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出国留学的日子里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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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有个竹马竹马的好友诸伏景光,两人很小的时候因为钓鱼认识了对方,那之后的很多年彼此的生命就像两条扭成一股的绳子一样一并延伸到前方。

两人一个人为了寻找消失的初恋,一个为了调查家人死亡的真相,双双进入警校,共同为了成为优秀的警察而努力。

和其他三位好友不同,两个幼驯染毕业后成为了公安警察,一个进入警察厅,一个进入警视厅。

后来又共同被派往黑衣组织卧底。

卧底的日子是很艰难的,降谷零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永远用理性约束自己的大脑,行事小心翼翼,有些事哪怕让人充满了痛苦也必须狠下心去做。在这样的日子里,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彼此构成了对方的支柱之一。

换言之,对降谷零来说,诸伏景光是不一样的。

即便降谷零亲眼看着莱伊的子弹打中了诸伏景光的心脏,他在红色的血中向后倒去,朝他投来的那个目光缄默着,最终在长风里消失,即便降谷零亲眼见证了这一切,他仍旧很难相信自己永远失去了幼驯染。

但是他是降谷零,是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那个传说中名为zero的组织的一员,他用最短的时间振作了自己,并决心背负着好友的愿望一起走下去,直到亲手将黑衣组织覆灭。

所以降谷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并听到里面传来诸伏景光的声音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这是阴谋。

这绝对是组织试探他的阴谋。

波本火力全开,混沌邪恶黑得发亮,直到诸伏景光实在无语,吐露出只有两人知道的童年窘事。

降谷零沉默了两秒,“我的心理创伤原来严重到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吗?”

诸伏景光:“……”

救命,是谁把他的幼驯染变成了这种脑回路!

等降谷零终于确定这不是阴谋也不是幻觉而是他活生生的幼驯染后,刚才还[我是波本我超凶]的组织成员乖乖巧巧地变成了结巴,“这……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到的……天台、枪响、血——”

降谷零傻乎乎地比划着——这副样子如果让迷哥风见裕也看到,降谷先生将从此在他心里颜面无存。真是太傻了。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开始跟他的幼驯染解释。

“我被人救了,只是那个人要求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是ta救了我,所以我被接回公安后受到了严密监控,他们必须确认我不是被组织策反的反间谍,毕竟在那种情况下还从组织的手里毫发无伤地逃脱实在很令人难以置信——现在我仍在监控中,但是已经被允许可以跟你联络。”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降谷零忍了忍,确认自己的声音不可能透出哭腔才小声说:“……笨蛋,你没事就好。”

诸伏景光语气也轻松了些。“公安暂时没办法把我放心地留在日本,而且我也答应了那个人不会暴露于人前令ta受牵连,所以我应该会被派往到海外一段时间。为了你的安全,可能以后也很难再联系你。但是,零,你知道,我会一直在你身后。”

降谷零垂下眼眸,嘴角浅浅地弯起弧度。

“我知道。”

“一切小心,期待着我们能够重逢的那天早日到来。”

结束通话的降谷零一扫连日的阴霾,他看了看日历才发现自己好像几乎不眠不休地接连工作了好多天——他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却失去好友的痛苦。

骤然得知幼驯染还活着的消息,除却欣喜之外更多的是浓郁的疲惫。

他好像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不过在休息之前,降谷零还有两件事要做。

首先是打电话通知墓园取消[诸伏景光]的墓地——这件事降谷零很有求生欲地没向幼驯染透露。

墓园的人很不理解,“先生您是对我们的服务不满吗?您不喜欢这种形式的话我们可以换一种立衣冠冢的方式。”

降谷零很淡定,“哦不用了,他又活了——我是说他永远活在我心中。”

墓园:“?”

其次是赶到机场送别黑樱桃。诸伏景光联系上降谷零的这天恰好是黑樱桃要离开的日子。

虽然降谷零说了他没有时间,黑樱桃还是在出发前给他发了短短的告别留言。上面说她的飞机起飞时间是19:00,一般起飞前30分钟停止办理登机手续,也就是说她最晚18:30进入候机室。现在是18:00。

要赶到机场至少要30分钟。

降谷零坐进车里,握紧方向盘——决定把这个时间压缩为15分钟。

尽管诸伏景光没有透露救他的人是谁,但是那个时候那种情况下,有能力救下苏格兰的只有黑樱桃,理性上来讲勉强再算上一个莱伊。

然后降谷零首先排除一个莱伊。

只可能是黑樱桃。有能力,还可能愿意救景光的只有她一个人。

降谷零刚认识黑樱桃的时候对她就是普通的厌恶,在这方面降谷零算得上一视同仁,对所有黑衣组织的成员都是同等程度的厌恶,绝不厚此薄彼。当然琴酒算个例外,他起步要稍微高一点。

后来见识到黑樱桃极端天真又极端残忍的一面,降谷零对她是忌惮大于厌恶。那时候他真是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做到既天然如阳光又阴暗似深渊,平日相处时她可以用一双那么充满朝气的眼睛温柔地望着你,甚至能让你忘记她的身份,但是转眼间又可以扛起狙击枪面无表情地收割人命。

降谷零甚至一度怀疑过这个人会不会精神分裂。

直到发生了那次多罗碧加公园的事件,那是黑樱桃第一次救苏格兰。降谷零承认他当时想办法坑黑樱桃的时候掘地三尺也不可能在他内心挖到一丝丝的不忍或愧疚,就是一只乌鸦飞到他心里也要叫一声好黑,但是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黑樱桃却主动选择了帮助苏格兰时,降谷零真的有些吃惊。

也是那时候起,降谷零发现黑樱桃其实很信任他——不然她不会在他面前说出那么一番被琴酒听到要立刻切腹自尽的话。

降谷零的理性告诉他这是组织成员,她信任你是好事,但你不可以完全相信她。

但是人类之所以为人类,就是因为很难有人能彻底凭着理性行事。何况是在黑衣组织这样的地方,没有在这里生存过的人不会明白来自黑暗里的信任多么弥足珍贵。

和那些阳光下开出的花不同,黑暗里的信任是吸食着鲜血,踩着背叛,伤痕累累地从裂缝中长出的。

即便是降谷零,也没办法再对她彻底狠下心。

要辜负一份信任,远比战胜一个敌人要难得多。

后来降谷零发现,不止是对他,黑樱桃对组织里的全员都有种谜之信任——只有对莱伊,她有种谜之不信任——这不是说黑樱桃不聪明,恰恰相反,只要给她任务,就没有能难倒她的,组织里出了名的任务保障。

但是她眼里的世界似乎有种神奇滤镜,就是她觉得组织里的人都是友善可亲的好同伴。

而降谷零自己,似乎是因为搭档的特殊身份,被她划进了超级好同伴的行列。当然她的好友涉猎范畴也没有局限于组织,似乎不论什么猫猫狗狗,她喜欢了,那就是她的人。

这时候再去看黑樱桃之前的行为似乎就好理解多了。极端天真是因为她眼里的世界真的很单纯,虽然聪明得令人害怕,但出生的时候脑子里怀疑和警惕这根弦似乎忘记一起带出来了。

极端残忍则是因为那些被杀掉的人全都没有被她划入圈子,所以她杀起人来不会有任何负担。好像她大脑里有一个机制,在她杀人前先把这些人踢出了人的行列,这样她杀人就不会有任何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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