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晋江独发(2 / 2)
不愧是“沉睡的小五郎”。
江户川柯南看不下去了,他注意到浅岛夫人的神色,算了,既然黑衣组织的事情有安室透去调查,他就帮着毛利叔叔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他小心翼翼地爬下椅子,蹲着身子慢慢靠近毛利小五郎。
鹿岛清问弟弟:“在网球部待得怎么样?”
“放心吧哥哥,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和队友们在一起很好玩。”鹿岛白知道哥哥在担心他:“就是当替补什么的,还是有点不甘心,想要继续努力成为正选。”
鹿岛清看到弟弟断断续续地说着,从他眼里看出来弟弟说的都是实话,转学后的生活确实过得很不错,鹿岛清放心了不少。
“挺好的。”虽然说出来的语调没什么情绪,但是鹿岛白听到了哥哥的放心。
鹿岛白勾起一抹笑容,他不会给哥哥坦白,在上个学校受到校园暴力的可不是他。
他是不良们的大哥。
“当然,哥哥别只关心我啦,你才是,好不容易放下咖啡店对自己好点开始休息,结果现在看来也还是好累。”
“哥,不要一休息就日夜颠掉,我听说作息不稳免疫力会下降的。”鹿岛白凑上来,少年显得十分强势。
“你以前都没生过病,今天突然就生病了,最近你肯定是熬夜了。”
鹿岛清看着弟弟乌黑透亮的眼睛,面对弟弟的关心违背着良心撒谎:“没有,纯粹是意外,你相信我。”
他没法直说生病全是因为他自己作出来的。
鹿岛清想找个其他话题把弟弟的关心堵过去,刚抬眼就看到毛利小五郎晃荡着向后走了两步,一屁股倒了下来,刚好坐在了一把座椅上。
毛利小五郎低垂着头、双手扶在膝盖上,让人看不到他的眼睛,他的脸上覆盖着半层阴影,倒是比站着的时候更有气场。
毛利小五郎的动作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出现了吗,毛利老弟!”目暮十三有些惊讶。
浅岛夫人也瞪大了眼睛:“这就是传说中‘沉睡的小五郎’吗?”
只要出现这种状态必定能破案的传说。
她捏了捏衣角,努力稳住,山野管家借机贴心地给她送上热茶。
鹿岛清见缝插针,对鹿岛白说:“快看毛利叔叔,他要开始破案了。”
鹿岛白被打断,他往毛利小五郎的方向看去,想到哥哥不小心成了嫌疑人,他不爽地撇了撇嘴,又有些期待地说:“太好了,哥哥终于可以早点回房间休息了。”
江户川柯南半蹲在毛利小五郎坐着的椅子背后,他拿过蝴蝶结,眼镜闪过亮光。
一开口就是透过变声器发出的毛利小五郎的声音:“这起案子的凶手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目暮十三好奇:“毛利老弟啊,这是你刚才不是还说这起案子是意外死亡吗?”
“抱歉啊目暮警官,那是我为了诈一下凶手故意说的。”
“之所以一直在强调浅岛社长的死是意外,就是为了安抚住凶手的情绪,不让她有机会去破坏掉关键证据。”
“她?”
目暮十三立刻反应过来:“毛利老弟,你的意思……凶手是浅岛夫人?”
“没错。”
江户川柯南提高音量:“杀害浅岛社长的凶手就是——浅岛夫人!”
听到这话,浅岛夫人下意识站起来,她激动得脸颊通红:“胡说!我和一郎感情一向很好,我根本没有理由杀他。”
她吸了口气,重新冷静下来:“我只是碰巧在停电前去卫生间补了一下妆而已。”
江户川柯南等她说完继续说:“恐怕不只是补妆那么简单吧?”
“新东京大酒店的所有设备都力求要使用最好的,包括运用于酒店的电闸。整个酒店里的电闸就都用了一种新型材料。”
“没记错的话,这种材料就是浅岛社长所在的公司才研发出来的新材料吧,价格可不便宜。”
浅岛夫人点了点头,站在旁边的山野助手替她回答:“没错,这是我们公司研究了三年多才取得突破的技术。”
“不知运用于电闸箱里的材料,优秀的性能还能运用于…”
浅岛夫人打断了山野助手的介绍:“这不是公司,山野助手,分清楚一点场合,不需要你介绍得那么详细。”
山野助手欠了欠身:“抱歉。”
江户川柯南接着分析:“之所以我能确认这不是一起意外事故,就是因为电闸箱里的少量假发,柯南!”
“刚才我正好让柯南帮我去看了一下电闸箱,就让他来告诉你们我的发现好了。”
江户川柯南从椅子后面走出来,假装是毛利小五郎的助手:“嗨!我在这里。”
毛利兰有些惊讶:“柯南?奇怪,他什么时候又跑过去了?”
江户川柯南完全不怯场,他当着大家的面用小孩子的语气说:“因为电闸箱的材质很好,完全不担心小孩子也会出安全事故,所以刚才毛利叔叔让我去看的。”
“我在电闸箱里发现了假发诶。”江户川柯南天真地说:“我们学校昨天的手工课上老师才教过我们,假发分为人造纤维和真人发。”
“老师还教了我们怎么区分两种假发。”
江户川柯南站直身子,十分骄傲:“我分辨出来啦,刚好电闸箱里的假发就是人造纤维!”
趁其他人被假发吸引互相交流的时候,江户川柯南又跑回椅子后背,拿起蝴蝶结:“没错,后面我又拜托柯南去找了鉴定科的人,他们也确认了假发的材质是蛋白丝,是一种高档的假发材质。”
目暮十三挠了挠头:“毛利老弟啊,假发用的是什么材质和我们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有关系。”江户川柯南神情严肃,缓缓道来:“用浅岛集团生产的特殊材质做成的电闸箱很难跳闸,除非用蛋白丝当做材料来使其跳闸。”
“把一捆蛋白丝缠绕在特殊材料的裸/露部分,大概十分钟后就能让电闸散热被阻,最终因为温度过高而跳闸。”
“这是写在你们公司发布的说明书上唯一能跳闸的办法,但是除非是有关的工作人员,不然一般人是不会注意这个人,毕竟你们是不会把一个缺点大力宣传的。”
江户川柯南语气逐渐犀利:“浅岛夫人,我看了宴会厅的监控,直到停电前山野助手都没有上过那个半阳台,而你可是和几位夫人一起上去吃过点心的。”
“你怀疑我?”浅岛夫人有些慌乱,又立刻缓过神来,她声音笃定:“我是上去过没错,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都说了我是和朋友一起上去吃点心聊天的,我又不是一个人,怎么能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去打开电闸箱,再弄个假发进去?”
“如果按照你的说法,我不是更没有嫌疑了吗?”
江户川柯南轻笑一声:“浅岛夫人我只是随口提一下,又没说你是在今天的宴会上动的手脚。”
浅岛夫人一愣,山野助手想到什么:“对了,我记起来了,因为新东京大酒店给我们公司的是一笔很大的单子,所以我们都很重视,当时到了实地安装的时候社长不得不带我去出个差,实在过不来……”
“没错,当时一起过来监督视察的正是浅岛夫人。”
江户川柯南刚刚已经从毛利兰口中知道了鹿岛清为自己证明的说法,他用毛利小五郎的口吻说:“就是刚才小清说今天是酒店的剪彩仪式,酒店第一天开业他不可能提前过来部署现场才让我想到了——”
“一般人是不可能提前到未开业的酒店,但是产品供应商就就不一定了。”
因为是剪彩仪式,酒店大堂也经过一些布置,整个酒店的建造过程经过了简单的设计后以展览板的形式出现在了大堂两边,十分明显。
虽然浅岛夫人没在展览板上出镜,但江户川柯南却在旁边的介绍上看到了浅岛夫人的名字。
“我呢,刚好在大堂等小兰和柯南过来的时候,观摩了一下。”
“浅岛夫人,你以为提前去就万无一失了吗?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去了,反而显得你做手脚的样子尤其明显。”
浅岛夫人脸色一变,努力稳住心神:“就算我去了又怎么样,这样就能说明是我做的吗?”
“我可是光明正大过去的,我如果要去摆弄电闸不是反而给自己留下证据了吗?可是山野助手或者其他员工呢,他们都能在我之后悄悄进去然后去摆弄电闸啊?”
“呵。”江户川柯南笑了一声接着说:“确实有这种可能,我也这么想过。”
“但是浅岛夫人你是不是忘了,那天你的发型是黑色直发,今天你的发型却变成了棕色卷发。”
“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你直接带着假发来的酒店,浅岛夫人,当时你的头发有一缕很明显被剪掉的痕迹,让见到的工作人员记忆深刻,正好方便了我让柯南去问的时候,工作人员能准确复述出这点改变。”
“我想应该是你自己剪头发操作的时候不太方便还要赶时间,所以剪的假发很让人印象深刻,浅岛夫人先不要急着否认,因为除了这些人证外,你还被监控拍到了。你以为开业前监控没开,实际上当时已经开起来了,我想现在这些备份还没有被删掉吧?”
新东京大酒店根本不差钱,整个大楼的监控在建好那一刻开始就投入使用了,浅岛夫人低估了顶级集团的任性程度。
“但是浅岛夫人,不只是假发这点,虽然刚才我一直在说是意外事件,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柯南和安室透那小子还没有给我带来关于假发准确的答复,二来则是因为你的丈夫为什么会心脏病发是因为……”
“够了。”浅岛夫人瘫坐在地上:“是我杀的他,你不用再说了。”
她眼神空洞,不再决定抵抗:“外界都评价他是个好人,但是作为他的妻子,浅岛一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实在是、实在是没办法再骗自己了。”
浅岛夫人紧紧揪着衣角:“我确实是因为出了车祸无发生育,但是他给我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理解,或许最开始有过理解,但是慢慢的,他开始不断提起这件事,无论我们夫妻间有过什么样的矛盾,他都会提起这件事,一直说是他给了我包容,不然早就和我离婚了,他一直在对我不离不弃。”
浅岛夫人语气平淡,她对自己的丈夫因为爱而生出仇恨,又因为仇恨消散也波澜不惊。
“我一直都是相信他的,所以他只要一提这件事我就会后退服软,渐渐地我甚至不和他吵架了,什么事都纵容着他,哪怕他出轨甚至找上鹿岛兄弟威胁他们,我都知道,但是因为我认为对他有愧,所以一直忍住了,和他当着外人眼中的恩爱夫妻。”
“可是前不久,我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当年我的车祸就是他、这个可恶的男人,他居然是背后主谋!”
当一个女人从欺骗中清醒过来,她可以比任何人都要狠。
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浅岛夫人的身体微微发抖,还是忍不住的生气:“那个时候我突然醒悟过来,以前我们所有吵架里他反复提及的不离不弃简直就是个笑话!”
“我父母早逝,继承了一大批遗产,挑了半天对象到三十岁才结婚,原本以为自己真的选到了一个不图钱的爱人,没想到我最后找到的是一条蛇。”
浅岛一郎为了钱财策划车祸没能害死她,就一直用语言当做武器给她洗脑。
“被他的语言欺骗,还好那时候我明白了过来,不再忍受下去。”
浅岛夫人抹了把眼泪,站起来拿出包里的小镜子开始补妆:“所以我下定决心要杀了他,要最爱面子的他在众目睽睽下死去,要他最在意的各类名流看到他的死状,被抓就被抓吧,是我没考虑周到而已。”
浅岛夫人看向毛利小五郎:“是我疏忽了,毕竟没有经验,我认输,但是我并不后悔。”
这是她的胜利,她要以对体面的样子走进警局。
被带上手铐带走的时候,浅岛夫人妆容精致,造型漂亮,不像是去警局,更像是去参见一场盛大的宴会。
她回过头来说了最后一句:“我叫上野美月,不是浅岛夫人。”
上野美月被警察带走,像是一出舞台剧的退场,宴会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配角。
案件结束了,旁观的鹿岛清不作评价,鹿岛白却有些高兴:“这对夫妻,当初一个当恶人来威胁我们,一个当时不管不问当个帮凶,刚才还想栽赃哥哥,现在真是报应。”
鹿岛清塞了一个小蛋糕到他嘴里:“吵死了。”
鹿岛白嚼了几下吞下蛋糕:“知道了哥,要不要我背你回房间休息?”
鹿岛白虽然比鹿岛清小了七岁,但是因为鹿岛白从小喜欢网球,一直锻炼到现在,身上不仅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身高更是和鹿岛清几乎持平,背他一个毫不费劲。
鹿岛清站起来:“别,我还没病到那种程度,想背我等我老了再说。”
鹿岛清身为哥哥的自尊心作祟,甚至拒绝了鹿岛白的陪伴,走向还站在宴会厅出口的警察:“请问没什么事情了的话,我可以先回房间吗?”
得到允许后,鹿岛清独自回了房间,面对弟弟的关心他有些变扭:“我先回去休息,明天恢复好了才有精力去看你的比赛,你不是说明天你有很大的可能会上一次场吗?去和你的部员们一起玩玩吧。”
鹿岛白挠了挠头:“那好吧,哥你小心点。”
目送哥哥离开,鹿岛白的步伐却不是回家,他重新返回了宴会厅。
江户川柯南又破了一起案件,他靠在椅子背面呼出一口气。
毛利小五郎迷迷糊糊醒了,正准备坐起来,这一幕刚好被鹿岛白走回来的看到,他立马过来:“毛利叔叔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鹿岛白急急忙忙赶过来扶住还有些迷糊的毛利小五郎,江户川柯南愣住,原本想要趁着别人不注意偷溜出来的动作硬生生停了下来。
糟糕。
江户川柯南心里一紧。
被鹿岛白架住的毛利小五郎努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怎么这么晕啊,这种熟悉的感觉……”
他小声低喃,感受着熟悉的麻痹感。
江户川柯南眼睛迅速打量着视线范围内能转移的地方,同时缩小身体,恨不得整个人贴到椅子上别让鹿岛白发现自己。
鹿岛白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毛利小五郎原本坐着的椅子后背,刚好和抬头的江户川柯南对视上。
江户川柯南瞳孔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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