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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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雪理有些害怕,也不敢再像刚才那样跟他撒娇了。

鹤爵用余光瞥着他,心底还是有些不忍,淡淡道:“你进来有什么事。”

叶雪理抬头看他一眼,这才想到他答应陆远的事,轻声说:“有一个陆老师的学生要来这里给他送教材,他还说是老公你那个好朋友的弟弟,陆老师没敢答应,说要得到你的同意才行,所以我才跟陆老师说进来问问老公。”

鹤爵想了片刻,明白过来:“应该是程默那小子吧,可以,让他过来吧,无妨。”

叶雪理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而且语气里对那个叫程默的人好像也很熟稔,他从来没有听老公说起别人的名字时语气那么随意柔和。

虽然帮陆老师得到允许是很高兴的事,可叶雪理此刻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捏着裤脚站在原地,垂着头,视线盯着拖鞋的鞋尖。

鹤爵等了片刻,见他还不走,侧头看着他:“叶雪理?”

叶雪理听到他的声音,身体突然剧烈的抖了一下,慢慢抬起头,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不过两三秒的时间,通红的眼眶便立刻涌出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往下滑落。

鹤爵没想到他反应大成这样,看着那张泪脸,心里不可避免的有些刺痛,这几日他把这个宝贝娇养的过分,除了在床上,已经许久不见娇气的小东西这样流过眼泪。

放下手里的东西,叹口气,语气里都是无奈:“你怎么了?”

叶雪理明明不想哭的,却还是上气不接下气,用力咬着嘴唇,眼睛里因为都是泪光更显澄澈:“老公,你,你生我的气了吗?”

鹤爵沉默着没有回答。

叶雪理哭得更难过了,小脸上都是水痕,上前一步伸手捏着他的衣角,却止不住小心翼翼的发抖:“对不起,你别生气,老公你别不喜欢我,也不要喜欢别人,我会乖的,我会很乖的,唔……”

再哭就要抽噎的喘不过气了,鹤爵心口疼得厉害,额角的青筋跳了几跳,终于还是熬不过心里的负担,猛的转过椅子,一把将小东西捞到怀里,大手死死扣着他的腰,粗声粗气的开口:“别哭了。”

叶雪理被这个拥抱勒得身体生疼,仰着脸,下巴磕在他肩膀上,乖顺的伸出手臂回搂住他:“老公。”

鹤爵吸气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抱着他的手臂肌肉紧绷,压抑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侧身看一眼怀里的人,小脸哭得乱七八糟,鼻涕眼泪横流,怎么会有这么惹人心疼的小东西。

他叹口气,抽出纸巾一点点给他擦脸上的眼泪。

叶雪理乖巧的过分,被纸巾蹭得疼了也一声不吭,生怕鹤爵又会生他的气。

擦了半天,总算是让这张哭得脏兮兮的小猫脸又变成了漂亮猫咪,只是鼻头和眼睛却都通红着,细嫩的脸颊上因为自己刚才擦得粗鲁,也多了几片红痕。

鹤爵唇线紧抿着,眸色深沉,捏住他柔软的下巴,低头亲他潮湿泛红的眼尾:“不哭了,想让老公心疼死吗?”

叶雪理用力点头,濡黑的睫毛垂下,又滚落两颗豆大的泪珠子。

鹤爵便用嘴唇给他亲掉,热热的,有点咸。

他第一次尝自己以外的人泪水的味道。

叶雪理伸手抱住他的腰,小猫一样在他怀里轻轻蹭蹭:“老公,你别生我的气。”

可怜成这样了,还在小心翼翼的讨好他。

鹤爵眸底黑沉,却没有回答他是不是在生气,拇指抹一下他柔嫩的面颊,轻声问:“好好的哭什么,还说老公喜欢别人,这些话都是从何说起。”

叶雪理哭过了劲,累得喘气,听他这样问,又想起刚才那种恐惧的心情,立刻又抱紧他的腰:“老公肯定是生气了,所以才连名带姓的叫我,我不想听你叫我的名字了,那样好凶,你还叫我宝宝好不好。”

鹤爵愣愣,没想到他哭只是因为这个。

这么说来刚才自己是又叫了他“叶雪理”,可他对此竟然毫无所觉。

鹤爵沉默片刻,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他承认,突然想叫他“宝宝”的确只是心血来潮,毕竟那天晚上的叶雪理那样柔软无助,初经人事的懵懂,躺在他怀里潮湿着身体,哭泣着一声声叫他的模样叫人心里软的厉害。

他当时也头脑发热的只想狠狠把他欺负到哭出来。

事后缱绻的叫他“宝宝”,看到他羞涩又欢喜的眼神,心里也是满足怜爱的。

一个对情侣或是亲密的人之间表达爱意再简单不过的称谓,却被叶雪理视若珍宝,无比珍惜的听自己一声声这样唤他。

他干净简单的像是一只被人抛弃的雏鸟,脆弱又没有安全感,别人对他施舍一丁点的善意与怜爱,他都恨不能拼了命的抓住。

对自己如此,对那个敛敛,恐怕也是如此。

他可能,都不懂什么是爱。

鹤爵想到这里,微垂着眼睫,将怀里人的小脸抬起来:“老公刚才是有点生气,不过你现在又把老公哄好了。”

叶雪理抽抽鼻头,有些不相信:“真的吗?”

鹤爵亲亲他的嘴角:“傻宝宝。”

听他又愿意这样叫自己,叶雪理脸上总算重新露出笑容,扑到他怀里开心的蹭着,片刻后又突然钻出来,板着小脸,严肃的看着他:“那老公不生气了,也不能喜欢别人。”

鹤爵撩起他颊边的头发,挑眉:“你从刚才就在说这件事,老公喜欢谁了?”

叶雪理嘟起嘴巴,不开心的很:“程默,老公你叫他名字的时候比叫我的名字还要温柔,我不喜欢。”

鹤爵被他无厘头的埋怨逗乐,心想小东西原来是在吃醋。

“我叫他的名字是因为我认识他,他是我多年好友的亲弟弟,我们见过几次,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

叶雪理眨着眼睛:“真的吗?”

竟然还不相信他,鹤爵佯装生气的去捏他的小脸:“真的,我大了他快有十岁,他对我来说跟个孩子没什么区别。”

叶雪理“哦”一声,脑瓜子转了转,突然又说:“可是我也跟老公差了快有十岁,我在老公眼里也只是个孩子吗?”

鹤爵被他的话噎了一下,本不想搭理他这牛角尖的幼稚问题,可想到小家伙心性敏感,如果不跟他讲清楚,怕是又要多想。

便抬起他的脸,侧头咬住他敏_感的耳垂:“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老公的宝宝。”

叶雪理进书房这一趟着实耽误了不少时间,眼瞅着这第二节课时都要过去了大半,陆远时不时抬起手腕看看,心里不免有些焦躁。

“咔哒”一下,耳边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陆远忙抬起头,看到他的小学生从书房那边走过来。

明明还是刚才进去时的模样,可看起来哪里却又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进去前扎着的长发散了下来,水缎一样披在身后,身上的衣服有些皱了,领口那里松松散着,白皙的颈子上有两处红痕,印在这样的地方,明显是要向外人昭告他刚才在里面承受了什么样的疼爱。

叶雪理对此却像是毫无所知,一路小跑过来,开心的看着陆远:“陆老师,老公说可以让他过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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