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裘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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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久了的雪草毒性堪比一种叫做蓖麻子的植物,只用几克便可轻而易举的毒死一头马,但对人体的伤害倒是没有那么大,所以叶云兮才给林从云嘴里多塞了点。

然后算着时间看毒性到底什么时候发作。

十分钟过去了。

“叶云兮你不得好……好……”林从云本来还在骂骂咧咧的,可谁都没有料到,下一刻,他突然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全身痉挛的躺在地上不停口吐白沫。

见状,那些太医望着叶云兮的眼神,一个比一个惊恐。

更有的站出来愤懑不平的指责她道:“我等虽然只是一介微不足道的太医,可今日,你竟然当着大庭广众下杀了林太医,这等罪责,乃我等亲眼所见,明日定会上报皇上,让他代我等惩治你的罪——”

“惩治我的罪?那还是等明日再说吧,你要是现在再不让开,这林太医可真就要死了。”

叶云兮眼都不抬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取出来随身携带的一套银针,还有她提前准备好了的盐水。

很显然,她并不是真的要杀了林太医。

叶云兮早就预料到会有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来之前就已经把准备做充分了,只是,让她比较意外的是林太医的态度,他就像是惧怕着什么一样,谁都看得出,他是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挠真相大白,而那些太医或许是怕被连累到,所以一个个的都不敢在萧景崇面前提起。

于是,叶云兮只好用这样强硬的手段,来逼迫林从云露出马脚了,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她一丁点想要报复回去的想法。

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任谁上来都能捏一捏的。

而就在叶云兮对林从云实施救助的这一段时间里,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屋子里那些对她不满或轻蔑的眼神,通通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说不出的敬佩和复杂。

“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王妃手上拿的是盐水吧?她怎么把盐水全灌给林太医了?难道是想用这种办法逼出毒?”

“没想到秦王妃如此深藏不露,看她这运针和下穴的手法,我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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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没有在这一行浸淫了数年,绝对不可能会有如此老道的手法。”

“太稳了,实在太稳了……”

萧景崇闻言抬头朝叶云兮望去,却见她此时手里正捏着好几枚银针,一根一根往林从云身上的几个大穴上扎,又快又准,接着又不知道给他灌了一碗黑乎乎的什么,没过多久,林太医就虚脱的睁开了双眼,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急急跑去了茅厕,衣服都差点没跑掉一件。

那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狼狈。

“好了,接下来只要等林太医自己把余毒排掉就好了,不过,介于他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呢,让我有点不是很高兴,我在水里多加了点催促他排毒的东西,但这些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叶云兮利落的拍了拍手,又简要的说明了一下,眉眼弯弯,长得一副单纯无害得少女模样,却再也不会让人因此而小瞧她。

毕竟,谁也不想体验像林从云刚刚遭遇的那些,又是以身试毒,又是口吐白沫,更要命的是,被白白扎了这么多针后,还因为叶云兮下的泻药接着要跑好几天的茅厕。

……怕是要掉一层皮。

几个心里门清的太医面面相觑,都暗自打定主意绝对不要招惹叶云兮。

实在太可怕了。

“刚刚林太医协助王妃的整个过程,相信各位也都有目共睹的看到了。”萧景崇视线缓缓从叶云兮身上移开,嘴角的弧度这才冷了下去。

而这话听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又再一次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林太医方才那哪里是协助啊?明明就是被王妃强迫的好吧。

可萧景崇一点都不以为然,只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那么,既然已经能够确认雪草有毒,太医院的诸位是不是也该如实相告了?”

“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还是我们要谋害皇上不成?别忘了,我们可都没有一人事先知道,这雪草居然是带毒的。”

林从云现在没在大堂里,于是,太医院为首的就成了陈太医。

陈太医一开始在争论“雪草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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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有没有毒”的时候,就坚定不移的站在理智的一方,也是刚刚最早看出叶云兮没有谋害林从云的意思,算是这堆中看不中用的太医里,唯一一个值得信任的好太医。

而此时,他却是异常愤慨的对萧景崇说道,仿佛被触碰到了逆鳞一样。

萧景崇冷笑道:“谋害当今天子的罪名,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如此,便也不需要本王再多说什么了吧?是要保住太医院那浪得虚名的名头,还是要你们的项上人头,你们自己好好选选吧。”

“你——”

萧景崇这话说得不可谓不毒,就连刚刚都还看着沉稳的陈太医,这会儿竟都是气红了眼了。

可前者却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姿态,带着几分讥讽的静静注视着他们,仿佛只要能救出那个幕后黑手,他可以完全不在乎面前这几条活生生的人命。

叶云兮心里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想法。

甚至萧景崇现在还愿意给这些明明知道一些,但就是怕连累整个太医院瞒着不说的太医一个机会,在她看来,已经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上太多太多了。

而也正是因为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幕,她才暗暗的在心底刷新了对萧景崇的看法。

原来他并不是那样的冷酷无情……

大概是陈太医后来也想通了这个道理,僵持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还是叹一口气说道:“我们确实是今日才得知,雪草有毒的这一说法,这是我们这些做太医的失职,但太医院许多人却与此无关。”

“我知道王爷究竟想问什么,但很可惜,这个药方其实并不是我们想的,而是一位叫做裘映的寒门子弟拿出来的,只是现在为官为医都讲究出身……”

说起“裘映”这个名字得时候,陈太医眼底闪过一抹惋惜:“他在这一行是有天赋的,可出身,却成了他仕途上最大的绊脚石,至于这药方里的雪草,我不知道到底是他刚开始想抽出就是这样,还是后来被某个太医自作主张加进去的……说了这么多,而我能告诉你们的,也只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几天前,我收到了裘映母亲的消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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