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心.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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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常念拿着红包,顿时僵住了。

江恕将这个柔软的身子揽进怀里,宁愿隐忍心底汹涌蓬勃的欲,也要紧紧拥着,如同饮鸩止渴。他低声哄道:“好了,快睡吧。”

“可……”常念本想说可以的,但转瞬又猛地想起来,他身上的伤尚未痊愈,不得剧烈运动,只好将话收了回去。

自入冬来,她陆陆续续病了有两三月了,她也快忘了,上一回这样那样是何时,光是想想,心里便有点心疼。

她夫君好惨。

不行,不能让夫君受这等委屈。

常念小心动了动,微微支起身子来,亲亲江恕的嘴角,又亲亲他凌厉的眉眼,语气格外诚挚认真地保证:“夫君,你放心,待我们都好了,必定千倍偿还!你想怎样便怎样!”

江恕眉心一动,终于睁开幽暗的眼,静静看着常念,没说话。

“你不信吗?”常念脸色严肃,竖起四根手指,“我以母妃和哥哥起誓,若有半句虚言,必定——”

江恕握住她后颈的手掌向下压了压。

炽烈而强势的亲吻,一点儿也不温柔。

快凌晨了,定安街之外果真响起阵阵喧闹地鞭炮声,远远近近,此起彼伏,似永不停歇。

常念想,爱欲也是此起彼伏永不停歇的。

江恕到底没舍得动她,痴缠的亲吻过后,轻柔抚摸她酡红的脸颊,他手心烫得厉害,所触所及,似乎要燃起什么来。

“我说真的,你别不信。”常念一双噙着温柔的含情眼,侵染了些许朦胧绮念。

江恕无可奈何地捻捻她水嘟嘟的唇,“别说了,别说了,我信还不成?”

常念眉眼低垂了些,只好点点头。这个身子还是很凉,她勾住江恕的脖子,双腿也交缠上去,主动贴近他一些,往常是贴贴取暖,眼下是想用身上的凉意分去他身上的灼热。

江恕无声叹了口气,缓缓收紧手臂,如她所愿,紧密相拥。

-

京城,皇宫。

正值新岁,天将放晴。嫔妃们有子女的带上子女,没有子女的做了糕点汤羹,陆陆续续都来求见皇帝。

然而两国使臣未走,又有事端,老皇帝这个年过得很不畅快,加之年纪大了,本身也不是花心多情的人,平素大多时候都在永乐宫陪他的虞儿说话,这会子更是没心思见这些打扮花枝招展的妃嫔,大手一挥,直接叫人都回去。

妃嫔们怏怏打道回府,半道上三五个聚在一块,行至人少处,悄声道:“听说陛下迁怒宁远侯,这西北不安宁,京城也不太平,姐妹几个,日后少来触陛下的恼为好。”

豫王受召进宫,正听见这话,他不动声色,阔步去了安庆殿。

殿中,老皇帝正看着宁远侯送来的密信。见豫王来了,先笑着问候几句豫王妃。

豫王只道一切都好。

皇帝将信收起来压在案牍下,面上犯愁:“宁远侯信中上谏,东月国恐图谋不轨,朝华这门亲还是谨慎为妥。”

实则,江恕信中所言,远不止于此。与密信同时送回京城的,还有一封直接送到豫王府的舆图。

豫王一看便知是什么意思了,至于皇帝的心思……眼下皇帝说这话,不是嫁不嫁朝华,一个朝华无足轻重,要紧的是他看上东月提出的矿山盐湖了。

京北大河开凿至今,浩大工程接近尾声,届时开通漕运,盐矿自西北运送回京,三两日行程,岂不便捷?

“唉。”皇帝叹了声。

豫王也皱起眉,思忖道:“宁远侯所言极是,若此番任由东月提出要求,日后难保要助长东月嚣张气焰,尤为是东月三皇子,言行举止太过张扬狂放。昨日蜀地司大人有消息呈上,请求朝廷拨款,勘测盐井,若没有几分把握,司大人断不敢贸然提出,依儿臣愚见,盐业关乎民生大计,大晋疆土之内自给自足,定比他国之地要稳妥。至于矿山,西南多地有开采,儿臣愿亲往勘查,父皇大可放宽心。”

皇帝挑眉,一番话说到心坎上了。他笑笑:“豫王妃产期将近,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留在京城好好照看吧。”

“多谢父皇体恤。”豫王起身拱手道。

皇帝扬手叫他坐下,捋着胡须琢磨起来,他心底,还是属意嫁朝华。

只是,近日民间也有传谣生起,都隐晦道老皇帝昏庸无情,竟要嫁傻闺女换异国资源。概因东月国在京城行事张扬,朝华又痴傻如孩童,才引了民间争议。

当然,不管嫁不嫁,皇帝心里都堵得慌。为何?宁远侯的心腹都勾搭上深宫公主了,如此胆大,其后多半是宁远侯授意!

上谏提议可以,但皇帝最受不得臣子擅作主张破坏阻挠他的江山大计。由此,那点疑心病勾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唉,要是阿念能传好消息回来,就好了。

正如皇帝最初所预想的那般,宁远侯之子,封世子,封个郡王都成,到时金尊玉贵养在京城,他才能真正安心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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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日,皇帝思量再三,最后还是挑了位郡主加封公主嫁去东月国,并扬言大晋地大物博,矿山盐湖一类,多多益善,若无,实在也算不得什么。

由此可见皇帝心中对宁远侯的重视,只一封信,不得不考量周全。

呼延山却是万万没料到皇帝会来这么一出,左右下不来台,索性迎了郡主回去,当初允诺的聘礼一类也减了半数。

皇帝大手一挥,自是一派高高在上不屑于此的姿态:朕联姻不过交个朋友,尔等小国,真是斤斤计较,毫无度量。皇帝连东月送来的公主,都没纳入后宫。

正月初十,使臣一行人终于离京。

常念得了消息,总算放心下来,眼下朝华阿姊的婚事也不着急了,不过,她也听说了阿姊和时越的秘闻。

她病重那段时日,春笙和夏樟有什么消息都不敢轻易道出口,眼下倒是没有甚么顾忌,一口气说个畅快。

常念才知晓,因为时越和阿姊密会,父皇已然对她夫君起了疑。

这些事,江恕自然不会同她说。

常念想,她该做点什么,于是提笔给皇帝写了封家书,派人快马送回京,一并送去的还有新鲜冬枣和核桃柿饼,都是些平平常常的东西。

冬枣和柿饼很甜,她自己也留了两筐,洗好一盘送来书房。

江恕极为给面地吃了个甜柿饼,淡淡的语气,调侃她:“如今你倒是体贴。”

“当然要对夫君体贴了。”常念笑得沁甜,送了小食,又耐心地整理整理桌案,而后走到他身后,“夫君累了吧?阿念给你捏捏背好不好?”

“不必。”江恕回身扫了常念一眼,语气耐人寻味:“无事献殷勤,莫不是有求于我?”

“咳咳。”常念咳嗽两声,摆手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夫君如今是同我见外了。”

江恕笑了声,长臂一伸,将人揽到怀里,道:“有什么话且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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