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芥川龙之介在前方吸引了霍桑的注意力，这么窄小的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困难，敌方二人自然是要往后退。然而此时生天目已经绕到了后面，因为爆炸而产生的大量粉尘光晕晕地照着他的后背。

米切尔根本反应不过来。她所面对的，正是死神在人间的化身。

中岛敦杀死过很多人，其中包括许多杀手和雇佣兵。他最后杀死的是一群试图入侵大楼刺杀太宰先生的雇佣兵，全数人之中只留下了其中的老大。

那个家伙，已经彻底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他已经被对死亡的恐惧彻底地支配了。

玛格丽特没能及时反应生天目的出现，她也没能利用「飘」吹飞向她靠近的敌人，她也没能躲过那双完全能够撕裂空间的异形之手。

被战斗子系统所支配的生天目轻而易举地卡住了对方的胳膊，他非常有分寸，毕竟他的目的并不是杀害谁。

玛格丽特发出了声响，霍桑自然不会将其忽略。但是他的敌人却发出了冷酷的笑声，为他的分神。

生天目觉得最好的情况就是拿米切尔牵制住霍桑，可是他也无法保证芥川的想法是否和他一致。

眼见着双方都鲜血直流，生天目眉头一皱。

这样下去可不好……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项圈明明摘下来了，可是生天目却觉得那个项圈似乎仍然戴在他的脖子上，牢牢地禁锢着他的变化。可如果不出手的话，芥川就会伤上加伤了。

生天目考虑了一小段时间，这点时间芥川和霍桑已经来来回回了好几次。他闭上眼睛，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有了想法。他人类的身躯因为异能力而变化着，变化成了怪异的非人类的模样。无形的束缚依然刺激着他的呼吸，可是生天目是感受不到疼痛的。他能够感受到的只有心里的痛。

纳撒尼尔·霍桑，神明的拥护者。他感受到第二股黑暗如永夜般降临。

黑夜之中，只有怪物。

被他操控着的血文字犹如子弹一般向外射出，它们密集得更像是千针。

「人虎」挥舞着他的双臂。

他总是非常难过地挥舞自己异化的双手。

即使一直流着血。

霍桑无法对玛格丽特·米切尔见死不救。

……

……

生天目把几个人都运回了港口，他哪里都感觉累。芥川么，对方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到了，所以生天目干脆把人给打昏了直接拖进了治疗室。至于米切尔和霍桑，则在另外一个地方。

做完了一切，完成了任务，疲倦突然涌上心头。生天目又回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在战斗子系统的控制下，撕下了某个人的手臂。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对方根本没来得及感受到其中的疼痛。

当时他怎么就没感觉到疲倦呢？

……大概是太紧张了。

现在的生天目并不紧张，但是他却很疲倦。这几天那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应接不暇，一下子放松下来之后多日来积累起来的倦意又浪潮般上涌，然后涌入他的四肢百骸之中。

生天目特别想要抽根烟，于是他找路过的人借了一支烟，还点了火。

刚好今夜月色降临，永夜慢慢攀岩，从海边阔大的一角。今晚的月亮很圆，所以生天目一直待在外面看月亮。

其实他在等一个人。

或者说，在等一个鬼魂。

这个世界的太宰治说鬼魂看上去马上就要消失了。消失了，理应是令人感到高兴的事情，可是生天目根本就高兴不起来。对方死了，敦就更无法摆脱那个男人生前的一言一行了。

所以要怎么办呢？他为此深深地苦恼着。

请告诉我吧，谁来的话……太宰先生。

月光下浮现出鬼魂的模样，他的脸色依然是那么苍白，就像一块白色的黏土。那个鬼魂对生前没有任何的留念，只是凝望着天上的月亮。

在太阳下，他根本就无法生存。

生天目低下了眼睛，他弹了弹香烟，烟灰掉下来一些。而就在烟灰落下的时刻，生天目还担忧着自己是不是污染了周围的环境。

烟头上的红点闪烁着，在黑夜里格外显眼。但是生天目以前没有抽过烟，所以他咳嗽了两声，烟气全从嘴巴里飘出来。他竟然是那般的狼狈……

生天目气笑了。

然后，鬼魂又一次消失不见。

在发现对方消失不见后，生天目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从路人那里“借”来的打火机，火焰明明灭灭，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我（敦）该怎么办呢？

……

尾崎红叶负责的审讯班子进入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