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1 / 2)
叶方正也觉得自己的膝盖骨碎了,当下就慌了神,张着手嚎道:“快、快送我去医院!”
一帮喽啰松开裹挟的爷孙,抬起他呼啦啦全跑了。
李蔓探头瞅了眼爷俩,老爷子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凌乱,削瘦的脸上糊着血,孩子十来岁,半边脸高高的肿着,灰白的衣衫上布满了错落的脚印,右脚轻点着地面,腿似受了伤。
“宋逾……”李蔓轻轻扯了下丈夫的衣袖。
宋逾拉下她的手握在掌中,看向两人道:“要我送你们去医院吗?”
老人沙哑地道了声谢,冲两人摆摆手,蹲在孙子面前,要背他。
小孩子没让,两人搀扶着转身往胡同走去。
宋逾摊手,李蔓忙打开挎包,掏了把钱票给他。
宋逾拿着钱票,几步撵上两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小孩伸手接了。
宋逾揉了把孩子的头,转身回来牵起李蔓的手,继续前行。
老爷子回头,和孙子一起冲两人深深躹了一躬。
“那家伙叫叶方正,白芹的爱人。”李蔓道,“昨天我去商场买电视,正好碰上两人,听白芹说,什么革/委会的主任。你会武,当年在医院白芹是知道的。”一筷子干掉一名狙击手,稍一联想,白芹就会知道叶方正的膝盖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倒不怕一个革/委会主任,就怕两人走后,两口子找家里的麻烦。
宋逾“嗯”了声,表示知道了,送了妻子回家,转头就找了张学文。
当天下午,有关叶方正贪污受贿,伪造诬陷他人的证据就放在了市公安局局长的办公桌上。
两个体系本就不对付,再加上叶方正人品低劣,贪得无厌,没少伤人性命,只是先前上面一直有人保着,而他又为人狡猾,做什么都打着运/动的借口,他们又找不到实质的证据,遂一直无法将人定罪或是掳下来,现在有了宋逾提供的这些,还不把人往死里按。
遂一天都不到,叶方正就下台了,医院没出就让人送进了监狱,家也被/抄了。
这些还是丁慧上门,李蔓才知道。
“白芹也被关起来了,厂里都说她为了帮她大哥升职,写大字/报,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李蔓默然,当年的小姑娘,不知道是本性如此,还是因为那夜的遭遇,受了刺激,左了心性。
“哎,不说她了。你怎么回事,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要不是闹出白芹这事,我还不知道你来了呢。”
“不是你写信跟我说,这月你工作忙吗。”李蔓娇嗔地瞪她一眼,“我哪敢打扰啊!”
丁慧翻了个白眼:“怪忙,我还能抽不出一点时间带你逛街吃西餐啊。”
这是记着自己的抱怨呢,先前在省城跟宋逾吃了顿西餐,后来写信,就跟她提了一嘴,说省城的西餐不正宗。
“行啊,”李蔓笑道,“明天中午我们去吃西餐。”
丁慧一噎,半晌,小脸红红道:“明、明天不行。”
“嗯~”李蔓挑眉看她,“有男朋友了?要跟男朋友约会?”
丁慧被她瞅得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片刻,点点头。
李蔓立马来了兴致,往她身边挪了挪,好奇道:“人长得帅吗?”
“帅?”
“就是好看的意思。”
“还、还行吧,没有你家宋同志长得好。”
“看人不能光看容貌,还要看骨相、气质、工作能力、为人处事……”李蔓小声地说着自己的见解。
周晏如端了盘菠萝蜜给两人,听了两句,笑着走开了。
“别听我大嫂的,”郑迎夏凑过来道,“人品、气质顾然重要,外貌也不能不考虑,不然天天让你对着张麻子脸,你能吃得下饭,睡着了不会做噩梦?唔,反正我是受不了,当年我追宋祯,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个儿也高,看着就赏心悦目。”
“你追的宋祯?!”丁慧惊奇道,“你不怕他拒绝吗?”
“怕呀,可我喜欢他啊!他要下乡,我不追着他跑,这辈子跟他还有什么交集,追了,就有一份希望。为了这份希望,我也要试试!”
两人冲她竖了竖大拇指:“佩服!”
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那么思想开放,别的不说,单就这份勇气,郑迎夏也是没谁了!
郑迎夏笑了笑,凑近李蔓道:“大嫂,你跟大哥,是怎么走到一起儿的?”
丁慧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我掉进野猪窝,他冲过去救了我。”那是两人第一次相见。
“哇~英雄救美!”
其实嘛,开头还真没那么美好!
咬着木瓜丁,李蔓一时想到了刚穿来那会儿,她和季墨雅一起从山头滚落,一头砸在了野猪身上,眼见就要被横冲直撞的野猪从身上甩下来,是他冲上来一把将她扯下背在身上,一棍子挑飞野猪,救下了她。
只是那时她身上疼得厉害,满心又都是剧情,对他充满了戒备,哪里体会了他的好!
晚上,李蔓扒在枕头上,撑着下巴看他:“宋同志,野猪林里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印象?”
“没什么印象。”宋逾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表,“不困吗?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李蔓不满地嘟了嘟唇:“第一次见面也~”
宋逾轻笑:“那时光想着救你了,谁能想到你内里换了个芯。”
“我上回问你,从哪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李蔓’的,你不是说野猪林吗?”
“我参照了下自己的经历,觉得灵魂穿越时空,要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醒来,原主多半出了事,‘李蔓’也就那回遭受了灭顶的打击和重创。”宋逾坦然道。
“真不公平,”李蔓身子一翻,躺平,看向了房顶,“我一来就时刻关注了你,你对我最初的到来竟然毫无所觉。”
宋逾好笑地揉了把她的头:“这不是说明你掩饰的好么!”像他俩这种情况,要搁在他原来的世界,被人察觉了,还不得绑了烧死。
展开被子,宋逾躺下,将人拉进怀里哄道:“好了,你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的心肝大宝贝,我最爱你了!”
李蔓愣了一下,继而乐得不行:“哈哈……跟、跟谁学的。”
宋逾一脸尴尬:“……刘和平。”
“哈哈……”
宋逾微窘,低头,柔软的唇印在了她额头、眉间,然后堵住了那张小嘴。
翌日,两人一早用过饭,就跑去了旧货商场。
没找到明代的花瓶,宋逾给妻子挑了对青花瓷瓶,买了对床头柜,一个妆台,李蔓又选了个配套的妆凳。
床头柜和妆台都有暗格,到家后,宋逾拿工具拆开,取出两块金条,一张矿图。
图纸的标注,是手写的r文。
两人对着地图查看了半天,又找宋元思帮忙去了趟他们学校的图书馆,然后才确定,这画的是东北的一处山脉。
麻烦了张学文两次,这图作为答谢,宋逾给他送去了。
由他上交,张家算是又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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