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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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容自此,便在后宫安心养起了胎。

结果还没安生几日,承乾宫那边便禀报,舒妃怀孕了,三个月,静容掐指一算,应该就是皇帝离宫前临幸她那晚有的。

静容自然又令人赏赐了一番,不过心里也嘀咕,这都三个月了,才查出来,这个舒妃也是挺有心眼的,且等着自己和乾隆回来才敢禀报。

静容这儿知道了,宫里的其他地方也知道了,乾隆那边按例赏了,太后那边也赏了。

不过比起静容当时怀孕的架势,到底看着简薄了三分,舒妃倒也是个宽心的,并不在意,还笑嘻嘻的过来跟她谢恩,静容看她这样,倒是有了几分愧疚,最后在她走的时候,赏了她一对玉镯。

倒是白青有些不忿,低声道:“她倒是挑的好时候。”

静容听了只是笑笑:“这宫里之人,想要生存,如此行事也是常事,又何必过多苛责。”

如此,翊坤宫的几位大宫女,倒是都不敢再多说闲话了。

宫中之人看着皇后如此大度,也没人敢再多言,一时间宫里宫外,都是一片平静之色。

但是一个月之后,一封边关急报,到底打破了这个沉静。

西藏郡王珠尔默特那木札勒想要叛乱,被驻藏大臣傅清和左都御史拉布敦诱至驻藏大臣官邸的一个小楼上杀了,结果这倒霉郡王的朋党罗卜藏扎什,一见老大死了,便率众围攻驻藏大臣衙门,好多文武大臣蒙难,其中就包括了驻藏大臣傅清和左都御史拉布敦。

傅清身中三枪,自刎而亡,拉布敦持刃跃下楼,杀数十人,自剖而亡。

且不说这个拉布敦,傅清可不是什么简单人,他可是孝贤皇后的兄长,乾隆的大舅子,正经的国舅爷。

原本傅清在乾隆十四年的时候就已经从西藏回来了,但是乾隆考虑着西藏这个新王有些不稳当,就让傅清又回去了,结果傅清一回去就发现珠尔默特那木札勒有反叛之意,上书朝廷之后,乾隆却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结果珠尔默特那木札勒谋反的意思更急,直接断绝了塘汛,无法传递军情,傅清和拉布敦没办法,只能引诱珠尔默特那木札勒前来官邸,然后杀了他,最后两人也被叛军打死。

可以说,傅清是被乾隆坑死的,所以说乾隆听了这个消息之后有多愤怒可想而知。

他直接命侧楞及提督岳钟琪督师堪难,又调尹继善赴四川经理粮饷。

又在京城大搞吊唁抚慰,傅清追封一等伯,谥襄烈,拉布敦同样追封一等伯,全族抬正黄旗,谥壮果,俩人都入贤良祠。

其实此事一发,西藏的七世□□就已经把罗卜藏扎什抓住枭首了,但是乾隆不知道啊,为这事儿气的几天没回后宫,后宫的氛围也因为这事儿变得有些怪怪的。

也没人说闲话了,各个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被当成典型杀鸡儆猴,便是怀孕的皇后和舒妃,也都安静了下来,开始低调做人。

等翻过年去,捷报传来,西藏叛乱平定,逆渠死的死抓的抓。

乾隆脸上这才有了笑影,直接下令废除西藏王爵,让驻藏大臣和□□喇嘛共同处理西藏地方行政事务。

借着这个好消息,后宫也传来喜讯,正月初二,乾隆下诏,晋那贵人为颖嫔,晋陆贵人为庆嫔。

这事儿,其实在从河南回京的路上,乾隆就和静容说了,原本在年前就会定下,没想到年前出了这一档子事儿,于是就拖到了年后。

不过颖嫔和庆嫔却看着很欢喜,对他们来说,这次随幸一次,就能有这样的收获,已经十分开心了。

人都说好事成双,晋封完嫔妃之后,乾隆也自觉有些意气风发,这天下午来翊坤宫看静容,便和她念叨:“永珹的婚事也该提上日常了,他年纪也到了。”

静容听了一愣,掐指一算,永珹是乾隆四年生人,现在也就是十二周岁,十三虚岁,竟然就要娶妻了?

她看了一眼乾隆,想了想到底还是没开口劝阻,只顺着他的话道:“皇上说的是,想来嘉贵妃听了这话也会欢喜。”

没错,这几天嘉贵妃似乎有复宠之意,想来这次订婚的事儿,只怕也有嘉贵妃的谏言,静容隐有所觉,心里不喜,面上却一丝没有表露出来,

乾隆听了这话却略微有些心虚,但是面上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她不过是妾妃,你才是中宫皇后,永珹嫡母,此事还要你给永珹张罗才是正理。”他有些亲昵的拉住了静容的手。

静容因为这亲昵的动作有些不自在,但是到底压制住了抽出手的动作,笑着道:“我如今这身子,只怕也是力不从心,此事还是让嘉贵妃这个生母来忙吧,纯贵妃和舒妃也是妥帖的,想来也是能帮上忙的。”

乾隆却笑笑:“也用不着这么急,再忙也得等几个月才能成婚,如今也只是指婚罢了,不过说来也是,你如今最主要的,还是好好养身子,这才是重中之重。”

静容心中松了口气,嘉贵妃那么对付她,她可没什么心胸去给她儿子忙前忙后。

说完这些,乾隆又说起了正事,他准备明年一月南巡,静容听到这话都惊呆了,这不才从嵩洛回来吗?怎么又要走?

不过既然乾隆都定下来了,她又有什么资格说不,只能笑着给他打点行装。

幸好这事儿不需要静容动手,只需要动嘴即可。

太后还因为这事儿过来安抚了静容一趟,让她安心养身子,皇帝此次出巡,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江南那边发了大水,皇帝要去看看灾情。

静容对这话不置可否,不过她对乾隆也没什么期待了,因此竟也能笑着应对。

出了正月,乾隆果然下旨给永珹和钮祜禄氏赐婚。

一下子,钮祜禄家成了京里的大热灶。

而乾隆在赐完婚之后,直接拍屁股走人了,领着爱妃和大臣,巡江南去了。

静容对这些纷纷扰扰并没有多做关注,如今乾隆离开,带走了宫里半数宫妃,后宫此时也安静了下来,静容也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过静容轻松,翊坤宫中的宫人们却很紧张,静容的预产期快到了,翊坤宫内外因为此事,上下都绷紧了一根弦,静容作为当事人,看着都觉得累,但是她却不能开口说没有必要之类的话,因为她自己心里也很慌,她如今已经三十几岁了,在现代也是高龄产妇,更何况是在医疗条件低下的古代。

一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因此虽然宫里宫外都万分小心,她也不觉得多余,只是命人赐下赏银,以慰劳他们的辛苦。

这个时候也就显出了太后赐下嬷嬷的能力,这位赵嬷嬷是如今翊坤宫内难得还能保持心态的人,她每日里不光是给静容翻着花样准备药膳,还每日雷打不动的服侍她去翊坤宫后院里散步。

白芷每每在这种时候,都是一脸的胆战心惊,最后强压着心中惶恐,问赵嬷嬷:“嬷嬷,我们娘娘这身子日渐沉重,还出来行走,是否有所不妥啊?”

赵嬷嬷并没有生气,反而十分温和的教导她:“娘娘在怀孕期间,稍微补得有些过,走一走对娘娘是有好处的,否则腹中胎儿太大,也不太好。”

白芷一听这话,脑子里的宫斗马达立刻开启,急声道:“竟如此吗?那可要禀报太后和皇上。”

见白芷这般,静容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往日里还沉稳些,如今倒是糊涂了,只是稍微补得太过罢了,也是因着我往日里太过懒怠,若是禀到御前或太后娘娘那儿,你主子我还做不做人了。再说了,太后和皇上现在都去了江南,要是真有事,等报过去,你主子我的骨头都凉了。”

一听这话,白芷心中松了口气,面上也有些讪讪:“是奴才没见识了。”

静容依旧脸上带笑:“别说你了,我这也是头一回呢,幸好有赵嬷嬷在此,否则还不知道闹出多少笑话来。”

赵嬷嬷一听急忙谦恭道:“主子娘娘过誉,奴才也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静容没有多言,心中却对赵嬷嬷越发看重了。

这位赵嬷嬷,往日里话不太多,也不因为是太后赐下来的拿大,只默默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对翊坤宫内内外外的事情都安排的十分妥当,尤其是对几位宫女,更是倾其所学的教导,一点不藏私。

虽然她从没说过什么效忠的话,但是这种行为,就已经表明,她想要融入翊坤宫的想法。

静容当然十分欢迎了,她现在手底下这几个丫鬟,说起来都太过年轻,倒是没有能总掌事物的人,如今赵嬷嬷过来,正是恰到好处,她也想着,等到生产结束之后,把赵嬷嬷留在翊坤宫。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好好查一查她的底细,这也是先小人后君子,否则万一日后出了什么,那就真哭都来不及。

估摸着时间,赵嬷嬷的底细,这几日应该就能查出来了,到时候离生产也没多久了。

静容果然没有预估错,没几天,郎佳氏便打着探望她的旗号进了宫,乾隆因为要巡江南的事儿,对静容到底有了几分愧疚,便下令让郎佳氏每旬可入宫探望皇后一次,同时倒也便利了他们通信。

“说起你那侄子,也是托了你的福,如今在京城税关做了左翼监督,也算是个肥差,如今家里的情况可比之前好多了。”

看着郎佳氏喜形于色的样子,静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淡淡道:“还是要提醒讷苏肯,做事要勤恳谨慎些,不要太招人眼。”

郎佳氏嗔笑:“您还不了解咱们家的人,再老实不过了,讷苏肯又是托了您的福分才有今日,哪里又会做出丢您脸面的事儿,不过是随大流罢了,就这,也比之前强十倍。”

静容笑笑没说话,她也知道,如今这世道,千里做官只为钱,官场上的那些潜规则,哪怕你是皇亲国戚都得遵守,否则你倒成了异类,不过这东西也有个底线,只要没有越过底线,皇帝也不会说什么。

“行了,只要讷苏肯心里有底就好,外面的事儿我也不大懂,只一点,宁愿庸庸碌碌,也不要在要命的事上闹什么乱子,再多的家财权势,也得有命享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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