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2 / 2)
“啊……阿奶,轻点、轻点……”
“忍着!”
李蔓瘪了瘪嘴,拉着爷爷的手,告状道:“阿奶不疼我了。”
李长河心里的担心瞬间退了个一干二净,嘴角更是忍不住翘了翘:“怎么回来的?”
“宋逾背我回来的。”
两老对视一眼,脸上带了笑。
“阿爷,宋逾说,转让书的笔名鉴定该出来了,明儿他陪我去公安局问问。”
“嗯,去吧。”
简单洗漱后,李蔓催着两老睡了,自己坐在火塘边搓圆子。
糯米粉活面,揪一点捏成圆圆的簿片,包上蜂蜜酿制的桂花酱,团一团,团得圆圆的开水里一煮,吃时汤水里可以放白糖或是桂花蜜,也可以什么也不放。
团好圆子,时间还早。李蔓移了躺椅在火塘边,拿了毯子、书本,舒服地往上一躺,毯子往身上一搭,打开书本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双眼一阖就睡了过去。
宋逾下工回来,推门看到躺椅上的李蔓,一愣,心头就升起了团团暖意。走近,看了看她的脚,比刚回来那人儿肿得更厉害了,好在没有伤着骨头。
“小蔓,醒醒,小蔓,醒醒……”
李蔓迷迷糊糊地醒来,愣愣地盯着头顶的俊颜看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下工了?”
“嗯。”宋逾退开,洗了下手,倒了点红花油在手心搓热,蹲在她脚前道,“忍着点儿,我再给你揉一遍。”
“不、不用,”李蔓吓得腿一缩,坐了起来,“我自己来、自己来,不早了,你赶紧下楼洗漱。”说着,伸手拿过红花油倒了点,自己按着脚面搓了起来。
“用点力!”宋逾在旁指点了两句,见她按得有模有样了,起身洗去手上的红花油,上楼拿了换洗衣服去后院洗漱。
他一走,李蔓立马停了手,抱着脚猛吸气,好疼啊!
吸了吸鼻子,扒开身上的毯子,李蔓趿上鞋,踮着脚,拨开火,添上柴,洗了把手,待水开,将包好的圆子全部下了。
等宋逾洗漱好上来,圆子也煮好了。
宋逾有些意外:“给我煮的?”
李蔓点点头,洗了把手,拿上毯子进屋道:“吃完,记得洗锅。”
宋逾应了声,拿碗盛了,没放糖,直接夹着尝了一颗,桂花酱放得久了,口感不是太好。
一大碗下肚,宋逾没了睡意,封好火,洗干净锅碗,拿起躺椅上的书,看了眼,高二语文课本。
翻了几页,宋逾不适地拧了拧眉,意思明白,字也认识,就是看着一个个缺了笔画的字体别扭。
……
翌日一早,宋逾照例先去后山用竹杆练了会儿枪法,回来打开牛马羊圈,牵了牛马拴在院外,抱了昨儿割的青草给它们,羊儿不用管,到点了自有放羊组的孩子吹声口哨,招了它们进山。
李蔓起床,阿爷已经牵着牛马上工了,宋逾打扫好牛马羊圈,在挑水。
“早啊,宋知青,”李蔓伏在二楼的栏杆上,朝下挥手笑道,“辛苦了,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宋逾看她这么活力满满,嘴角微勾了下:“脚不疼了?”
李蔓腿一抬,脚尖抵在额边:“没那么肿了。”
小蔓儿自幼练舞,身子柔韧性极佳,别说一字马了,就是再来个高难度的动作也是做得的。
宋逾抽了抽嘴角:“下来,把松毛晒晒。”
既然这么有活力,那就干活吧。
李蔓应了声,蹦跳着就下了楼,拿篾篓装了楼下的松毛,倒在院子里摊开晾晒。
“不是要去公安局吗,赶紧上来洗漱吃饭。”赵金凤在楼上叫道。
两人应了声,加快了挑水、晾晒的速度。
吃过饭,拿上赵金凤给老校长准备的一篓菜,两条咸鱼和一块野猪熏肉,两人出了家门。
……
笔迹鉴定出来了。
确认为李蔓亲笔。
李蔓看看鉴定结果,又看看转让书上的签名,傻眼了,小蔓儿记忆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转让书,也没乱签过什么字。
“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在这张纸上签过名字。”
“鉴定结果出来后,我也怕弄错了。所以,”郑局长道,“我亲自拿着转让书去你们学校,找了你高中的班主任和语文老师,请他们帮忙又确认了一遍。”
“可我先前见都没见过这张转让书,又怎么可能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
“先别急,我看看。”宋逾安抚了声,接过转让书仔细看了看,是跟小蔓写在书本上的名字挺像的,只一点,小蔓下笔重,所以她用的钢笔笔尖,不是钝了,就是劈叉了,写出来的字没有这么干净漂亮。
而且……宋逾拿着转让书,凑近鼻尖闻了闻,隐隐有那么一点洋油味,极淡,对方很小心,应该做了消味处理,再加上时间有点长……
说实话,要不是他又重新修起了内功心法,捡起了前世的武功,也闻不出来……只是洋油味不但刺鼻,沾上纸张还容易使其变透明。
宋逾看着名字上的一个针尖大的透明斑点,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宋逾将异点一说,郑局长一边拿起来闻了闻,一边道:“她签名时你又不在,怎么知道她用的不是新笔钢呢?没有啊,什么味也没有。”
李蔓接过来也闻了闻,是没什么味!
宋逾没理两人疑惑的目光,只让李蔓写个名字看看。
李蔓打开挎包,掏出王主任送她的新钢笔,扯过办公桌上的旧报纸,一连写了五个“李蔓”。
小蔓儿的字,跟李蔓少年时期写在练习册上的字几乎一模一样,在家养伤的这几天,李蔓试着练了练,已经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五个名字一写出来,笔力的那么一点差异,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郑局长无法,只得又请了人来,重新做鉴定。
李蔓一看来人,就知道为什么弄错了,这位根本就不是什么笔迹鉴定专家嘛,而是一给人写对联挽联刻章的老先生。
她早该想到的,一个小镇,又是这个年代,哪会有什么笔迹鉴定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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