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来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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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啊。

可怜啊!

所以。

卢德仁收到那封信的一瞬间。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梦想,所有的信念,所有的一切,直接崩塌了。

一向沉稳,一向运筹帷幄的他。

变成了疯子。

他任由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负面情绪,支配着自己的身体。

杀人。

砸坏假山。

破坏一切。

甚至是包括他自己。

他实在是崩溃了。

他再也压制不住这些情绪。

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只能用这最原始的方式来解决……

然后,也就出现了现在的这些情形。

假山崩裂了一角。

地底的水道出现了碎裂。

池塘里的鱼,全都死了,有的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有的躺在凉亭里,有的躺在卢德仁的脚下,还有的,刮在了树上。

这空气里。

这些竹林,奇花异草等等。

都没有了以往的美好。

只剩下了,一片浓郁的,让人有些作呕的乌黑。

还有恶臭。

那是排泄物在下水道里积攒了多日,发酵了之后的味道。

“真是可笑啊!”

“可笑啊……”

“啊!”

卢德仁发泄之后,又站在这里已经有半日的时间。

他始终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当正午的阳光变的有些炙热的时候,他终于是有了反应。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眼瞳里迸射出了浓郁的血丝。

然后,猛地张开了双臂,狂暴的劲气,直接从他的体内席卷而出。

好像是奔腾的洪水。

又像是一道道奔腾的龙蛇。

那是朝三暮四功的内力。

朝三为红色。

暮四为黑色。

红色和黑色的匹练,就这样不断地在这后宅地庭院里,飞舞。

然后不断地朝着各种地方砸了过去。

并又发生了爆炸。

轰隆!轰隆!轰隆!

又是一次惊天动地。

“陆行舟!”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啊!”

爆炸之声下,是卢德仁近乎癫狂的咆哮。

一片烟尘飞舞之中。

隐约可以看到。

他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撑着地。

额头贴在了那脏兮兮,污浊发臭的,地面上。

……

沧江镇的雨,一直都还没有来。

只有那乌云滚滚,越发的浓郁。

风也越来越急促剧烈。

好像是这天要破个窟窿一样。

因为这个原因。

原本要出发的一些船只,也是被迫暂停了下来。

这种天气,很容易出危险的。

而在这沧江口里遇到了危险,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船夫们都不敢开船。

他们不开。

那些过客们也是没办法过。

所以,沧江镇上的人,开始积攒了起来。

慢慢的越来越多。

前几日,爆发的那一场杀戮,以及整个客栈的被焚毁。

也正在这群人之中传播。

蔓延。

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是寻仇,那些店里住着的人,是强盗啊之类的。

被人寻仇的时候,顺带着连掌柜的,以及这客栈,都给一并烧毁了。

不留下证据。

也有人说和誉王有关系。

这么说的人,是从石泉那边过来的,亲眼见到了程蛮子带着人围攻这一路人马。

尤其是那个贵公子,挺让人印象深刻的。

道听途说。

然后也就开始传扬了开来。

说誉王谋反,就在这些人里面,被官府的人给带走了。

还有人说。

里面的人自相残杀,不小心点燃了火,都死了。

总之。

议论纷纷。

当然,镇子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都觉的紧张。

人们自然也更加的小心,生怕自己也遇到麻烦。

人们注意自己的言行。

尽量不出门。

小心翼翼。

镇子,在这种风云欲来的感觉之中,变的诡异,变的压抑。

就像是那在风雨飘摇之中的一叶扁舟。

摇摇欲坠。

所有人的心里都慌慌的。

李因缘不在乎这些。

这些人,都是无关紧要之人。

他在等那个关键的人物出现。

那个他梦寐以求。

他魂牵梦绕。

他期待不已的。

陆行舟。

出现。

但是。

接连过去了两日,陆行舟还没有来。

就算是连个可疑的人物,也没有出现在鹰的视线里。

这就有点十分的诡异了。

陆行舟,他去哪里了?

他就算是走,都已经从快从汉中走到沧江镇了吧?

“出什么事情了?”

“咱家哪里算错了吗?”

来福客栈对面,隔着大概有一条街的距离,是有朋客栈。

李因缘已经在这里住了七八天。

天阴沉沉的。

风哗啦啦的。

他坐在这屋子的窗户前,看着外面云层翻滚,树林摇曳,听着那些哗啦啦的声音。

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他斩除了陆行舟的手脚护卫。

他准备好了。

他几乎是万无一失。

要给陆行舟来一次围剿。

但是,陆行舟没有出现。

他心里的激动,兴奋,还有那种期待,现在已经变成了紧张。

甚至可以说是惶恐。

难道自己又失算了?

但哪里失算了呢?

他想不明白。

他已经被陆行舟搞出了心理阴影,只要涉及到陆行舟,但凡出一点意外,他都没办法心平气和,他都从心底里恐惧。

这种恐惧,就像是石头把他的心给堵住了一样。

他有点,承受不住。

“该死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行舟,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李因缘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所有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在脑袋里面碰撞,互相冲击,然后带来了一种眩晕感,还有痛苦。

“啊……”

突然之间,他有点儿失控了,然后不小心,咬着手指头的嘴用力过大。

直接撕扯下来了一块皮肉。

那块皮肉已经发白了。

显然是被咬了或者吮吸了很长时间。

但依旧有着血迹。

正流淌着。

上面还连带着半片指甲。

而李因缘的大拇指,也是彻底的秃了。

血正慢慢的往外涌出来,看起来显得格外的让人恶心。

……

希律律!

一匹枣红色的马,从沧江镇北面的那条山道上疾弛而过。

马蹄声如雷。

随着山风,朝着远处逐渐蔓延。

像是有规律的鼓点一样。

马背上。

是一个男人。

他左手的咯吱窝下面,掖着一柄弯刀。

他右手牵着缰绳。

双腿夹着马肚。

马蹄跳动之间,男人的身影上下起伏。

那发丝也是随着风飞舞。

正是陆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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