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四四 大陆桥计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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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铭德一听裴元器是这个态度,说道:“裴大人,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是与马穆鲁克的贝伊们搞好关系为上佳呀。”

裴元器微微点头,在奥斯曼的任何事都无法避开马穆鲁克们,虽然马穆鲁克王朝覆灭了,但是并不代表着马穆鲁克的覆灭,实际上在埃及,苏丹委任的帕夏被马穆鲁克视为收税官而已,当然实际上也担任着调停人的角色,埃及的实权还是掌握在贝伊们的手里。

这些人都会受到奥斯曼帝国承认的实权领主,他们也是包税人,掌握着埃及的大部分人口和土地,只要缴纳够了苏丹要求的税给帕夏,那么一切行为都是顺理成章的。

埃及帕夏的统治依靠的并非是驻扎在开罗的那支精锐的新军部队,而是利用贝伊之间那不可调和的矛盾维持着基本的平衡。

“或许我们应该找一找犹太人商人,他们对这一带是非常熟悉的。”裴元器无奈说道。

赵铭德也是赞同:“是的,实际上,帝国和犹太人的合作一直不错,或者说犹太商人非常喜欢在安全的帝国势力范围内经商。”

裴元器说道:“饶是如此,依旧保持着警醒,特别是宗教和少数族裔的社区尤其重要,你长年在舰队,可能对地方治政不太熟悉,这一次我从申京来,给槟城带来的一个命令就是让他们要彻底清理城市内的犹太社区,天方教寺庙等不合规的事。”

裴元器选择留在苏伊士港和法佐为首的奥斯曼代表团慢慢谈,而麾下从申京、槟城、开普敦等地调遣的代表和官员在苏伊士完成集结后,6地穿越埃及,前往了黑海地区。

也就是在帝国与奥斯曼的贸易谈判的时候,已经无聊了一个冬季的李君威接收到了这批人,并在去年理藩院派遣的官员之中抽掉了一批,对远疆辖区进行了一次变革,把亚速海沿岸的克里米亚半岛、顿河下游地区从远疆辖区切割出来,成立了一个行省级别的直辖行政区,与申京、京畿、槟城和开普敦一样,直辖于帝国的内阁而不受理藩院管辖。

而这个被命名为西津地区,核心位于顿河与库班河一带的河口区域的西津城,但受其管辖的黑海舰队港口就位于克里米亚半岛之上。而且虽然西津属于海外行省,但是与帝国的永宁、海西、辽宁等省一样,治也有旗佐扎萨克,只不过是受行政公署管辖,而不再另设绥靖将军。

西津地区只允许有警察部队,一应军事防务由远疆的靖远将军府负责,而靖远将军府则与驻远疆大臣公署一起,设立在伏尔加河西岸的新建立城市,靖远城。

靖远将军乌以风和驻远疆大臣乌力吉这个时候才终于明白李君威当日说的,关于割肉的话是什么意思了,西津地区直接把远疆区大半有用的海岸线全都割走了,同时也几乎是占领的全部克里米亚鞑靼人的地区,因为克里米亚鞑靼人是半游牧半农耕的,所以也就一下割让走了几乎全部的富庶地带。

虽然把西津地区单独切割出来,由行政单位管辖,但李君威仍然不满足,他还要对现行的扎萨克制度进行全面的改革,首要就是要把镇守将军与驻疆大臣的权力和责任区分开来。

理藩院是先拥有的镇守将军,后有的驻疆大臣,原本是为了把把行政权力从镇守将军那边剥离开,解放镇守将军府的复杂工作,但最终这个目的并未形成,以第一对组合,定边将军陈平和驻西疆大臣常阿岱为例,大部分时间二人都是一起,常阿岱很多时间都是作为陈平的副手或者属下在使用。

小规模的战争中,陈平负责出战,常阿岱在伊犁总揽军政,大规模战事一起,常阿岱就是大军的后勤总管兼中军,而战争规模再次扩大,或者在征服的后半部分,常阿岱也要与陈平一起分别执掌一个方面,而不是单独执掌某一种权力。

造成这种问题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帝国的边疆区是由一个个的绥靖区组成,而绥靖区的单位又是扎萨克这样的军政合一的单位,在基层,军队就是和行政绑在一起的,而陈平麾下的军队都是来自各个扎萨克,自然也就可以通过军队影响扎萨克,而在边疆地区,一切都要为军队服务,那么常阿岱这个驻疆大臣成为镇守将军的实质副手就是顺理成章的了。

而这一次,李君威进行了彻底的切割,首先镇守将军负责本地的军务、藩务与外交关系,而驻疆大臣公署作为行政机构执掌行政、宗教事务和贸易。而分配权力的基础就在于,李君威要求各边疆区减少常备军的数量,而是分批征调外藩与直辖旗佐的军队,组成轮戍军队,这样不仅减少的军费支出,还能时刻掌握各扎萨克的情况。而除了这些军队的指挥权,一切工作都要驻疆大臣完成,唯有用人一项上,需要两个衙门共同确定。

更重要的事,李君威给予了各边疆区一个新的权力,那就是允许他们成立和改制‘行政扎萨克’这一新的行政单位,虽然这是第一次正式的确认,但实际上,在四大边疆区早已形成了这样的基层机构,他们不承担任何的军事责任,只负责缴税和徭役,甚至在满足一定条件的基础上,徭役也可以用缴纳税款的方式来替代。

这就是与各行省一样的待遇的基层组织,但在过去很多年里,各绥靖区只有外来移民和商贾才有这个资格,所有进入扎萨克人,无论国族还是少数族裔,都必须承担军事责任,当然,各绥靖区也有一定的变通,那就是以国族、朝鲜族裔等农耕文明族裔为主的扎萨克组建生产扎萨克,他们缴纳税款和粮食,承担部分军械分摊,但也要参与到军事后勤之中来。

新的‘治政扎萨克’直接一步到位,允许各边疆区内出现民户,也允许军户变成民户,民户不用承担军事义务,而军户则不用承担税收义务,但也不仅仅如此,即便是生产扎萨克,一直以来也是受到控制的,不允许自由迁徙,而治政扎萨克的成立就是让远疆区的民户们自由迁移起来。

新的政策得到了各边疆区镇守将军和驻疆大臣的默许,原因很简单,这并不损害大家的利益,当然,治政扎萨克把北疆区域排斥在了外面,因为人口一旦流动起来,不会有人向北迁移的,后来北疆区也进行了一定松动,那就是本区域内可以流动,目的就是把内6地区的百姓往西调遣,前往西西伯利亚地区进行建设。

而内疆、西疆和远疆各自有核心区域,分别是漠南、河中之地和南俄一带,这也是各边疆区的重点区域。

但李君威不仅给各边疆区好处,也不仅切割他们的肉,而且还给了他们目标,当各远疆区的镇守将军和驻疆大臣以及重要的绥靖将军到齐了之后,李君威展示了帝国理藩院一个新的战略计划——大6桥计划。

与会的官员要么上过学堂,要么对帝国历史有着充分的了解,他们敏锐的发现,这个所谓的大6桥计划似乎丝绸之路的加强版。

大6桥计划有四个核心点,京津、西安、伊犁和西津。几条漫长的线路串联起来大6方向的重要节点和富庶区域,第一条线出山海关之后进入关外,贯穿了所有的关外绥靖区,进入了东西伯利亚地区的库尔茨克城。而这只是一条分线路。

干线分别从京津和西安出发,京津线出长城,入漠南,进漠北,西越天山进入伊犁,而西安线穿过河西走廊,进入关西,汇入了伊犁,这也是帝国西进扩张的路线,而在伊犁再次分成了三条线,一路北上进入了北疆区的核心城市平北城,然后顺着鄂毕河的水道进入西西伯利亚地区。

一路下费尔干纳,贯穿了整个河中之地。而中间一条穿过了哈萨克的阿斯塔纳、穿过乌拉尔河、靖远城抵达了西津。

而在这些线路上标注了一些重要的城市、农业区和商路,李君威告诉有的将军和大臣,这就是大6桥计划,要求就是在每一个节点就开发城市和农业区,形成稳固的生产核心,而不仅仅是永远处于游牧状态,这也是设立治政扎萨克的初衷,那就是重新建立起当年被蒙古人破坏亚欧大6的商路。

在当年蒙古人西征的过程之中,制造了宽数百里,长达上万里的屠杀带无人区,这些地方都曾经是富庶的,绿洲农业、灌溉农业统统被毁坏,而李君威的战略目标就是重建沟通东西方的6地通道,这样就能保证东西方人口的流通,让更多的帝国传统汉地和内疆的百姓向西迁移。

而前面所有的政策都是为大6桥计划服务的,李君威要求各个边疆区在大6桥计划的关键节点布置的事治政扎萨克,而不是外藩扎萨克,并且尽可能的完善交通条件。

李君威其实非常清楚,能够真正做到这一点其实只有贯穿东西的亚欧铁路,但这在百年之内是很难实现的,虽然帝国已经成功修建了京津、苏申两条铁路,并且已经投入了运营之中,并且开始论证两京铁路的修筑可能,但如何跨越大江仍然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更不要说西津与京城之间是世界上最大的大6,穿越各种各样的地形了,工程难度是短时期内很难解决的。

但帝国开发西津不能等待百年时间,不要说百年,甚至连三十年,十年都不能等待,西津不是美洲和非洲,那里可以慢慢开发,一百年之后战略态势也会是老样子,但是西津不同,这里周边有三个强大的国家,尤其是俄罗斯,正在变革之中,而燧发枪、近代军事体制与野战炮也不是什么高深奥妙的东西,十年最多二十年时间,俄罗斯就能拿出一支强大的纯火器军队来,如果到时候的西津和远疆地区仍然是理藩院绥靖下的边疆区域的话,就成了帝国用游牧骑兵对阵俄罗斯的火器部队,优势让敌人占尽,胜负就很难保证。

到了八月底的时候,西津地区已经开始上冻,作为西津行政长官的裴元器终于抵达,由于西津城还在修筑之中,裴元器从李君威手中接管了克里米亚的汗王宫。

“我马上要走,去河中之地过冬,可不能再留下来了。”李君威引裴元器进了汗王宫,直接了当的说道。

“老三,咱们好几年没见了,你不如就留在这里过冬,这汗王宫不就是现成的嘛。”裴元器见没旁人,二人本就是一块长大的,自然也就不用讲那么多虚头巴脑的礼节了。

李君威摇摇头:“不敢不敢,去年没走成,被皇上安排了这么个差使,今年我不提前走,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幺蛾子呢。这汗王宫不错,你就在这里住着就行,外面的那个泪泉你别动,我已经答应送给波兰国王索别斯基,他可能会在明年春来取。”

“算了吧,虽说是一胡虏的宫殿,但到底非人臣所居,你住一住也就罢了,我要是住了,不知道多少人暗地了搞我呢。”裴元器摇摇头,说道。

李君威撇撇嘴:“行啊,到底是要主政一方了,也开始讲规矩起来了,有长进,哈哈。”

裴元器说:“你不如趁着港口没封,乘船南下吧,顺便去苏伊士那里看一看,从海上去次大6也一样,大王爷把印度河流域打通了,在河口扩建了港口,在那里上岸也可以见到大王爷。”

李君威摇摇头:“算了,到苏伊士,又是被大事牵扯住,还是你做主吧。

刚刚得到消息,大哥要与莫卧儿人决战了,这仗脱了这么久了,也该分个胜负了,我可得去凑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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