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后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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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十福晋怀了孕,进来整个翊坤宫上下都人逢喜事精神爽。

静容想着富察氏如今家里的事儿,便在第二天,把富察氏的额娘,叶赫那拉氏招进了宫。

叶赫那拉氏接到消息后也是喜极而泣啊,自家闺女嫁给了十阿哥,那日后指不定就是一步登天的命格,可是偏偏这个子嗣上,却让她操碎了心。

入宫都一年多了,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是不止她没有消息,阿哥府上的另一个格格也没消息,叶赫那拉氏总觉着,自己走出门去,旁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

虽说别的皇阿哥也是子嗣来得晚,但是十阿哥和旁的阿哥可不一样,这压力真的是一层层的压到富察氏身上,天天求神拜佛,就盼着女儿能早些怀孕。

如今终于实现了,而且皇后还诏她入宫,这是多大的体面啊,富察氏起了个大早,按品梳妆,这才急忙往宫城里去了。

等入了宫,又被人引进了翊坤宫,在外面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皇后这才出来了。

叶赫那拉氏急忙对着静容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静容见着叶赫那拉氏的时间并不多,因此今儿倒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她。

长得挺秀美的,但也并非什么角色,年纪看着也不小了,四十出头的模样。

这样的人和乾隆有一腿,静容是不怎么信的,不过她倒是的确生了个好儿子,她的三儿子福康安,今年才十四岁,但是他去年就已经承袭了云骑尉的爵位,补了三等侍卫。

更不必提其他几个儿子,福灵安是多罗额驸,福隆安更是尚了和硕公主,虽然去年福灵安战死了,但是福隆安却十分受重视,更不必提后来更加受乾隆看重的福康安。

一家子乾隆都十分重用信任,也怪不得后人会往这方面猜测。

“起来坐吧。”静容思绪飞转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她马上就又回国了神。

叶赫那拉氏到底是大家出身,行事十分得体,恭敬的坐到了一侧,只是静容看着,倒是觉得她有些过于恭谨了。

静容淡淡一笑:“叫你过来也不是为了旁的,只是如今永瑄媳妇怀了身子,你家里又出了点事儿,我怕她多想,反倒对身子不好,你今日就去南三所,和她说说话,也宽一宽她的心。”

明瑞战死,去年福灵安也战死了,再加上傅恒又过去了,富察家这两年的确有点水逆,静容有时候琢磨着时间,感觉傅恒好像也快了,她有时候是真怕富察氏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才先让叶赫那拉氏来安抚一下她。

叶赫那拉氏被招进宫的时候,就猜测到了皇后的目的,因此此时静容这么说,她倒也不惊讶,只满脸感激道:“再没有像娘娘这样宽厚仁慈的了,奴才代十福晋谢过娘娘恩典。”

静容笑了笑:“她是我儿媳妇,我不心疼她心疼谁,富察夫人不必如此。”

说完看向白芷:“你领着富察夫人过去吧,也告诉四福晋,让她安心养着,不要多思多虑。”

白芷笑着领命,然后便和叶赫那拉氏一起告退离开。

等人走了,赵嬷嬷笑着道:“富察夫人倒是和舒贵妃娘娘有些像,怪不得是亲姐妹呢。”

静容一愣,她倒是没看出来,舒贵妃偏明艳,但是叶赫那拉氏偏柔和,静容之前只以为是两姐妹一个像爹一个像娘,但是如今想着,虽然这二人风格不同,但是有些眉眼间的神态还是挺像的。

“姐妹自然像了,嬷嬷怎么倒是想起了说这个。”静容有些疑惑的看着赵嬷嬷。

赵嬷嬷神秘一笑,凑到静容耳边道:“乾隆三年选秀的时候,皇上是有意将叶赫那拉氏留下的,但是在复选的时候,太后觉着叶赫那拉氏有些瘦弱,便没有让她进殿选,结果三年后舒贵妃娘娘又来选秀,皇上便把舒贵妃娘娘选上了,而且宠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这事儿静容倒是不知道,因为那时候原主就是后宫里一抹影子,和愉妃的待遇也差不到那儿去,宫里的这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她压根就没一点信息渠道。

如今听赵嬷嬷这么说,倒是让她有些好奇了,难道之所以传出乾隆和傅恒夫人有私情,是因为这个?

静容摇了摇头,宫里的事儿,她知道的都不多呢,外人能知道什么,还是别想这些八卦了,先过好自己的日子再说。

三十三年的选秀没有多少看头,如今后宫的阿哥,没有指婚的就只有永璟,可是永璟今年不过十三周岁,而且因着这一届秀女资质一般,乾隆也没有看上的,因此暂时没有给永璟指婚。

至于上记名也没有几个,而且也不大得宠,乾隆只去过几次,就再没有搭理了。

不过乾隆到底是个爱热闹的,扒拉了一下自己后宫的妃嫔,决定要给她们也升升职。

于是他就又来找静容商量。

“庆妃入宫时间也不短了,而且也是个恭谨的,不如晋为贵妃?”

静容本是在给他添茶,听到这话倒是顿了顿。

“庆妃的确是个好的,说起来也是乾隆十二年入宫的呢,如今也有十一年了。”

静容没想到乾隆倒是对庆妃挺看重的,她记得历史上就是庆妃抚养的嘉庆帝。

乾隆也笑着点点头:“是啊,也十来年了,皇后觉得她如何?”

静容还能觉得如何?乾隆都说好了,难道她还能说不好吗?

因此静容笑了笑道:“自然好,皇上这般看重她,想来她也能感念皇恩,好好服侍皇上。”

乾隆笑着抚了抚须。

之后要晋位的几个妃嫔,也没有出静容的预料,容嫔和卓氏晋位容妃,永常在汪氏晋位永贵人。

最让静容出奇的其实是一对钮祜禄家的姐妹花。

兰贵人钮祜禄氏,是乾隆二十二年入的宫,当年乾隆还因为她生病,延迟了兰贵人入宫的时间。

后来入宫后也得过一段时间的宠爱,只是兰贵人性子软弱,很快被乾隆舍弃,生了七公主,也不能自己养。

而另一个钮祜禄氏,则是三十一年经过外八旗选秀入宫的常贵人。

两位贵人,其实是堂姐妹,兰贵人的曾祖是满清名臣遏必隆的第七子阿灵阿,而常贵人的曾祖,则是遏必隆的第六子音德。

当年继承遏必隆爵位的,本是阿灵阿,但是阿灵阿牵扯进了夺嫡之事,后来被世宗皇帝秋后算账,一家子都贬斥到了烟瘴地方,还入了辛者库籍。

虽然后来乾隆开释了他们,但是爵位却到了音德这一支的手里,乾隆也并没有把爵位还给他们。

后来兰贵人入宫后命途多舛,静容总觉得和钮祜禄家的内斗有关。

但是音德这一支也不是吃素的,眼看兰贵人在宫里靠不住,三十一年的时候,就把自己这一支的女儿送进了宫,一进宫就封了常贵人,和兰贵人当年是一样的待遇。

但是这位常贵人就看着比兰贵人聪明多了,这次晋位,她直接越过自己这个堂姐,被晋位为顺嫔。

而兰贵人呢,去年的时候,乾隆因为一点小事贬斥了兰贵人,将她降位为常在,今年乾隆也不知是看在七公主的面上,还是别的什么,到底把她给复位了。

只是就算复位,也在堂妹面前低了一头。

乾隆走后,静容看着这晋位名单,一时间真有些哭笑不得。

赵嬷嬷看着皇后面色不对,忍不住凑上来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静容说了下兰贵人和常贵人两姐妹的事儿。

赵嬷嬷也是一哂:“奴才觉着啊,兰贵人是个软骨头不假,但是那位常贵人,也过于精明了,之前兰贵人在皇上面前仪容不整,就是常贵人算计的,得亏兰贵人还觉着是一家人要相互扶持呢,结果转头就被人捅了一刀。”

静容无语,她在后宫这么多年,这些小事她现在基本上都不怎么管了,倒是真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但是无论如何,既然乾隆这么决定了,拿自己也不必再多言。

“且不说常贵人的脾性,如今这个局面,只怕皇上对她是要宠幸一段时间的,你们心里也要防备着些。”

赵嬷嬷急忙应了。

五月永璂的婚事下了小定,静容又是一番忙乱,博尔济吉特氏已经被她的兄长送到了京城,婚事的日期也定下来了,定在了今年十月。

静容没有见过博尔济吉特氏,她是蒙古藩部,也不参加八旗选秀,是被乾隆直接指婚的,所以其实静容心里也挺忐忑的。

不过下小定的时候,还是让赵嬷嬷过去看了一下,赵嬷嬷回来倒是给静容学了学,说人十分娴静,也很懂礼。

静容没好意思问长得怎么样,最后还是白青快人快语,说十二福晋皮肤白,丹凤眼,长得挺清秀的,静容这才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儿媳有了一丝概念。

小定过后,六月份的时候,后宫妃嫔晋升的旨意终于下来了,一时间圆明园上下,又热闹了起来。

其中庆贵妃最为得意,她无子晋封,可见皇上对她的宠爱,但是同时她心里也忧虑,入宫这么多年了,竟然也无一儿半女,如今倒还能得意几天,等日后皇上龙驭归天了,那她又要如何。

这般想着,她倒是更贴着皇后了,现在大家肉眼可见,都知道十阿哥日后前程远大,不管这事儿能不能成,贴着皇后总归是对的。

静容也能察觉到庆贵妃对自己的靠拢,不过她并不当一回事,庆贵妃自来就是墙头草属性的,之前令妃得意的时候,她也没少往令妃宫里跑。

不过让静容头疼的,倒也不是庆贵妃,而是新晋的那位顺嫔和兰贵人。

顺嫔如今得了嫔位,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在园子里恨不得横着走。

而乾隆这段时间,也的确很宠幸她,因此倒是把顺嫔的嚣张气焰又给往上鼓噪了□□分。

不过顺嫔也不是个蠢得,并不敢对上其他高位妃嫔,那就可着劲的盯着兰贵人一个人欺负。

兰贵人也是个受气包啊,人家欺负她,她也只是哭,连告状都不敢。

后来连舒贵妃这样看不惯兰贵人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找静容说话的时候,遮遮掩掩的也说了几句顺嫔的不是。

静容听着这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道:“既然顺嫔把兰贵人这一季的料子拿去了,那就吧我这儿的匀一匹给兰贵人,在和顺嫔好好说说,都是一宫的姐妹,这样的事儿可不兴闹。”

舒贵妃听着这话冷笑了一声:“娘娘宽容,也不见她们两个受不受得起,娘娘料子且收着,让奴才去教训教训她。”

静容摇了摇头:“顺嫔皇上正热乎着呢,不宜与她正面冲突,敲打一下也就罢了,我料子多的都穿不过来,放着也是放着,而且出了这种事,本宫也有责任。”

舒贵妃叹了口气:“娘娘就是太宽和了,才让这起子小人上蹿下跳。”

静容却没再说话,她可不得宽容吗?要是严厉一点,指不定乾隆怎么想她呢,什么善妒心胸狭窄,一个个酸词儿都得往她身上蹦。

而且她也懒得和这些人多费口舌,实在是犯不上。

料子是赵嬷嬷亲自去送的,敲打顺嫔也是赵嬷嬷亲自去的。

顺嫔听着赵嬷嬷的话,咬了咬唇,知道自己这次是招了皇后的眼了,虽然心里还有些气不过,但是面上还是诚惶诚恐的认了错,并且自请抄写经书赎罪。

赵嬷嬷倒没敢应下,只笑着道:“嫔主子想要抄经静静心,娘娘那儿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赎罪一说,奴才万不敢当。”

看着这滑不留手的奴才,顺嫔咬着牙到底没敢再多言,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等人走了,这才气的摔了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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