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有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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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也一样。”noah无奈地笑笑,“takecareofyourself”

“你的嗓子很哑。”他说。

“有吗。”岑虞清了清嗓子,“我没太听出来。”

“有的,都不像你的声音了,眼睛也红红的。”

听他这么说,岑虞猜测应该是白天拍戏的时候脏水进了嗓子和眼睛导致的。

她笑笑,不想让他担心,“可能是飞机上没休息好,等到冰岛休息一天就好了。”

noah将信将疑,眉心还是皱着,“好吧,那你到了雷克雅未克机场,就直接先去von吧。”

noah口中的von是冰岛语‘希望’的意思,是一间森林露营地的名字,

很少有人知道,岑虞也是很久之前无意发现的,只看了营地的照片就很喜欢。

那时候她还兴冲冲地拉着沈镌白看,制定旅行的计划,只是后来因为他工作总是很忙,岑虞是一个人去的冰岛。

noah说她手机屏保里的冰洞,其实并不是网上找的图,而是她自己拍的。

-

这是岑虞第二次来von。

因为营地的位置靠近冰岛内陆,只在初冬的季节开放,再往后,没有人能挨得住内陆零下二十几度的严寒在室外。

深林里万籁俱寂,只有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住所有。

大雪里的几顶帐篷与篝火,仿佛就是苍凉里的一抹希望。

营地的老板是一对年老的当地夫妻,热情友善。

岑虞这次还给他们带了来自中国的特产,景德镇的瓷器,以此来感谢上一次他们的帮助,而让她惊讶的是他们竟然还记得她。

“漂亮的中国姑娘,当然忘不掉。”夫妻俩年轻的时候在许多国家旅居,在马来西亚学到的一些中文。

老夫妻住的地方是一栋很小的木屋,四五个从各国来的旅客坐在壁炉边取暖闲聊。

离天黑的时间还早,岑虞也跟着坐在罩着泛旧条纹流苏毯子的沙发椅上,加入他们。

小屋的女主人alice煮了薄荷茶分发。

岑虞捧着搪瓷的茶缸,在陌生的环境氛围里,竟然感觉到了一下子的放松。

对于各自来说都是不同肤色、面孔的外国人使用英语沟通,岑虞大多时候含笑在听,偶尔搭话。

“中国人都像你们两个这样好看吗?”一位披着红棕色头发的年轻法国女人用英语问。

岑虞一愣,“两个?”

席地靠在壁炉边的打毛衣的alice笑道:“她说的是营地里的另一位中国客人,比你早来了两三天。”

法国女人喝了一口朗姆酒,捏着酒杯里泡着的橄榄柄,丢进嘴里嚼着。

“是个很英俊的男人,只可惜有些不解风情。”她耸耸肩。

法国女人还在记恨早上她主动搭讪被冷嘲热讽。

“和英国男人的绅士比差远了。”她又补一句。

alice态度平和,没接她的话茬,转头对岑虞说:“他白天很少留在营地,晚上你就能见到了。”

在小木屋里简单休整之后,中午的时候,屋外的大雪也停了。

alice领着岑虞去到森林里驻扎的营地。

途径三四个帐篷,零散不密集,保证了各自的视野范围里看不见彼此。

黑白色的雪橇犬走在前头,在雪地里踩出一条通路,时不时回过头吠叫两声,等待它的主人跟上。

alice的丈夫是个沉默寡言的壮汉,一直埋头于砍掉路边被雪压倒的树枝,不至于影响她们在后面走路。

“在这里好吗?”alice选了一处地方,不远处已经有了一顶藏蓝色的帐篷。

帐篷外是烧尽的柴火,只剩下烟灰,早就已经凉透。

柴火上方挂着洗干净的铝制吊锅,随风轻轻晃荡。

并不见帐篷的主人。

“旁边是那个中国男人的帐篷,我想你是一个人,晚上旁边有个人照应会比较好。”alice解释。

“你不用担心,他是个好人,不像法国女人说的那样。”

她笑道,“虽然他表面上冷了点,但如果需要帮助,他一定会帮助你的。”

岑虞倒无所谓帐篷驻扎的地方。

冰岛的治安在全世界排名前几,即使是这样一个小露营地,不显眼的树上也挂着监控,所以她并不太担心安全问题。

加上她抱着大大小小装帐篷的防水袋,手肘挂着收起来的折叠椅,实在也走不动了,也就没再矫情,在alice推荐的位置驻扎。

“这次你可以吗?”alice笑起来,眼角皱出岁月的痕迹。

营地虽然会提供帐篷租赁服务,但是扎帐篷是由客人自己完成的。

岑虞开始动手清理地上的树枝,她也笑了笑,“可以的。”

上一次她一个人来的时候,着实碰了不少的困难和麻烦,多亏有alice的帮忙,才能顺利把帐篷搭好。

听她这么说,alice和丈夫友善地额外帮助岑虞扫走坡地上的积雪后,便牵着雪橇犬离开了。

“”

森林里很快安静下来,只有隐隐约约并不真切的白噪音。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岑虞身上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穿着笨重的雪地靴,帽子围巾将自己裹得只露出眼睛。

这些御寒装备严重阻碍了她的进度,临近黄昏的时候才将将完工。

冰岛的冬天里,天黑得很快,傍晚时分又开始下起了雪。

岑虞捡了些干燥的树枝,点燃成火供作取暖。

铝制的小锅架到火上,里面是从没被她踩过的地里挖出的雪。

枯木枝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岑虞整个人缩在布织的简易行军椅上,盯着铝锅中逐渐融化的雪,漂亮的桃花眼里透着惫懒倦意。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的露营比她上一次要顺利很多。

她垂下眼脸,瞳仁里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睫毛上沾着哈气形成的水珠,在低温里凝成小珍珠似的冰晶,缀在翘起的睫毛上,美得极致。

夜色沉沉。

万籁俱寂之中——

脚踩树枝折断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岑虞回过神来,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猜测是alice口中的中国客人回来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他的方向准备打个招呼。

大雪茫茫,白色的雪幕里,一道黑影从小径里走来,逐渐进入她的视线。

男人的身形挺拔修长,只穿着一件黑蓝色的防寒服,双手随意地插进侧边兜里。

明明很冷的天气,也没像岑虞那样裹得从头到脚。

晚间的大风将他额前的黑发吹起,露出漆黑一团的眼眸,挺窄的鼻尖冻得泛红也毫不在意,他唇角抿成一条线,看上去好像是有些不高兴。

“”岑虞的眼睫微颤,直直地盯着他。

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沈镌白,她下意识向后退一步。

不想脚后跟踢到了椅子,轻便的露营椅‘哐当’一声倒地。

——在安静空旷的林子里分外清晰。

沈镌白听见响动,懒散地掀起眼皮看过来。

猝不及防的,他们四目相对。

他的脚步减缓,顿在原地,目光灼灼凝着她。

“”

岑虞眨了眨眼睛,闷在厚围巾里的嘴巴张了张,嗓子哑得厉害,憋出一句冰岛语。

“hallo”

(你好。)

反正她浑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几乎看不清脸,估计站她妈面前,都不一定认出来人。

岑虞一本正经的打招呼,装作好像和他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

男人的视线始终正对着她,不躲不闪,眸光里含着探究。

半晌。

他低垂着的像是没睡醒的眼皮卷起,露出清亮的瞳仁,里面映着明亮的光火。

沈镌白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是他到冰岛几天以来最深的弧度。

他的唇齿轻启,声音低沉而磁性,“ha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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