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魔都战云，弄堂寓所亦树人。（1 / 1）

魔都，地处长江入海口，僻邻江南鱼米乡，水运便利，沿入海口可直达建康，江城乃至山城。为西洋海权国家必争之地。

自安洗心1916年亡故后，这个饱经风霜的国家又乱了几年，真的是军阀割据，盗匪丛生。

再加上旱灾，蝗灾，水灾频繁，就连往昔富庶地区的民众都面有莱色，遑论其他经济欠发达地区了。

屈子曾言：“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无数仁人志士为了国家的强大而各方奔走，即使加兵刃于身亦不改其志。

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没有巨大的社会变革，积贫积弱的国运极难得到改变。

行人稀少的弄堂，一座有些老旧的公寓三楼迎看街面的房间中，五十出头的太白短发根根竖起，眉毛若剑，胡子浓密，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他的桌上散乱的堆放着许多稿纸和书藉，而他还在紧握毛笔，在稿纸上写写划划，只是左手下意识的按在腹部。

“太白，你曾讽刺菜市口买人血馒头治痨病的人愚昧，而今你却得了痨病，岂不是更加的讽刺？”

太白看着悠然坐在自己对面的同龄人，悚然一惊，以为是自己因言获罪，让一些讨厌的人找上门了。

定睛一看，来人一袭紫祝，青铜小剑挽着发髻，面容初看普通，细看却是隐隐约约流露着上位者的尊贵。顿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文风辛辣冷硬，但生活中还是一个普通人：“尊驾如何称呼，寒舍简陋，只有清茶待客了。小徐，泡两杯茶。”

“本座杨广，冒昧登门，还望海涵！遥想当年，本座除了巡游和征伐之外，偶尔也舞文弄墨，勉强也能算个文人吧？”

太白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失声说道：“杨广？隋炀帝？”

杨广脸色一黑：“你没被当局逮住砍头，真是一些人的失职。哼！你也算博览群书，怎得这般无脑，若非本座还算觉得你有几分风骨，凭这一句话，便让你生死两难！罢罢罢！既然话不投机，本座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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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你多说了，原以为是一个可以相谈的文人，却也只是尘世中打滚的俗人。”

太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知失言。当年为了糊口写文，渐渐的有了名气。各种吹捧让他越来越自大，针砭时弊，隐为一代文豪。

这般当面训斥，已是很多年没有遇到过了。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整理长衫，而后向着杨广深施一礼，数个呼吸后起身说道：“太白谢过先生教诲，外人说我弃医从文是为了医治国人灵魂，这话说得多了，连我自己都信了。我写文固有感怀国人愚昧，发声警醒的初衷。更重要的还是被生计所迫。所谓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所求者除名声之外，不过讨银元几枚，法币几张尔！”

杨广坦然受了太白一礼，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听到太白如此接地气的言论，不禁莞尔：“只有最朴素的动机，才能成就不凡的功业，朱元璋参加义军，是抱着做皇帝的目的去的？显然不是，但凡让少年人立宏图大志的长者，皆不安好心。等到你功成名就，有的是文人帮你粉饰太平。倘若你晚节不保，之前功业会全被一笔抹去，譬如新朝王莽，譬如本座！”

太白神情尴尬，嘴角不自然的抽搐，这位大隋皇帝也太小心眼了吧，一句言语之失，训自己像孙子，自己得施礼认错，还用言语内涵自己！

这人不能招惹！

那就顺着他的话说好了。

“说来惭愧，我虽然也治史，但对隋朝却也是蜻蜓点水，了解不多。但陛下的春江花月夜却称得上文压当世。能与先生比肩者也不过一掌之数。”

“说话刺人的习惯于你来说或许已经深植骨髓，你若夸本座武勋绝世，本座定当坦然受之。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于当年的我而言，就如同歌伎美人，仅为解忧尔！李后主词绝千古，却是违命候。宋徽宗书画双绝，到头来宗庙毁弃，为金人牵羊。故本座一生，活着震慑一世，便足矣！这亿兆生灵，必有感念本座恩赐者。污本座太甚之人，自有天意证本座之豪迈，惩戒其心不正哉。”

太白应和道：“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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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研究那段历史，对你的印象也流于表面，但一条大运河至今商旅不绝，让不毛成沃野。不管承不承认，两岸百姓皆受你庇佑。仅此一事，可称圣君！”

“拾人牙慧的话就不要说了。华夏民众有一陋习，便是诱良家沦落，劝妓子从良，仙魔皆是人性！”

“圣君好辛辣的言辞，这话若是传到文学界，不知会让多少“大师”垂死病中惊坐起！你斑斑骂名，许是这么得来的！”

“你们这些捉笔人岂能与本座相提并论？自大隋之后，中原胡人尽皆融入华夏，那些不愿意的都埋在运河边，长城下，以大隋早夭，换汉家六百年执掌神器，本座不亏！你曾言：汉字不灭，华夏必亡！可是有人托你之名而包藏祸心？”

太白说道：“我曾在教育部任职，依着留学瀛洲的经历，发现开启民智需要普及识字率，简化汉字，推行白话文便是一个时代的需求，这便是新文化运动！或许当年有类似言论，目的也只是为了让白话文和简化字更加快速的取代古文。但绝对不会写非此及彼的文字。托我笔名传“汉字不灭，中华必亡”者，或其心可诛，意图挖我华夏祖脉，从根源上否定大国泱泱。或与我有嫌隙，恨不得寝我皮，食我肉的“御用”文人很多。毕竟我一些针砭时弊的言语辛辣了点，这也是应有之义吧！”

杨广不置可否：“嗯！很有技巧的答案！但本座也是随口一问，这个时代华夏是否灭国其实和本座并无干系。”

太白眉头紧皱，不解的问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若你真的是大隋圣君，你于人间便是神圣，所有的社会活动对你来说全无意义！但我想来，神圣也好，凡人也罢！除非闲极无聊，他的言行必有目的。”

“本座行事自有思量，却是非你能知晓和参与的了。你于此时华夏民众而言是先生，是旗帜，是民族魂！但你也只是一个人！你洋洋洒洒千万言，于一些人而言，不过书架饰物，言语间提及的谈资，除此无他尔！”

“如此余愿足矣！多少文人煊赫一时，身故而声名泯灭。我还有何求？我的死期将至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