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 10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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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只是陈二牛的猜测。

只是他被关在考院里不知外头情况,多少有些沉不下心来,自然也就没有顾及什么文风的事,反正想来那位卢大人应当没有精力阅卷了。

第二场是律法与诗词,陈二牛整夜都没有睡好,只能是先闭目冥想恢复精力,然后再趁着下午快到傍晚那一会不冷不热的时间里答题,府试并不会将人一下关四天,每一场结束晚上交卷后可以活动一时辰但是不能喧哗也不能交谈。

回去之后还要被搜身一次,在每场考完要是有人想要如厕也可以申请由两个衙役跟着去。

这糟糕的环境让陈二牛有些不适应。

第三场策问更是直接考的农事和河防,陈二牛先将自己以前写过的文章在心中默了一遍,斟酌着改了些慢慢地誊写在卷子上。

【宿主,你为何如此焦急呢?】

【幼崽六号的身体状态还不错,不过她已经不是个健康的幼崽了。】

小河等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才问。

“没从这件事里看到逻辑。不太明白,可能是我想差了,有些事本来就不用讲逻辑。”陈二牛揉了揉自己的眉头。

“她受的伤很重?”

【不轻,而且我发现她并没有即时的救治,后续的伤口发炎问题更大些。】

小河客观地说。

“伤处在哪儿啊?”

【首先是肩膀上的刀伤已经发炎,她的身上有扭伤,用力过猛导致的,她毕竟还在生长阶段,但重要的不是腰的问题,现在应该发展到了坐骨神经痛的阶段了,症状大概是坐不住也站不直的状态,脚趾麻木。简单来说应该就是站卧坐行都不舒服就对了。】

“就这样都没被发现,真不知道这林州城的守兵是废物,还是这人够能忍的。”陈二牛听到小河的描述眉头忍不住颤了颤,他生病的时候已经够难受了,没想到还有这种病。

【宿主觉得她是好人了?】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瞎猜的。”陈二牛将卷子收好防止晚上下雨,这考房看着就很是脆弱,陈二牛调出一个炼铁的记录片看了起来,他想要等这次回去有些时间去庄子上自己搭一个高炉。

【宿主你刚还挺关心的样子,现在就学习了?】

宿主的脾气它是越来越计算不准了。

“闲着也是闲着,我不忙起来就会担心外头的事,希望这城中抓人别误伤了人才好。”陈二牛除了惦记着这个奇怪的幼崽六号以外就是担心师父在外头会不会出事,不过王秀才和师父好歹是秀才,想来应当不会有事。

陈二牛尽量将注意力放在纪录片上。

好容易才熬过这四天。

可因为这考房是圆形排列,他们想要出去还要等,陈二牛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官吏喊他的名字,他快速地从考院出来,只是这回只有蒋秀才赶了辆牛车来接他们。

外头来接学子的人不多,现在也没有交头接耳的人,都是在离着衙役远远地站着。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陈二牛他的情况还算好,并没有生病只是精神略有些萎靡,王合出来的时候腿都在打哆嗦。

陈二牛将他扶住,现在谁身上都不算干净,两人也不嫌弃对方身上的味道难闻,陈二牛先带他上了车,周楠升自己爬上牛车前问了句:“蒋秀才怎么只有你一人过来,王夫子呢?”

“王秀才有些受惊不过没什么事,你们回了客栈就老老实实带着,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蒋秀才一拉牛带着他们先回了居住的客栈,然后才驾车回了雨花巷。

蒋秀才一路上没说话神情很是严肃,直到将牛车牵进铺子蒋秀才这才开口问道:“二牛你们没什么事吧?”

“没有啊,先生外头出什么事了吗?”陈二牛跟着蒋秀才往屋里走问道。

“是出了些事,你们刚一进考院,府衙和林州守兵就将整个府城搜了一遍,简直是搅得天翻地覆。幸亏我同王秀才多少有些体面,不过王秀才到底年纪大了,被这么一惊出了一身冷汗生了风寒,现在已经好些了,只是不好出门吹风,这不这回就我一人去接你们。”

蒋秀才到底是跟着陈二牛锻炼了许久的身体,现在风寒之类的病是不大会找上他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遇上了士兵半夜来翻检蒋秀才也很是淡然。

只是他担忧正在考府试的二牛会不会出事。

听到这府试还算顺利他也就放心了。

“我说这街上怎么连一个摆摊的都没有。各家紧闭门户卖水的人也不吆喝了。”整个府城静悄悄的,陈二牛早知会是如此不过对着师父还是要装作不知。

“卢渊伤得那么重,路刺史依靠卢家自然不能轻轻放过。”蒋秀才这些日也打听了些事,他在府城中不少产业,这刺史府上人多嘴杂又掺和上了府兵想要打听并不难。

陈二牛顺势问道:“卢大人伤得很重?那卢氏?”四日了就算卢家本家还没有得到消息,这卢家在禹南道的旁支应当已经知道此事了。

“卢家在禹南道的势力自然是有动作。你们进考院的第二天就有卢家暗卫的头颅挂在了城墙上。”要知道十几年前他们这些士族可是有部曲的,现在连自家宗子都护不住不可能没动作。

“我就知道。”陈二牛想到第二日就有动作的红点就知道外头不会太平。

“二牛你觉得是谁做的?”蒋秀才点了点木桌。

“乐家吧,旁人无缘无故杀了卢大人便是了。看他们如此从容不至于会失手。”陈二牛在这上面倒是没和师父打太极,他是怀疑乐家,旁的士族间就算有龃龉在互有通婚之下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这不似乐家人的手段。”蒋秀才皱起眉头乐家人行事皆为阳谋,这也是他为何对乐都护一脉深有好感的原因。

“他们不会如此行事,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不用物这种法子,他们乐家一生行事皆为阳谋。”

“先生?你也说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按照那纸上写的少将军就是被他们给害成了废人。乐都护不可能离开北疆,乐家大小姐在宫中为女官更不可能,你说的那些行事阳谋的人都没法出面。”陈二牛听了蒋秀才的话倒是更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就算事情如此明显了,像是师父这种对乐家有些了解的人,第一反应也是否认。

那么这种能直插林州废了卢渊的力量才可怕不是吗?

可等这些人查无可查发现真是乐家做的,那才惊悚,光明磊落变了才能让这些人收敛些,更何况这些人竟然能随便毁了他们的宗子。只要有人再挑拨一下卢家本家,比如暗中扶持本来无望作族长的人,光是内乱起来卢家就够喝一壶的,北疆就还是乐家的北境,旁人想要再插手也要估量一下。

只要不是彻底铲除他们手中的土地几世积累的财富,会兔死狐悲的士族怕也不多,这时候只要让几个家族能去瓜分卢家的势力,最好户部和汤家在关键的时候插上一脚,这潭浑水就彻底成了。

不过秀武力这种事不能做的太过,不多不少是威慑,太多则就是威胁了,而大部分士族都不喜欢被威胁。

陈二牛估计那小姑娘快走了。

“二牛你说的是?远化居士在书中夸的乖巧伶俐的乐家二小姐?”蒋秀才很是了解陈二牛,哪怕他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半蒋秀才也猜出了他在说什么。

“师父你说,今年那位二小姐年芳几何?”陈二牛问。

“十。”蒋秀才愣了愣皱着眉头想一想低声说,“十一,我们在路上碰到的那位女郎?”

“不对,不对!”蒋秀才猛地站起身连忙摆手,“这不对,二牛这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按照你的说法,既然她是秘密前来,她可是带了一堆奴仆,我的眼力还没差到看不出人是不是有功夫,她带的那些出了两个护卫看着像是练过外,那姑娘看着便是弱不经风。再说了就算你说的都对了,那么她遇到咱们毫无躲藏之意,二牛你甚至还看到了她的模样啊!”

陈二牛的眼睛猛然睁大。

他抬头看向蒋秀才,发现他真的忽略了这个重要的问题。

这人明明就可以躲开他们,就算躲不开以她的敏锐不至于让自己看到她的脸!

这件事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不合理的!

不符合逻辑的!

陈二牛慢慢地抬起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入手滑腻,他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竟然满是汗水!

过了好一会才说道:“是我想岔了,先生。”

蒋秀才点点头,他也知道可能是现在的事太多了,才让二牛想多了,本来嘛这从北疆到禹南道就是快马加鞭也要近一个月,这根本就不可能,不可能。

“二牛我给你烧了水,你先洗漱吃些东西在休息吧。”蒋秀才觉得二牛还是太累了。

陈二牛点点头乖巧地去洗漱。

只是他拿着干净衣裳去洗漱的时候突然对小河说:“小河帮我把请假断了吧。”

【啊?啊?宿主这是不想监视了,可是一种猜测错了咱们还可以找下一种。】

不过小河计算中宿主的想法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是对的,因为它没有扫描的地方很有限,那人最有可能是从燕北来的。那么就能佐证宿主的猜测。而且年龄也合的上真要是巧合那小河只能说真是太巧了些。

但是宿主师父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如果宿主的想法是对的,那么从根本上他们就不该相遇。

这根本不符合逻辑,小河只好放弃了这种可能。

【宿主你想好了断开二十四小时之后你就要生病了。不对这回你会喝修复液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二牛勉强笑了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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