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七五 同行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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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在自己父亲面前,李昭承表现的有些臭不要脸,但对于益州平叛这件事,经过了这次谈话的李昭承还是重视了起来。因为李昭承一直秉持着一个观念,那就是皇室子弟的政治抱负和人生理想,并不应该以当皇帝为唯一实现的方式。

在李昭承的眼里,不论是否能成为皇帝,皇室子弟对于帝国都拥有责任。而且,皇室子弟的责任大小,不在于他的地位高低,而在于他的能力所在,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实际上,在过去的几年里,李昭瑢和李昭承分别为帝国皇室子弟乃至勋贵子弟树立了保养,李昭瑢的事告诉所有勋贵,不从政不掌军,一样可以成就一段非凡的人生,一样可以有所作为。

而李昭承则告诉所有人,勋贵子弟未必要像他们的父祖一样横行天下,做到自己能做的就好了。

御书房。

“这是昭承最新提交的方案,二哥看过没有?”李君威拿着一本方案问道。

李君华摇摇头:“没有,原本的那些我也没有看过。”

显然,在皇帝眼里,这真的只是一件小事,李君威可不会向皇帝解释这件事的重要,因为解释了,或许儿子就拿不到这个差事了,或者里面会掺杂一些其他的人物。

“那二哥还是看一看这最新的吧,若你能御批一下,相信对孩子们出征是有信心加成的。”李君威递给了李君华。

李君华放下手头的文件,看了一下这份计划书的封面,直言:“好家伙,也是难为咱们昭承了,难怪前两日他总是说自己掉头发呢。”

如此说,是因为李君华在计划书的右上角看到了一串序列号,而且序列号后还有-7的字样。

这意味着,李昭承的这份计划经过了七次的修改,而作为其伯父的李君华知道这个侄子的性格,能进行这么多的文书工作,对那个没有耐心的家伙来说,实在是有些太为难了。

“如果你觉得这个孩子做的不好,可以派遣一个得力的人协助他呀。毕竟是自家孩子,何必让他跟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李君华一边看,一边说道。

李君威坐下喝茶说道:“十分能耐使七分,留下三分给儿孙。以前我不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渐渐的明白了。”

“那是因为以前你就是儿孙,现在终于能站在长辈的角度的为后人考虑了。”李君华呵呵一笑,欣慰的点点头,因为以前家里只有他会考虑这么多,裕王只管干活,连自己的孩子若是脾气对不上,也是不愿意管的,至于太上皇,那更是甩手掌柜,爱怎怎。

“呦呵,昭承这小子倒是想干点新奇的东西。”皇帝看着作战计划,忽然称赞说道,他按了一下桌上的电铃,侍从官走了进来,李君华把手里的计划书放在侍从官面前:“看准上面的序列号,去中廷那里,把前六份取来。”

侍从官仔细看清,随即去了。

取来后,李君华粗略的看了一遍,更是满意:“这孩子确实是用心了。”

说着,李君华在最后一份上朱笔写了一个大大的准字,又加了一个小字批注:昭承所需一应人员物资,海陆两军与禁卫、中廷一律协办,不许延误。

“皇上,这作战计划,还用中廷那边审核一下吗?”侍从官接过作战计划。

李君华淡淡说道:“他们那些坐在办公室喝茶的家伙懂什么,不需要他们多事了。”

“看来二哥对昭承的计划还是颇为满意的。”李君威说。

“满意,就是说话耿直了一些。”李君华笑着回应,方才他对侍从官抱怨的那几句,就是因为李昭承的作战计划有感而发,原因很简单,李昭承的这份作战计划里写的很明确,申京这些与战争有关的官僚机构,有一个算一个,对他筹措平叛之事,都没有产生正面的影响,甚至连档案都提供的不到位。

李君威则是笑着说:“他还年轻,没经过挫折。”

李君华说:“他若经过挫折,还说话这么直的话,就更好了。这个国家,总归需要几个较真的人,尤其是皇室。”

大连一处酒馆。

冬日里的酒馆热闹非凡,小小的酒馆里,炉火烧的很旺,温度也不低,里面坐满了人,多是附近供热公司的工人和码头工人,这些人在这里喝小酒,侃大山,一盘蚕豆喝一天。

这几日,酒馆尤其热闹,因为老板家的一个亲戚来了,侃大山的本事一流,便是能说会道的也不如他,因为他所说的,都是外国的事,别人也只有听的份。

“......那天我们往沙地里一趴,原本准备要趴一两个小时,才能劫法国佬的补给车队,谁曾想,刚爬下不久就出事了。阿里给我点了一支烟,我吸了一口,实在是太呛人了,那种土烟,太冲,便是没烟抽,我也是不抽那种烟的,于是就往沙地里一按,准备把烟熄火。

谁曾想,我这么一按,沙子里传来嗷的一声惨叫,一个人从沙子了钻出来,他的屁股被我烫了一个大洞,那家伙是个土著,手里拿着弯刀,一边用当地的话骂咧咧,一边冲我跑过来。

我可不会打架,一个劲的往后滚,可他追的厉害。那家伙显然就是侦查兵,原本躲在沙子里掩护车队的,不曾想我们就埋伏在他潜伏的地方,这下他不敢出来,不敢出声,谁知道我被用烟烫出来了。

当时我害怕的要死,但看到胸前的相机,觉得,死之前,怎么也得拍一张,于是拍了那张《战士》,这才有了后面得了奖。这奖不那么容易.......。”热普卡提江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照片,说着里面的故事。

而这张照片上,突尼斯土著士兵双眼充满仇恨与狠辣,嘴皮干燥,还有沙子在往下掉,手里的弯刀闪烁着光,占据了不小的版面,极为生动。

拍摄这张照片的人就是热普卡提江,一个自由记者和作家,而他从突尼斯回帝国才不到四个月,这位塔吉克人来自南疆,但在回国的路上认识了一位姑娘,因此在遥远的东北有了自己的亲戚。

“热普,你受伤过没有?”一个人问道。

热普笑嘻嘻的说:“那倒没有,这可能是天上的哪路神仙庇佑吧。”

“那是哪路神仙庇佑?”有人和他开玩笑。

“不知道,我烧过的香太多,谁知道哪路神仙庇佑我。”

众人哈哈大笑,因为热普卡提江是外藩贵族出身,当年也是寻求真理离开的家乡,前往阿拉伯地区旅游的,想看看宗教对百姓到底是好是坏,到底是帝国的宗教政策好,还是原生态的天方教好,但是现在,他早就没了那种杂七杂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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