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流涌动，城狐社鼠亦应对！（1 / 1）

崇祯三年八月，袁崇焕于菜市口被凌迟，其时有歹人劫法场，无故杀伤杀死民众数十人，袁之血肉被愤怒的民众分食，堂堂督师落得这步田地，可悲可叹！

至于其人忠奸贤愚，且让后人评说！

然劫法场者被锦衣卫格杀九成，余者被拖入北镇抚司，严刑拷打，供出接应者。

东厂缉事迅速出动，却牵出泼天之事，堂堂大明兵部员外郎不但私藏劲弩，而且暗蓄后金悍卒。

并对东厂番子造成巨大伤亡，若非城卫军及时赶到，不但那一彪缉事会全军覆没，王大乾也会安然脱逃。

一旦出现这种后果，大明国格尽丧，乱党更会变本加厉的摧残大明秩序，其影响亦是极坏！

一座青楼雅间，形销骨立的浪荡公子怀中搂着姿色艳丽的妓子，声音刺耳的说道“范侍郎，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族叔让我问你一句，这北京城你们安插了多少后金细作？”

范姓中年人手中把玩着妓子芊芊素手，浑不在意的说道：“周公子多虑了，此事虽然影响极坏，但有东林党与我们三晋官员合力施压，皇上也是奈何不了我们，如今后金之强你也看到了，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为将来留条后路！何况白花花的银子可曾少过你们分毫？”

周公子冷笑道：“范侍郎！休要小看皇上的手段，袁督师尸体还没凉透呢！我等虽然爱财，但犯不着冒着触怒皇上的危险为你们开脱！皇上越来越喜怒无常了，我们可不想被借由头砍了全家！”

“以你们所做的脏事，皇上若是知道，你周家会有好下场？还不如趁机落些实在，以周大人之城府，早已准备好后路了吧？这样好了，在原来基础上，我们的孝敬翻倍！”

周公子摇头：“三倍！我才有把握劝说族叔！”

“好！三倍就三倍！但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我们倒霉了，你们也不会好过！”

周公子眼神深处有杀意闪烁，但言辞却是格外痛快：“放心！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圣教子弟，岂会失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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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商贾之辈？”

首辅宅邸，书房，成基命看着两位五旬官员，神情有失落，有洒脱，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意！

何如坤语气沉重：“成大人，大明满朝尸位素餐之人，一味争权夺利。地方不靖，黎民水深火热。又有天灾人祸，削减国力，大明可谓危如累卵，大人深得皇上器重，何故激流勇退，让亲者痛仇者快？”

“何大人，大明承两朝之积弊，朝内国库空空，众官皆生二心。朝外江南抗赋，西北生乱，北方后金屡屡叩边，杀边民，掠财货。老夫一年来也曾雄心勃勃，试图刷新吏制，中兴大明。可惜诸党持掣肘，政令难行！”

钱象坤点头说道：“国之将亡，必生妖孽！皇上勤于政事，只让儒家读书人交口称赞，与国无益耳！”！

何如坤说道：“钱大人此言差矣，皇上清扫魏党，结束宦官干政，又凌迟袁崇焕，这表明他在努力的改变一些弊端，如有能臣辅佐，大明中兴未尝没有可能！”

成基命苦涩一笑：“何大人，你想的太乐观了，如今大明如同一艘破船，而乘客都在想办法逃生或者享受临死前的疯狂，而皇上只学了帝王心术，只想靠这些人达到目的。一但不符合预期，便又会苛求过甚！你们且看着，满朝文武都会为他们的作为付出代价！”

何如坤一怔，语气急切不已：“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们十年寒窗，换来这一身朱紫，不上报君王，下安庶民，岂不是圣贤书白读了？”

钱象坤笑容寡淡：“成大人借张道浚攻讦而上疏乞骸骨，算是跳出泥潭！而我们学不来东林党之蠹虫行径，学不来张居正张大人之锐意变革，只能尽量操持份内之事，若大明亡了，唯以身相殉尔！”

杨广紫衣飘扬，立于黎明前的煤山之上，看着黑夜中的京城，或是受时间长河影响，总觉得这座城市奄奄一息，似乎天亮都无法醒来！

他前度夺朱由检之身份，许是受了后人之影响，为这一个王朝生出些许怜悯。

当然也有对后金入主中原的些许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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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瞬间生出改写历史，中兴明朝，延其国祚之念头！

可惜代价太大，且无有意义！

那就去一趟东北，封后金之龙脉，让改朝换代，不那么酷烈。

嗯？大势不可改？本座！本座原也没有得大自在！

也是，这天下乃朱明之天下，本座终究是过客！

且朱由检之阴狠，冠绝千年！

虽有中兴之志，却无大气魄，注定壮志难酬！

然发现大明终将落幕，却是暗下后手！顺百官而落子！

朝官养后金而谋退路，他养内贼以诛文武，真正做到了拉群臣入地府！

李自成！李自成！李自成！

他看着枝杈斜出的大树，微微摇头，脚步抬起，向着光明的方向走去，把黑夜留在了身后！

养心殿，朱由检狠狠的把劫法场之后锦衣卫审讯记录，东厂缉事拿人的奏疏扔到张道浚和曹化淳身上，平静的语气中似乎蕴涵风暴：“朕引蛇出洞，算是见了一点成效！你们两人没有什么对朕说的么？”

张道浚连连磕头：“臣御下不严，出了这般恶事，臣难辞其咎，待臣清理败类之后，自当承担责任，去职也好，入狱也罢，但凭皇上圣裁！”

“此事朕自有考量，但朕只问你一事，为何参成基命与袁案牵连？想好了再说！”

张道浚冷汗涔涔，他听出了朱由检不加隐藏的杀意。

他知道，如果应对不当，他也难免莱市口走上一遭！

他心一狠，，咬牙说道：“臣受了工部主事陆澄源三万两银子，答应帮他参成大人一本，至于他后面是谁，臣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曹化淳！拟旨，锦衣卫指挥使张道浚，渎职忘责，致使敌间祸乱京师，杀伤良家，又对军械疏于监管，令其流落民间，威胁京城安稳，除锦衣卫指挥使，左迁指挥同知，暂代指挥使监察天下，皇皇恩威，矫枉赏正，勿负朕望，钦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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