷又邪,但老龟一眼识破,这是把颂琴!

自从洪荒结束,大皇身死,古礼崩坏,六界诸天就再没有出过一把颂琴了。

老龟看得分外眼热,心里暗想,她怎么那么会收弟子?前一个小妖皇,为情入禅,做了佛陀!后一个小王种,又是绝万古之姿,四百年成就仙皇,在没有大皇的诸天,竟然生生练出了一张颂琴!

难道他把他师尊当大皇供奉,为她祭出了颂琴吗?

那要何等的舍身意志才能做到?

老龟忍不住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过得太平淡了,所以迟迟才不得突破瓶颈?现在连小辈都比不上了!

“这是我为师尊祭炼出的道琴,平日里我只给师尊弹情曲。”石扶春冰冷望向仙帝,“当它为情琴时,它名一方红尘,当它为杀琴,它名——”

“十方俱灭!”

石扶春携着十方俱灭琴,悍然迎战仙帝。

老龟简直呆滞。

等等,你不是出手太快了?仙帝是老龟要对付的,你这样抢了我老龟的活,我怎么跟红皇交代?最有可能的后果是,万一你死了,老龟被红皇问罪,岂不是也要跟着殉情?呸呸呸!出家人不打妄语!

“首徒,我老龟助你一臂之力!”

虚空中传来石扶春的怒吼。

“不必!这是男人的战争!你一头老乌龟别掺和了,看好你弟子就行!”

老龟:什么男人的战争,那仙帝就是诓你的,故意把你激怒,好弄死你,再来刺激你师尊!你咋就看不明白呢!

梵帝有点头秃,但上方已经开打了,他贸然插手,说不定还会影响友军。

仙帝立在青云直上,神色平淡,“那就先除了你,再除你师尊,你如此挑衅,我就不让你们葬在一起了。”

他轻弹响指。

“戮。”

一字落下,天地应诏。

缠在石扶春神识上的枷锁仿佛活过来一般,绞入神识,层层碾碎,要将他灰飞烟灭。

“果然是你搞的手脚!”

石扶春唇角溢血,眼尾因为剧烈痛楚而泛起狰狞的猩红,“你究竟想隐瞒什么?是不是你,禁锢了我的情丝?不然我给师尊种的情根,为何迟迟不能生出来?”

仙帝淡然道,“虽然我也曾给无数人背锅,但你这个,怪不了我,因为——”

“帝绯红根本没有情根。”

他亦没有料到,帝绯红薄情得令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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