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大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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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林间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

声声如雷鸣。

偶尔有战马长嘶传来,随着风俩荡漾向远处。

顺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两道身影。

正是陆行舟和冯谦益。

两人在仙女坳解决了卢德仁的事情,告别了蟒行骑以及董长兴。

便一路向北。

直奔石泉。

此时秋日渐浓。

两侧的山林已经逐渐露出了枯黄,不再是那种一望无际的漫山遍野的绿。

风吹过林间的时候,那种哗啦啦的枝叶摩擦之声,也是减弱了许多。

偶尔,还能够见到有落叶飞舞。

将这天地之间的气氛,映衬的更加悲怆。

秋。

是收获之季。

也是生命陨落之季节。

也是生死循环的开始。

驾!

两匹白马与这山间道上狂奔,狮子骢故意放慢了一些速度,尽量和另外一匹白马齐平,以保证不会丢下后者。

两道身影随着战马的狂奔,而上下起伏。

发丝飞舞。

两个人一路没有说话。

大概行驶了一个多时辰。

狮子骢的速度还能够保证,并没有多少疲惫之态,但冯谦益的那匹马却是已经有些不行了。

气喘吁吁,身上冒出了汗。

这速度也是开始明显下降了。

两人对视之后。

便逐渐将马速降低下来,然后寻找休息的地方。

林间有水源。

两个人尽量往水源的上游靠近了些,将两匹马拴好。

这个时候。

就能够看出好马和普通马之间的区别了。

狮子骢完全没有疲惫的意思。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气息也十分的平稳,像是闲庭信步一般,绕着拴着它的树干,挑挑拣拣地上的草吃。

而另外一匹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连动都不怎么动弹。

“耽误陆公公了。”

两个人坐在了溪水边的石头上。

冯谦益双手捧起水,洗了一把脸,这一路走过来,脸上,身上也是沾染了不少的灰尘。

她一边将手上的水珠甩掉,一边对陆行舟说道。

言语间有些歉意。

“狮子骢本来就是你的,何来耽误咱家之说?”

陆行舟笑了笑,把随身携带的包裹打开。

里面是一些干粮。

他抓出来了一个油纸包,然后用力的撕开。

里面是一只油光金黄的烤鸡。

这是汉中城最好的那处酒楼,天上居所烤出来的。

百香鸡。

据说这种鸡从刚孵化出来开始,就是用各种珍惜名贵的香料喂养的。

并且时常有人驱赶着,让它们保持着活动的状态。

以促进香料的吸收。

它们的鸡肉里面,都是有着天然的这种香氛味道。

而当母鸡长大的时候,还没有下蛋之前。

就将母鸡宰杀。

这个时候的鸡肉最嫩,也是最香。

再经过十几道工序才能够精心烤制而成。

乃是天上居的一道成名菜。

整个蜀地都是大名鼎鼎。

当然也很贵。

一只这样的烤鸡,要二百两银子。

就算是一些富贵之家,也不是能够轻易吃的起的。

不过,对于陆行舟来说。

哪怕是逃命。

也能够吃的上。

他和冯谦益二人从仙女坳出来的时候,有人已经帮他们准备好了。

不是卢家,而是冯谦益手底下剩下的那些玄机阁的人。

这些人都是做生意,做产业的。

不能江湖打斗。

但却能够做探子,也能够照顾两人生活起居饮食。

“过了石泉,就安全了。”

“这是最后一道坎儿。”

陆行舟撕扯下来了一条肥美的鸡腿儿,扔给了冯谦益,然后也给自己撕了一条,将油纸包放在了旁边,道,

“你说,玄机阁的人会来吗?”

现在。

卢家已经算是没有威胁了。

那么石泉城那边,如果再有危险的话,就只能是玄机阁了。

冯谦益现在也已经暴露了。

她帮着陆行舟,做了这么大的案子。

只要玄机阁主阁那边儿不是傻子,都已经猜出了她的目的。

尤其是卓天南。

陆行舟虽然不知道冯谦益和卓天南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但冯谦益既然能费如此大的周章,要夺玄机阁外围的权利和势力。

那么,卓天南,肯定也不会让后者轻易成事。

两者必有冲突。

而这冲突最有可能发生的地方,便是石泉。

卓天南,应该会派人来杀冯谦益。

如今陆行舟和冯谦益算是绑在一根绳上的,陆行舟不可能不管冯谦益。

如果真的在这里抛下了。

那天下皆知。

他背信弃义。

日后,不会有人再和陆行舟合作,也不会再有人信任他。

就算是合作,也会处处防备着他。

所以,他必须得帮冯谦益走过这石泉,而且是安然走过。

他倒不是怕。

毕竟也已经有了一些安排。

他只是好奇。

卓天南还有玄机阁主阁的那些家伙们,应该也已经知道,冯谦益和东厂的关系。

那么,这些江湖之人,还敢对自己二人下手吗?

江湖势力。

再厉害,也有局限性。

他们除了有一些武功高强之辈,对朝廷真正的威胁,连卢家都不如。

若是真的惹怒了朝廷。

灭他们。

就是轻而易举。

他们真的敢吗?

陆行舟不太确定,反正也没话找话,就问问冯谦益。

后者应该对玄机阁的那些人,了解比较深。

“我也不确定。”

冯谦益把鸡腿放在嘴边儿,用力的撕咬下来了一块肉,然后一边咀嚼,一边接过了陆行舟递过来的酒囊,往嘴里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

“但我能够确定的是,如果那些家伙动手的话,肯定就是不遗余力了。”

“怕是,连阁里的阵法大师,都会请过来。”

说完,冯谦益扭过了头,盯着陆行舟,笑着问道,

“陆公公,莫不是怕了?”

“哈哈。”

陆行舟举起自己的酒囊,往喉咙里灌了些酒水,笑道,

“李因缘是不遗余力!徐盛容也是不遗余力!卢德仁也是不遗余力!”

“但又有谁真的把咱家给留下了?”

“管他什么阵法宗师,江湖高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咱家还从没怕过!”

冯谦益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将那被风吹着低垂下来的一缕发丝捋到了耳朵后面,然后拱了拱手,半开玩笑地道,

“陆公公所言极是。”

“小女子这条性命,就交给陆公公了。”

陆行舟扭头看了她一眼,微笑。

没有继续说话。

他吃光了手中地鸡腿儿,然后又是将鸡胸脯撕下来了一块。

一半给冯谦益。

一半留给自己。

两个人,伴着酒,在这夕阳之下,吃喝尽情。

殷红的晚霞照亮了苍穹。

逐渐的。

把这山林也染成了红色。

风于林间吹拂而过。

山林摇曳。

好像是红色的海洋在飘动。

两个人坐在溪边。

偶尔传出笑声。

两匹马站在远处。

狮子骢在吃着草,另外一匹马也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开始寻找新鲜的草叶吃。

这情景。

多少有几分潇洒恣意。

……

石泉。

经历了半月多前的那场厮杀,石泉城最近进入了一种比较怪异的稳定之中。

三教九流,都很默契的保持了安定。

谁也没有因为突然间这里没有了官府的人,而放肆行动。

甚至。

没有了杜相文和严从虎这两个黑官,他们不需要上交更多的油水,这行动也逐渐变少了。

毕竟大家都只是想混口饭吃。

只要饭够吃了。

谁愿意总是过那种刀尖舔血的生活呢?

更何况。

还有黄沙匪以及白桦匪等,他们人在盯着。

这些往日里被人们视作洪水猛兽的人,联手将石泉的秩序给维持了起来。

就算是秃鹫匪等,那些杀人如麻的家伙们,在这种时候,也不敢随意乱动。

而在这种情况下。

石泉城的那些人们,竟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宁。

是那种真正的安宁。

不用在整日提心吊胆的那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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