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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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整,奉雪回到公爵府邸时,在正厅里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谢桢。

少年穿着便于外出的服装,身旁是一个登山包,看起来放满了日用品衣物等物品,看起来一副要远行的样子。

奉雪提着书包,脚步轻盈地走到正厅,一些面生但穿着公爵府邸卫队服装的男性见到奉雪的那一刻,对着奉雪躬身行礼。

“奉雪小姐,谢桢少爷下午想离开首都,我们将他带回来了。”

站在前方的是一个染着一头蓝发,看起来颇为年轻俊俏的青年,他看起来像是这几个卫兵的首领。

奉雪没有回应,她垂首看着谢桢,谢桢已经将手脚的束缚挣脱,在眨眼间就纵身而起,将那个对奉雪汇报情况的首领抓着后脑直接掼到了地上!

一阵沉重的闷响,伴随谢桢低声的咆哮。

“你怎么敢!”

首领微侧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一般,示意周围的手下退开,对谢桢笑道。

“谢桢少爷,一切都是领命行事。若您不满,在您继承爵位之后,可以将我赐死。”

首领的视线与谢桢的眼睛对上,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

谢青燃在出发前,就留下了一队卫兵,并叮嘱首领。

【谢桢一定会跟来。他不是那么听话的孩子,还存着拯救保护母亲和哥哥的心。】

【不过呢,就算你们发现他要跑,也一定制不住他。】

【他十岁的时候就能独自从绑匪手里逃走,不过三十分钟,就像去超市里买东西一样轻易。】

【我是这样训练他的。】

在下午的时候,卫队很快就察觉谢桢从学院里脱逃了。

之后果然也跟谢青燃说的一样,他们追踪谢桢,却屡屡跟丢。

谢桢有很强的反侦察和格斗能力,在他们的人追上去的时候,一旦兵分两路,或者其中一队的人数低于三人,谢桢便会如鬼魅般出现,将他们轻易制服。

卫队的人数越来越少,直到他们追踪到列车站,眼看谢桢就要从一旁的山坡上,借助工具跳上列车,追踪到最后的首领不得已地放出了杀手锏。

首领仍还记得谢青燃将这段录音交给他的时候,脸上那促狭的笑意。

【你们都没办法,但实际上要阻止他还是有一个只能用一次的招。】

首领当即对谢桢放出了那段录音。

【谢桢,你不回家吗?】

在山坡之上,列车飞驰而过的声响之中,这段录音明明音量明明不算特别大,但谢桢却清楚的听到了。

那是少女轻盈地呼唤,干净清澈的声音足以贯穿一切阻碍,来到谢桢耳畔。

谢桢一愣,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停止,那些训练有素的卫队抓住空隙,直接扣住了谢桢!

首领长舒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珠。

“回家吧,恋姐狂。”

-

如今在公爵府邸里,谢桢为自己被愚弄的事大发雷霆,首领正要闭上眼领揍,却听到一声。

“谢桢,你现在应该回房间。”

首领不自觉地想,录音果然还是会失真,他没想到……真人的声音会这样动人。

虽然在这名奉雪小姐不言不语地走过来时,已是令人屏息的美丽。

这句话就像是有魔力,奉雪垂首看着谢桢,仿佛一切暴力低俗的行为都不允许,也不应该映入她的眼帘。

片刻后,谢桢一声不吭地放开了死死摁在首领脖颈上的手,拿起自己的登山包离开。

“哎呀呀,多谢您小姐,不然我以为我真的要死了,”首领站起身,向奉雪自我介绍,“鄙人名叫波克,公爵大人说得很对,您果然是这个家里最稳重的。请您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们。”

年轻俊俏的首领大约是习惯了看见漂亮女孩就要搭讪,因此语气中带了点纯男性的讨好。

奉雪则看了对方一眼,轻声说道。

“谢桢很难主动攻击别人,一定是您做出了折辱他尊严的事。”

波克脑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波克猛地回头,抬手接住了突袭而来的花瓶。

谢桢站在楼上,像是手滑一样往下扔了一个花瓶。

而等波克耸肩,一脸“小少爷脾气可真坏啊”的无奈表情,可当他转过头时,奉雪已不在他身后。

一名女仆从廊道处走来,对着波克点头行礼。

“小姐说,她会与少爷谈谈,安保的事就麻烦您了。”

波克微挑眉,这意思就是……教育人的事用不着他这个外人来管。

看来,虽然奉雪什么也不说,却不允许她毫无血缘的弟弟被旁人这样管束。

-

晚上九点,谢桢的登山包还扔在房间一角。

在外人看来,谢桢性格有点冷酷无趣,他的房间也秉承着干净整洁且无趣的特征。

浴室里水声哗哗,谢桢正在洗澡。

过了一会,水声停下,浴室门打开。

身高腿长的少年走了出来,上身□□,下身围着浴巾。

少年人的肌理流畅,身材比例完美,肌肉紧实有力。胸肌微微隆起,漂亮的还能继续成长的六块腹肌,宽肩与生着薄薄肌肉的背部线条流畅,落到腰间时狠狠一收,再加上那双逆天的长腿,真如什么珍藏在艺术馆中的雕像一样无俦。

谢桢正拿着一条毛巾用力擦着一头湿发,像是在发泄今天逃跑失败的怒气。

他一路往床边走,丝绒床帘垂落在地,窗外的微风轻吹摇曳着。

只是在下一刻,谢桢突然伸出手,将躲在床帘后的人一下压到了床上!

这个动作只有短短一秒,但在谢桢握上那人的手腕时,他已经察觉到不对。

太纤细,太柔软了……

怎么会是什么刺客。

少女如墨般的黑发在白色的床单上散开,像女神手中垂下的丝绸般顺滑。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短袖睡裙,肩膀上挂着红色的织花披肩,裙子应当是及至脚踝的长裙,但因为骤然仰躺倒在床上的动作,长裙向上翻起,露出了一截光滑的小腿。

少女雪白泛粉的脚趾蹬在床单上,她脸上表情难得有些慌张。

“谢桢,是我。”

奉雪没有喊叫,她知道谢桢是以为房间里闯入了陌生人。她微微仰头看着谢桢,脖颈微抬,露出一小节天鹅颈,领口散乱,露出了一点深陷的锁骨。

窗外微光洒落,那点深陷的锁骨正好盛满了一泓月光。

谢桢盯着奉雪,就像突然失灵的机器。

少女如新雪般的香气侵入他的鼻尖,细软的手指在奉雪倒下时,下意识地抚上了少年的胸膛。

奉雪的指尖有一点长期书写的薄茧,蹭到谢桢身上时应该是不疼的。

但谢桢却觉得很疼。

疼得他落在奉雪头颈两侧的双手,用力得浮起了青筋。

在月色下的少年,好看到可以称为通俗意义上的美。

但美丽总与危险伴生。

谢桢盯着奉雪,那双深色的眼眸里居然没有表露一丝情绪。应该说那双眼睛只是静静地,像是猛兽逡巡他的珍宝一般,一寸一寸地盯视着。

在察觉到自己好像越来越俯下/身的瞬间,谢桢猛地松手,他一把合上丝绒床帘,自己站在了床帘之外。

谢桢的呼吸有些急促,像是有些气恼。

奉雪坐起身,连忙道歉:“抱歉,谢桢,吓着你了?我有事找你。”

过了一会,床帘外传来谢桢的冷言冷语。

“什么事?如果是以年长者的身份训斥我的话,请在白天的时候来。”

奉雪将手放在床帘上,像是要拉开。

“不不不,我要说的是,很抱歉,我今天一见到你什么都不问,就让你回房,实在不尊重你。”

然而谢桢的一声低呵,让奉雪停下了动作。

“别出来,除非你想看我的裸/体。”

奉雪正想继续道歉,说“不小心看到你的”,但听到谢桢这句话后,少女后知后觉地立刻伸手把床帘拉得紧紧的。

细弱的“对不起”在床帘那头传了出去。

奉雪听到外边传来淅淅索索的穿衣声,轻声问道。

“你明天是不是还要跑?”

谢桢没有回答,奉雪抿着唇说道。

“我明天也要一起。”

床帘外的穿衣声一停,奉雪又补充道。

“你身边已经被监控得死死的,唯有在我的帮助下,你才能顺利离开这里。”

谢桢依然不回答。

奉雪想要拉开床帘,却见床帘直接被人拉开了。

穿上了白t恤与丝绒睡裤的谢桢抬手将湿发捋到脑后,露出如狼般锋锐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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