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 惩戒国姓(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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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相互看看,怯怯不敢说话,只抓住衣服,捂住身子,乌穆道:“若有,便直言说出,我自当为你们做主。你们若是隐瞒,我便要问一句,尔等便如此不堪,愿受人欺凌,甘为娼妓?”

那些女子便是连连上前指认,二十多人被拖出来,乌穆喝道:“淫我姐妹,奸人妻女,其罪当诛!”

随着一阵哀嚎,二十多个脑袋堪堪落地,一下杀了三分之一的人,余下人皆是胆寒,再问其他,无人再敢隐瞒,乌穆很快得知,这支兵马来自惠来县城,属于施福麾下,看起发辫,也是才恢复衣冠不久,而惠州城中还有千余人郑军。

乌穆没有擅自行动,而是传信给后方,等了半日,袁时中率领两千骑兵赶到,二人趁夜赚城,封闭所有城门,夜晚便是把这伙为非作歹鱼肉百姓的郑军围歼,第二日,所有人绑缚上街道,由城中百姓指认,凡是施暴害民、***女的,一律斩杀,一天便是砍杀了二百多颗人头,然后让人把这些人头送往潮州城下郑军大营。

“国姓明鉴,民族危亡之际,无端生衅,挑起内战,已然铸成大错,如今天下百姓愤慨,义士激愤,天下豪杰已结两万精兵前来,海上另有炮舰兵船数百,望国姓诚心悔过,勿生枝节。

当今之时,唯有兵士卸甲,将兵归营,负荆请罪,方可得戴罪立功之机会,若不然,联军齐至,尔等视为助虏之叛逆,必然鸡犬不留。此为天下抗清御虏义士所共识,非明勋一人所念。

福建沦丧,国姓背父救国,当忠义千秋,缘何如此孟浪,做出这等众叛亲离之事,岂不知天理昭昭,民心向背,望国姓三思而后行!”

大营里,联军使者读完李明勋写给郑成功的亲笔信,然后被人带出了营帐之外,而坐在主座上的郑成功肩膀微微颤抖,看着眼前的书信上的文字,他拳头攥的嘎嘎作响,身为郑芝龙的儿子,他继承了父亲独断和霸道,也从未没有被人如此教训过,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压住胸中的怒火,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咣当!

矮几被踹倒在一边,上面的一切飞了出去,帐内的所有人都低下头,屏住呼吸,眼睛盯住自己脚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值一提,以免成为主将的出气筒,毕竟他们每个人在郑成功看来都有罪,围攻月余,没能攻下潮州城,这是大罪。

“该死的混蛋,他李明勋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教训于我!我是隆武天子亲封的国姓,赐名的勋臣,他算什么,一个岛夷海寇罢了.......。我明明答应了他征伐琉球,为其火中取栗,他就应该默认我在潮州的扩张行动........”无人阻止的郑成功拔出佩刀,把周边的屏风、架子砍翻在地,一边砍一边骂,毫无底线的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和不满,一直到累的精疲力竭,才瘫倒在地。

郑鸿逵走进帐内,见是这般情景,连忙摆手,让所有人出去,大家如蒙大赦,纷纷涌出帐外,郑成功坐在那里,喃喃自语道:“我该如何做,反抗?不行,李明勋心狠手辣,肯定杀我祭旗,无论陆海,都不是其对手,这厮一直觊觎抗清盟主之位,此次拿我开刀,便是要树立威望,我若对抗,断不可能有活路。

负荆请罪?也不行,那我的威望何在,军心民心会离散,人人皆要欺我,践踏我,我在东南如何自立.........。”

“阿森啊,如今形势紧急,你可不能倒下啊,千万不能倒下啊!”郑鸿逵跪在一旁,见郑成功自语不断,宛若疯了一般,连忙说道。

郑成功抬起头,眼睛中射出一道精光,忽然笑了:“倒下?我怎么会倒下,国破家亡的时候我没有倒下,现在更不会!”

郑鸿逵稍稍放下心来,问道:“那潮州局面当如何,阿森,不如我们先退往南澳,再与联军议和吧。”

郑成功道:“此时若退却,那便是军心崩溃,不可收拾,如今之计,唯有攻下潮州,擒杀郝尚久,得起降清证据,才能力挽狂澜。”

“可联军前锋已到惠来,大军半月即到!”郑鸿逵急迫说道。

“那就十天,不,五天打下潮州,若不杀了郝尚久,我军如何自处!”郑成功拄刀而起,摘下铁盔戴在头上,对郑鸿逵说道:“叔父,我必须践行自己的道,哪怕是错了,也要支撑下去,否则,死后无颜面对先帝了.......。”

郝尚久抱着铁盔走进了潮州城的府衙,空气中弥漫着黑火药的味道,城外还不断响起炮声,沿街的两侧房屋都紧闭着门,门板后面不断传来抽泣的声音,缝隙之中,投射来的目光夹杂着害怕和仇恨,郝尚久握紧刀柄,强忍着浑身的酸疼昂首挺胸的走着,他知道,自己必须表现的强势,哪怕是疯狂也比软弱要来的可贵,毕竟后者会引来背叛和觊觎。

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随着沾满血污的铠甲被脱下,那矮壮的身姿露出,宽阔的胸膛上有一道两尺长的伤痕,血染红了大片,他的儿子走过来,扶助自己的父亲,让他躺在床上休息,又端来了热水。

“郑逆肯定是疯了,这两日连攻了十七八个时辰,刚刚才是退去,看来,郑森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压力!”郝尚久高声说着,即便在儿子面前,他也不会有一点软弱。

“父帅,前往广州的人一直没有回来,是被郑逆拦住了,还是广州那边根本顾及不到我们,毕竟,郑森和首辅瞿式耜可是相交莫逆。”郝金成低声说道。

郝尚久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李成栋反正后,表现的过于软弱了,不然我们也不会被围困在这里........不过你放心,你我死不了,不日就会有援军到来。”

正说着,一个游击将军走进房间,正是郝尚久的生死弟兄刘清正,他欣喜道:“大哥,妥了!大清漳州总兵王邦俊已经在路上了,约么明日便是到了,咱们有救了!”

郝尚久闭上眼,手握的嘎嘎作响,嘴里喃喃说道:“郑森,你逼我的,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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