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华国杯-盔甲（2 / 2）

维娜眼珠一转：“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下半年你拿到驾照了，就送你代言的那一辆。”

都这么说了，维娜那堪称瞬间爆发的脾气，才被慢慢安抚下来。

等到情绪平复了之后，才开始和主教练有说有笑，之前见到的清冷高傲的感觉才又回来了。

司空夏：“……”

不是，刚刚设想的遗世独立风骨呢？

怎么瞬间变成骄纵小公举人设了？

仔细想想她情绪爆发前后，变脸如此之快，难道是因为她把隐藏的负面情绪压缩推后处理，然后全部发散给了自己亲叔叔？

这样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她比赛前后情绪是极与极的对比。

这么说来，维娜的清高可能只是一种，对外界应对麻木化的处理方式。

一方面觉得自己有实力，却被外界打压得不到认可。

再加上被亲叔叔带头宠，显然生活中也很受身边的人捧，性格就有一点拗不过来，只是不知道哪位赞助商，要大出血送一辆车吧……

司空夏把鞋带绑紧，摇摇头，制止自己继续脑补发散，算了，她的脑补貌似和现实一点都不沾边。

好不容易等三位运动员都准备就绪，工作人员带着队伍先去了小奖牌颁发仪式。

小奖牌颁发仪式是公开的，除了可爱的小奖牌，举办方还赠送了一支“李宁”珍藏系列腕表，这金灿灿的表，可以深切感受到金主爸爸的大方。

捧着桂冠小花束三人合影完毕，主持人开始进行挑冰迷提问题、选手回答的环节。

这是一个很活跃现场的环节，反正两边都有翻译人员，外国面孔的冰迷也会挑选。

其中有位冰迷调皮的提问司空夏，看到那么多的应援广告出现在大厅里，有什么感觉，都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品牌方的人。

司空夏便笑说自己的脸出现在那么多地方，挺难为情的，但很高兴，因为也乐在其中。顿时让底下冰迷一阵哄笑。

还有冰迷问来到山城有没有打算去火锅，你喜不喜欢吃火锅什么的。

司空夏说不敢去吃，免得下次有人给我丢一包火锅底料。

插科打诨式的提问，让仪式上充满笑声，最后主持人让她们和底下冰迷大合照，然后再挑出几位幸运粉丝，获得现场签名海报一张。

这环节可就热闹了，到最后主持人不得不又多加五个名额，眼看赛后记者会的时间都要延迟，才匆匆忙忙结束仪式下了台，又快速从内部通道回到休息室。

司空夏来不及收拾，顺手把小奖牌塞到书包侧面，与领队一起进入了赛后记者发布会的大厅。

这场记者发布会华国媒体比较多，毕竟是主场作战。

作为开场就罕见保持优势、又一次名列前茅的司空夏，自然获得了众多媒体的青睐，提问方多不胜数。

而在这有序的提问期间，出现了一个不太和谐的小插曲。

当提问方要提问维娜时，倒没有说她这场捡漏什么的，只是问她对自己最后拿到冠军有没有信心。

“信心不好说。”维娜双手抱在胸前，鹅颈式麦克风也懒得调节，冷淡道：“反正看运气吧。”

好牛……

司空夏脸上无表情，实际心里为这种回答捏一把冷汗。

盘点参加过的赛后记者发布会，真的只有成年组，才有这种大佬毫无顾忌、有底气不怕事儿的发言——比如玛丽亚选手什么的。

不过像是维娜她这种直接把话头怼到面前，倒是少见，这不是给了媒体狂欢机会了么。

现场安静了一会，似乎不知道怎么接，才有记者趁着势头转过头来提问司空夏。

“司空夏选手你好，从短节目的分数上看，您与维娜选手仅仅只相差09分，有没有想过要对金牌发起攻击呢？”

司空夏礼貌笑道：“其实新赛季我的目标只在前四，所以对我来说，能站上领奖台就是胜利。”

维娜对这种稍微有点挑事的话头倒没有反应，可能只有别人戳到她身上才会去反击吧。

余下的提问、回答都不会太劲爆，司空夏分心留意了一下，才发现维娜没有记者提问时，会自顾自的玩手机，不然就左顾右盼，或者堂而皇之的把手机拿到桌面上按着。

与这赛后记者会的严谨风格格不入，也丝毫不管面前那么多长枪大炮对着。

但没有人提醒她，连主教练都视而不见，好似已经习惯了。

很快，半个小时的赛后记者会落下帷幕，维娜率先往外走去，司空夏和梶本沙织稍微落后一步。

然后便看到她的主教练快走两步跟了上去，有些无奈道：“维娜，你的职业生涯那么长，总要礼貌一些。”

“并不觉得。”维娜呵笑了一声：“他们需要一点刺激，才会像个青蛙一样在报纸上哇哇乱叫。”

“唉，你等等我！”

司空夏接过领队递来的水，听他说要先回休息室，等抽检名单下来后再一起去小黑屋。

“啊对。”司空夏才想起这件事。

除了赛后前三是常检外，按规定，赛前赛后都会有一次随机检测的流程。

以前她都是过了记者会后直接去小黑屋检测兴奋剂，这次华国杯师姐们都有名额出席，就要稍微等一等。

特别是谭绮美，这次拿下短节目第七，有别以往，不知道会不会榜上有名。

司空夏回去的路上还和不知名的西装革履人士打招呼，对方报以慈祥？善意的微笑，也不好当没看见。

刚进休息室大门，就那么恰好看到谭绮美的视线正落在她的书包上——准确的来说，是落在奖牌的红白蓝奖牌带子上。

她下颁奖仪式太匆忙，就随便把牌子塞到了书包侧面，奖牌带就垂落在外，没人动她东西，自然就一直显眼的垂落在那。

——可没想到，可以直白的看到师姐这一面啊。

那不加掩饰想要得到的心情，浓烈的让人怀疑是不是错觉的程度。

司空夏一挑眉毛，乐了。

领队随后探头进来：“陆组长，抽奖名单下来了吗？”

司空夏装作没看到师姐瞬间抽离的视线，一如既往给她们问好，然后坐到了一边。

陆云蔚正在看短节目的小分表，这些赛后都会有专人打印下来，钉在公告栏里，己方的人可以随意取用。

她淡声道：“说还要等一会。”

“那我去问问看。”领队又缩头出去了。

休息室里都是等着抽检名单的选手，都在玩手机聊天什么的。

等待的时间慢慢过去，司空夏就发现谭绮美有些紧张。

她会下意识轻轻抖着腿，也无心看手机，屏幕一会一关一开的……难道是因为陆教练在看小分表么？

额，如果是也可以理解，每次教练的赛后复盘都挺可怕的，因为太敏锐了，当错误一项项被揪出来时，没有强大的承受力，都会心生万念俱灭的惭愧。

又过了五分钟，才有工作人员拿着名单走了过来。

接过一看，名单上常检一栏肯定有她的名字，而抽检名单果然挑了谭绮美，其他两位师姐则不用。

去小黑屋的路上，司空夏看到谭绮美时不时握一下拳头，或者舔舔唇，忍不住狐疑的问道：“师姐……你很紧张吗？”

谭绮美在外人面前，自然是个行事大方的好师姐，闻言转头一笑：“没有的事——很久没去做兴奋剂检查了，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章程。”

领队自然接口道：“你就跟着司空就行，反正一起的。”

“好。”

兴奋剂检测一切顺利，结束后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了。

这会司空夏都困的不成样，一大早精神紧绷到现在，想着明天自由滑，恨不得现在就能躺在床上。

他们在门口等了一会，才等到谭绮美出来。

领队笑道：“怎么样？”

“挺好。”

谭绮美走出来时，样子难掩高兴，当然不是见了市面的那种高兴，而是一种更隐喻的高兴。

“走吧，他们都回酒店了，你们回去后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好知道了。”

司空夏背上书包，打了一个哈欠，听着领队唠唠叨叨说着话，长长的奖牌带子随着走动左右晃动。

一直回到酒店，领队才咦了一声提醒道：“司空啊，你的奖牌放好，等会掉了你都没处哭。”

“啊？”司空夏偏头一看，状似现在才发现垂落在外的奖牌带：“我都没发现呢。”

说着，她右手去够书包侧面，指尖很快勾住带子一角，稍微一个使劲。

就像是玩悠悠球一样，只见银光一闪，奖牌顿时被她拽到空中。

下一秒，只见她猛地张手稳稳的把小奖牌抓在手心里。

领队才道：“早睡早起，记得集合时间啊，别误了时间。”

“知道了，领队师姐晚安。”

司空夏一边应着，一边插卡进入房间。

关上门，她抬手伸到眼前，松开手，那灿烂的银牌便在眼前轻轻晃动。

一把年纪还那么幼稚——她心里这么想着，但不妨碍脸上露出了狡黠笑意，笑眯成一道弯月喽。

第二天，决一胜负的紧张赛事，从冰舞开始。

华国派出的两个冰舞队伍，在十个队伍参赛数量下，分别名列第六、第九。

冰舞不是华国强项，强者都在弗勒尔和波卡恩，批发般一个接着一个冒，奖牌榜大头基本被这两个国家的选手霸占，剩下的国家选手喝点汤的情况。

今年冰舞队做出改变，把颇有天赋的小苗送去国外培训，这次短节目获得第六名的，就是留洋归来、升组后第一次参加分站赛的新人队伍，今年才十八岁。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端，证明国内只是缺乏师资力量，只要弥补了这一项，冰舞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至于排名第九的是队内老将，已经携手走过一个冬奥会周期。

冰舞储备选手方面比较弱，比女单还要独苗苗，毕竟女单还能每年间歇性出一位新生代表，虽然很快如流星闪过，但起码储备力量是有的。

在经过人员变化，比如选手自己拆队——出不了成绩心灰意冷退役、看不到希望退役回去读书的。

剩下的，只有这一队老将成为上个冬奥会周期的唯一一个队伍。

如今度过了漫长无人在意、无成绩的时期，趁着如今花滑队年景好，队内也打算经费再充足一点就送他们出去外训。

也算看到出头之日。

此时，司空夏在十一点完成了自由滑op，便和陆教练打报告说想去看李乐萱的比赛。

女单自由滑在晚上八点开赛，时间宽裕一些，不知道教练会不会同意。

忐忑的等了几秒，陆云蔚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干脆道：“可以，去吧。”

“谢谢教练！”司空夏乐的差点蹦起来。

“对了，这个给你。”陆云蔚从袋子里掏了一下，拿出了一部苹果3gs手机。

司空夏愣了一下，这不是她的手机么：“这……要还给我吗？”

“我想你已经懂得，如何控住情绪了。”陆云蔚温声道：“你控制的很好。”

司空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没办法说出来。

升组这段时间以来，自我情绪的漫长拉扯与压制，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里，被通通归为被肯定而骤生的力量。

“谢谢教练。”

“去吧。”陆云蔚轻笑一声，挥了挥手。

司空夏怀着一股沉甸甸的什么走向休息室，想要倾诉什么，便赶紧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纹丝不动。

又试图长按了一次——屏幕依旧纹丝不动。

不是，这手机没电和砖头没差呀？

司空夏望天，她怎么感觉又一次被教练的五指山牢牢压制了。

这里不是后世人手一部苹果手机的年代，充电器也无从借起，而且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配件更难买。

所以在回到基地前，她还是被物理手段隔绝，一定不会被任何信息所干扰……

双人滑赛事将在中午一点半开始，报备过后，司空夏戴着入场证跟随运动员进入外间等候区。

她这么一个大名人站在那自然引起了不少观众注意，不过鉴于冰场礼仪，现场没有人大喊，只是往那边伸去的手机变得越来越多。

这是李乐萱第一次参加国际赛，还是a级的顶尖赛事，紧张的手都是冰的。

当最后一组最后一位出场，李乐萱、管永春牵着手蹬冰入场，司空夏也第一次以教练的视角站在挡板外，心情和自己站在场内不同。

原来站在这里的感觉是这样的吗？

司空夏扶着挡板看他们摆出开场姿态，心也不由自主高高提了起来。

管永春也是首次参加成年组赛事，但论经验自然比首次参加国际赛的李乐萱要多的多。

国内混战与国际的级别不一样，气氛也不同。

短舞还能凭借本能压制情绪，但到了自由滑，一锤定音的赛事想要平稳发挥得经过无数次赛事磨练而出。

好在管永春有安抚女伴的耐心，待两人摆出开场动作后，他先稳定自己，然后带着安抚笑意一直看着李乐萱。

慢慢的，她的紧张消退不少，待下一秒滑曲响起，顿时流畅开场。

两人经过大半年的磨合，契合度比想象中要好。

对以前的管永春来说有些不安的托举，如今也变得轻松稳定，脚下用刃流畅，姿态放松，同步率着实不错。

其后关键单跳，女单出身的李乐萱也完美发挥，双人滑主教练一握拳，看来此前一直担心这个。

在音乐的烘托中，管永春积攒力量单手交握，李乐萱便流畅进入圆内，后内螺旋线自然舒展，自然难度颇高，非常唯美。

管永春力量的薄弱性果然很适应身形娇小的李乐萱，两人搭配在一起，只要发育后期身形没有剧烈变化，再磨练一到两年就可以跃升为备受期待的组合。

司空夏不得不感叹，拆队固然会给运动员带来不安和不适，但天然强悍的适应性，可以让彼此迅速强硬磨合，所谓适者生存便是如此。

很快，滑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两人摆出结束动作，李乐萱死死压制的情绪反了上来，无法控制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管永春拍了拍她的肩膀，两人手牵手朝四个面行礼，看着司空夏心都软软的，用力给师姐鼓掌，庆祝她迈出了转项目的第一步。

司空夏帮忙拿着外套，和双人滑主教练、领队一起走到冰场出口。

刚站定，就看到李乐萱垫着脚轻快下场，然后先跨了一步一把抱住了司空夏，让周围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噢——司空夏选手出现在了等分区呢。”林元龙饶有兴趣的科普道：“李乐萱是来自青府省的选手，师姐妹两是从小长大相互扶持的关系，感情很好啊。”

“对，忽然让我想起以前国内赛，两人都会互相在场边观赛加油打气的场面呢。”

“没错，现在来看一下技术动作慢放，这一队组合虽是成年组首秀，但表现的可圈可点……让我们来看一下最后得分……”

最后，李乐萱、管永春组合总分暂列第一，全场排名第七——

第二组出场后，龙莹洁、丁沐组合发挥稳定，排名第四。三队当中成绩最好的就是姜元杏、殷白，拿下了一枚铜牌。

总成绩出来后，双人滑主教练笑的褶子都出来了。

三个队伍全在前六，开门红不止还在领导面前好好露了一波脸。

因为拆队队内背了那么久的骂名，只等后面四大洲、锦标赛都取得不错成绩，双人滑随着名将退役而成绩日益衰退的憋屈，才能扬眉吐气一番。

毕竟，女单隐约可见的豪气冲天，其他项目也都很想要啊！

不管双人滑如何开心，男单登时开幕。

目前短节目前三名分差较近，到底是小将崛起、还是老将称霸，都让冰迷颇为期待。

暮羽哲也昨天抽签抽到了最后一组最后一位出场，这一点，真不愧和司空夏是表亲，这手气非常绝。

汉米敦第五、阿奇柏德在第四。而我国选手卢景辉，短节目排名第六勉强挤入了最后一组出场，抽签便到了最后一组第一位出场，手气不错。

华国男单是没什么机会上台子了，单组长只要求保持排名到最后就可以了。

在男单开始比赛时，司空夏随着大部队从室内球场进入场馆后台，准备开始检录和递交资料。

她看着师姐们和陆教练进入热身区，也懒得回休息室，和领队蹲在外面的实时回传大屏幕下，看比赛直播。

卢景辉这一哥的名号还是有料，表现稳定，特别是阿克塞尔三周跳，大概经过一番刻苦训练，成功率直线上升，表现喜人，最终暂列第一，已经达成了单组长的要求。

领队看着忽然冒出一句：“嗯……他的a跳有你的一点影子了。”

“……？”还好吧，她怎么不觉得。

等到阿奇柏德出场，这位五官深邃，笑容迷人的选手赢得了更热烈的掌声。

他短节目排名第三，按照上头的龙争虎斗，只要稳定发挥，就可以登上领奖台。

节目前半段发挥都挺好，后半段不知是否被冰槽影响，起四周跳时脚尖一卡，竟顿时起空，损失颇为惨重。

后面想补都没找到机会，只能留着遗憾一直到节目结束。

还好他其他技术动作过硬，挽回不少，总分暂列第一，可以提前恭喜他登上了领奖台。

轮到汉米敦上场时，就让冰迷一半期待一半担忧。

依照他的实力，只要不是对手忽然爆发被踹下去，发挥稳定是可以凭借微弱分差维持第一。

但他长期又给人一种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感觉，一到他上场，冰迷就会不自觉屏主呼吸，全程提心吊胆的去看他完成每一个技术动作。

这次，汉米敦大胆采用四周连跳4s2t。

四周跳难度不言而喻，尤其还是四周连跳，如果成功了，恐怕能大大扬一回名。

但，幸运女神似乎不在他身边。

仅在节目上半段，体力充沛之时，他刚起了4s，没想到空中姿态轴线大歪，不到四周就嘭的摔倒在地，连跳顿时告吹。

此时此刻，现场观众感同身受这种疼痛的同时，还莫名松了一口气——好吧，他终于摔倒了。

摔倒这一下不至于打掉名将心性，但后续补救的法子从难度上不太够，再加上他的步法、旋转定级一般般，虽然最后总分暂列第一，但拿下金牌的可能性就比较微妙了。

汉米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似乎自己都觉得无奈了。

怎么就屡屡只差一口气呢！

最后，暮羽哲也蹬冰入场，现场欢呼声彻响整个场馆。

他没有最后一位出场的忐忑紧张，生活磨难一一挺过，心态早已不同以往，坚韧的能让同期或前辈吃惊。

只见他脚踩黄油流畅开场，十几秒后登时完成质量奇高的4t，后滑速度不减，游刃有余，赢得全场热烈掌声。

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已经深入人心，在重音赫然敲响时，罗密欧看到了服用假死药的朱丽叶，震动、悲伤、后悔一一流露而出。

纤细的身影隐藏着绝对爆发力，艺术表达肆意绽放，踩着音阶起跳恰到好处。

他演绎的风格和雪丽不一样，后者更多展现忧伤惆怅，相爱又分别的凄然；而前者更多带有力量的挣扎，到最后双双自杀身亡的悲剧冲突。

或是想起从前甜蜜，或是想起最后一次见面，百转千回，终见佳人已逝。

在那肃穆而高亢的悲壮声势中，暮羽哲也飞速进入旋转，贝尔曼过渡，直径用力踩刃落冰，霍然张开双臂，决然迎接死亡——

全场站起用力鼓掌！欢呼声彻响轰鸣！

这一位未满十七岁的小将所表现出的实力，简直就是同期的头一份，表现太令人惊叹了！

“厉害，你的表亲很厉害啊。”领队认真的说道：“以后说不定能成为更了不起的人。”

司空夏用力一点头，她也觉得！

大屏幕里，暮羽哲也乐的蹦起来一挥手臂，在欢呼的海洋中认真行礼。

……他应该能拿下金牌了。

这是作为选手的直觉，在逐一完成了高难度技术动作之后，就能知道自己能否超越其他对手。

最后，暮羽哲也以15888拿下自由滑第一，总分合起来超过所有人，一跃成为了华国分站赛的冠军得主！

这也是他首次获得成年组a级赛事的冠军！

果然，赛场上不是谁蹦的高，谁就能得到最高分。

选手应追求技术动作完成质量，拿到更多goe。

是，暮羽哲也只有一个4t，其他还不是三周顶配，甚至前半段有高级连跳，但出色的完成质量，往往能给他带来goe2左右，不会落空，才是他能登上最高领奖台的重要原因。

司空夏呼出一口气，知道自己该去换冰鞋了。

男单赛事结束，女单的压台大戏便开始了。

对于大部分选手来说，这是她们最后一次去够大奖赛总决赛入场券的机会。

廖子琳：“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接下来就是女子单人滑自由滑比赛，这一战可谓备受关注，场内座无虚席，元龙，不知道你对这一场有没有排名预测呢？”

“我觉得变数还是太多，短节目前四的选手，都有可能完成逆转，这不好猜。”

“我也是这么想的，另外下周末最后一场法国分站赛将会举行，积分的多少或变化，就看现在挣出的排名了。”

在主持人的热场闲聊中，欢呼声骤起，第一组选手蹬冰入场。

谭绮美抽中第一组第一位出场，她这次似乎坚决不想重复上赛季世锦赛惨案，既然短节目稳住，那自由滑不说进步，起码也要保住名次。

只见她开场阿克塞尔两周跳低空飘过，后滑速度截停稳定而出。

开场第一个跳跃成功站稳，仿佛在这里汲取了信心，后面的单跳和高级连跳3f2t都有惊无险成功站稳。

这一摆出结束动作，观众便奉上了热烈的掌声。

谭绮美的表现比世锦赛要好太多，体能有所进步，能撑住每个技术动作，也可以看出她的情绪要高涨了许多，可以保持全身心积极的内核驱动。

五星红旗满场飘动，她露出开心的笑容招了招手，更显意气风发。

最后自由滑854分、总分暂列第一。

虽然该自由滑分数只是男单的一个短节目得分，但这可刷新了赛季最高分，比b级赛得分还要高。

长短节目包括总分都刷新了个人赛季最高分，现场和看直播的观众也都觉得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也有可能是因为司空夏“个高”在前面顶着走，对谭绮美的指责也没有上个赛季的严厉了。

接下来林南烟和骆子悦发挥平平，难度动作上不去，跳跃低空、体能薄弱，比起谭绮美的回春，这两人表现较为平庸。

如今她们连国内赛都不能保持前三，可能这国际赛事，真正比一场少一场罢。

很快，第一组选手比赛结束，中央大屏幕打出全场暂列排名。

谭绮美保住名次，目前总分暂列第一，林南烟、骆子悦上升了一位，总分分别名列第四、第六。

主持人还在那感叹，场内欢呼声已随着动感音乐随之放大，第二组选手迅速登场。

满目看去，四面全是上下飘扬的国旗，栏杆上系着巨大的各式海报，选手六练期间，时不时就欢呼鼓掌，气氛喧闹而紧张。

廖子琳看着选手六练，循例点评道：“从昨天短节目来看，前三位的分数都咬的很紧，特别是维娜与司空夏选手，仅仅相差09分，这是一个随时可以赶超的分面。”

林元龙：“没错，只要出现一丝错误，都有可能与机会失之交臂。”

“从难度构成来看，两位差不了多少，对于司空夏来说，3a或将成为最大变数。不过，对于维娜选手来说，只要发挥平稳，优越的goe加分也有可能把这个变数给打下去。”

“确实是这样，这一切就得看临场发挥如何了。”

主持人所说的也是华国冰迷所想。

而比起昨天观看短节目的心情，今天他们倒没有害怕司空夏够不着还一脚踩空的心惊胆战。

当然还是会担心，只不过担心里饱含期待、与她能平稳发挥出自己全部实力的信任。

“我们再来看，短节目排名第四的黛布拉选手。”廖子琳翻动资料：“昨天的赛场上她出现了严重失误，导致后面全盘崩落，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哪里。”

“看起来还是因为膝盖的旧伤，这次分站赛我以为她有弯道超车的机会，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是呢，今天就算奋起直追站上领奖台，出席总决赛的机会可能……比较渺茫。“

“如果她不能出席总决赛的话，恐怕是职业生涯头一遭，希望她能快点振作起来。”

与此同时，六分钟练习时间眨眼结束，除开第一位上场的选手，其他选手纷纷回到等候区。

而被所有人担忧的黛布拉，下场后便寻了张椅子坐下。

她冷着脸，额角不断冒出冷汗，默不作声的往膝盖结结实实缠上了弹性绷带。

她的主教练半蹲在面前，看她缠好了肤色的弹性绷带，才递上一瓶水。

黛布拉就着冷水囫囵吞枣咽下两颗止痛药片，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你能坚持的住吗？”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