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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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行了凶?”

若非见对方只是个弱女子,生得也是绝色模样,这队正只怕立时三刻便将她抓了去,也不会停下来问她了。

阿月不知对方是谁,看着对方身上的衣物,便知不是普通人。

她于是开口,声音在夜色之中显得有些飘忽。

“动了手,没杀人。”

那队正闻言眉头愈发皱紧,接着又借着手中的火光打量着对方,最终说了句。

“形迹可疑,手持凶器。姑娘,跟我去一趟校尉府。”

“……嗯。”阿月闻言嗯了一声,没有丝毫反对。

倒叫那队正有些无言。

他还以为对方会为自己辩驳一下。

没想到这么顺从。

于是便打马往前,走到阿月身边。

“你自己上来吧。”他还是知道不能随意碰人家姑娘的,便又道,“过会儿你就抓好缰绳,别摔下去了。”

阿月又点了点头,接着抓住对方递过来的缰绳,踩着马镫爬了上去。

另一边,校尉府。

魏王府长史李年正和校尉府的人问着什么。

“卫三果真没回来?”他看着跟前的几人。

“嗐,李大人,这事我们骗您干嘛?”其中一人回道,“卫三又不是通缉犯,我们肯定不会瞒下他的行踪。别说是您了,我们都好久没看见他了。”

“是啊。”旁边便有人附和道,“自打他从校尉府去了魏王府上当了王爷羽卫后,我们就很少看见他了。”

李年闻言便有些奇怪。

“先前王爷叫他去送紫苑回家,可眼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早该回来了,就算有事耽搁了,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

原来卫三就是先前魏王叫去送紫苑回家的那个羽卫。

原本按照正常行程,眼下早该回来了,可从秋日到现在,卫三都没有消息。

魏王原是等着卫三回去了问问紫苑是否安全到了。

谁知眼下紫苑没消息了,就连卫三都不见了。

李年没辙,便只能来校尉府瞧瞧,毕竟这里以前便是卫三待过的。

可谁知来了也还是没有卫三的消息。

几人见李年有些担忧,便道:“李大人您就放心吧,卫三武艺高强,虽然平常话少了些,但脑子灵泛得很,他不会出事的。”

正说着,便见先前出去夜巡的队正回来了,几人正觉得奇怪,定睛一看,发现对方的马上还有一个人。仔细一瞧,那人身上的衣衫虽简单,却也是女子的款式。

“咦,队正,您这是怎么了,出去夜巡还带了个姑娘回来?”

“就是。”有人也喊了声,“看这姑娘的衣服还被扯烂了,嘶……队正您不会是强抢民女吧?!”

那队正闻言便骂了句。

“去你的,胡说什么呢!”说着便下了马,还招呼马上的人也下来。

待两人都在地上站稳后,众人才往那女子身上看去。

结果在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后又是一阵惊呼。

“我去,这姑娘也太好看了吧!”

“队正你可以啊,哪找到这么标致的姑娘的??”

这时,有人发现了对方身上的血迹,不由地道:“我靠,这姑娘怎么身上都是血。”

“对啊,她手里还拿着匕首呢!”

阿月在面对几人的咋咋呼呼时,并没有表现得很紧张,她只是把自己有些破碎的衣衫拢好,手中攥着那把匕首。

而原本一直背对着门口处的李年,这时才转过身来,准备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引得这几个校尉这般大惊小怪。

结果在转过身来,看清对方长相后,他整个人不由地睁大双目。

这是……

先皇后?!

夜凉如水,无尽的黑夜似乎能吞噬一切,魏王府中多数地方已经熄了灯。

唯有魏王所在的院落中,寝室还有烛火闪动着。

显然魏王又在熬夜看兵书了。

而原本寂静的夜色因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被打破,李年匆匆从外走来,停在了房门外。

“王爷。”他敲了敲门,等着里面的回应。

尽管此刻他很焦急,但还是不能破门而入。

半晌后,里面传来一道声音。

“进。”

李年这才应了声,接着推门入内。

魏王一身月白色衣衫,坐在床榻之上看着手中的书,指尖还时不时在旁边画着什么。

眼见李年回来,头也没抬地问了句。

“卫三有消息了?”

李年忙道:“还没有,校尉府说也没得到他的消息。”

魏王便道:“过几日派人去找找。”

他以为李年回来就是和他说这事的,因而说完后也就不再开口。

结果便见李年上前几步,接着压了压声音,说了句话。

“王爷,臣方才在校尉府见着了一个人。”

“嗯?”魏王扬了扬眉,却还是没抬头,显然没什么兴趣,只是应了声示意对方说下去。

李年便低低说了句。

“……?”魏王闻言指尖一顿,终于抬起了头,“什么,皇后?皇后不是薨了吗?”

几日前,皇城中来的人送的消息,说是冬至那日,长安殿失火,皇后没能逃出,薨于长安殿。天子悲恸至极,下旨为国丧,整个大恒上下守孝三月,京城之中为皇后守孝半年。还亲自操办了丧礼,做了悼词。

因为魏王封地离得远,故而前几日皇城派出的人才到达渭宁告知此消息。

但身处封地的他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来人并不会告诉魏王,陛下因此连着几夜都在呕血。

且原本打回了请旨让修缮长安殿的朝臣的折子,不顾众人反对,坚持将已经毁于大火之中的长安殿留了下来。

而在夜深人静之时,天子总是会去断壁残垣的长安殿里待着,一待便是整夜。

李年见魏王误会,便忙着说了句。

“王爷,不是皇后,是一个和皇后殿下生得极像的女子。”

“臣先前也以为是先皇后,还以为活见……”说到这里,李年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忙止住声音,接着道,“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结果臣和那女子说了几句后,发现她并非皇后,且无论是神态还是说话的方式,都与先皇后相去甚远。”

李年说着便将方才在校尉府的事说了一遍,包括他看见阿月时,对方手中拿着的匕首,和身上的血迹都仔仔细细说了出来。

魏王听了后双眉微皱。

“血迹?”他问道,“你可知那血迹如何来的?”

李年便说自己也不知道。

“问了她,她并不愿回答。”

“果真和先皇后生得极像?”魏王便又问了句。

“臣不敢说谎。若非知道先皇后已薨,臣都差点以为那便是先皇后了。”

魏王闻言想了想。

“此事旁人可知?”

李年忙道:“臣当时虽震惊,但也知道轻重,并未说出来,只是和那姑娘聊了后便叫人将她先安置好,接着就来找您了。”

魏王便点了点头。

“幸而这地方没多少是见过先皇后的。那姑娘生得和先皇后像,此事便要当心对待,否则极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着他便将手中兵书放下,接着起身便要往外走去。

“王爷您去哪儿?”李年忙问了句。

魏王便头也不回地说了句。

“去瞧瞧那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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