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线索(1 / 2)
浩浩荡荡的肃清活动为王都亲卫赢得了极高的名声,历时半年门罗的居民们终于可以在夜里再次安然入睡。
魔术师已死,会袭击他们的佣兵也已经变成了满地的死尸或者狼狈地逃离了门罗。就好像一直缠绕的顽疾被去除了一般,感觉一身轻松的门罗的平民们,脸上久违地再次出现了发自真心的笑容。
相比之前面那种发泄式狂欢的大笑,这个笑容是发自心底的。
尽管诡秘又可怖的杀人狂“魔术师”在心理上面也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但对于大部分都只是略有听闻从未面见其人的居民们来说,每日每夜实实在在地干扰他们平静生活的,还是那些到处都在的外来佣兵。
四五日的时间过去,再没有人受到佣兵们的干扰与折磨。不留活口的冷血政策行之有效,就连一部分本地的恶霸和地痞也学会了夹起尾巴做人。
王都亲卫们抬头挺胸地走在大道上,民众因为这些代表了克兰特王家的士兵出色的表现对于国王的敬意也水涨船高。相比之下门罗的公爵家却像是集体被巫师给干涉了声带一样,直至二月下旬,也仍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事情还没有结束,处于所有事件背后的真凶是谁赫尔曼知根知底。这位手腕强硬的大团长没日没夜地努力着试图想要揪出来一点线索,时间就这样紧张地流逝着,但让我们先把注意力稍微转开一下。
费里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再度消失,但偌大的城邦内真正在意他的人却没有几个。一年前他母亲死去之后附近的街坊领居负责照料。半年前外来佣兵开始闹腾以后这些人也都走的走散的散。唯有治安官维嘉还在并且还关心他,可这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现在自己也是颓废得不行。
于是余下的就自然只有我们的亨利和米拉二人了。
但就像我们前面提到过不少次的。在门罗这样铺满了硬质砖石的地方,要通过留下的踪迹寻找一个不想被找到的人。显然是天方夜谭。
花了四五天的时间贤者与白发的洛安少女逛遍了许多附近可以藏匿的区域,王家亲卫不单单把佣兵给清理完了,许多的流浪汉也都被他们给赶到了城外,就连贫民窟也被清理干净以后二人趁着这个机会也搜索了每一寸的土地。
他们甚至延伸到了其他的几片区域,但更为简洁明了的工匠区和市场区都不是适合藏身的场所,而余下的又都是隶属于门罗公爵的房产,普通人又哪里能够获得许可去进入。
除了辽阔的公爵府邸本身门罗的城内还有许多华贵的建筑也是为公爵家所有,这些建筑物是用来供公爵重要的客人例如克兰特其他地区的贵族甚至于别国的使节居住的。七十年前奥布里大公在位门罗如日中天时这些别馆****有衣着华贵的上流人士进进出出的场景已经被时光所遗忘,而现如今的它们就这样依然保留着未经许可不准进入的禁令。却已经是寂静无人的鬼城。
搜索了大半个门罗,费里的踪迹却仍旧无处可寻。
米拉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跑到了城外,但除却这人工建造起来的城邦以外外围全都是广袤的热带雨林。毒虫猛兽遍布各地,即便费里是这边土生土长的居民,在外头也很难存活下来。
能够想到的地方都仔细地搜索过了,但仍旧没有结果,两人不得不又再次回到了破落又狭小的治安哨所。
到来的时间正好是午饭过后,门口的守卫还有书记官弗朗科都不在,冷清的治安哨所内只有维嘉一人再次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陶制的酒瓶和软木塞子遍地都是。已经开始有些发臭的瓶内剩余的液体吸引来了一些苍蝇似的昆虫在嗡嗡地打着转儿。
米拉皱起了眉头看向了治安官,而亨利则果断地上前了一步,摇醒了他。
“呃……啊?”睡眼惺忪的维嘉抬起了头,他似乎挺长时间没有洗过澡了。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乱作一团。瞧见是亨利和米拉二人他又有要重新趴回去的意思,但贤者平静的话语让治安官不得不重新打起精神。
“费里失踪了快一周了,我们在城内到处都找不到他。你知道他有可能去什么地方吗?”
“……”维嘉停下了重新趴下去的举动,他虽然最近一直借酒消愁但却也并非一事不知。
“唉……”伸出粗糙的大手揉了揉自己乱的像鸟窝一样的头发。维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去南城区的郊外看看。”
他这样说着:“他母亲的墓地在那里。费里是个孝顺的孩子,就算避开了其他人,也还会去看望她的。”
“靠右侧有木头墩子的那一排里头最左边的就是,那是原先为了防止龙蜥再过来把尸体刨出来做的栅栏,不过后来又修建了围墙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了。”
“去那儿碰碰运气吧。”维嘉这样说着,亨利和米拉对着他点了点头转过了身向外走去,治安官沉思了一会儿从桌子上又拿起了一瓶果酒抿了一口。
“……发臭了啊。”他把口中的液体随意地吐在了地上,然后静静地盯着外头人来人往的大街。
……
南城区多是工匠作坊的所在,这里的房屋相比起北城要低矮不少,但占地的面积也相应地高上许多。
从上空俯视门罗的整体有点像是一个倾斜的芒果。它的城墙并不是四四方方的规则形状,随着城邦的扩建新建的城墙囊括更多的土地保护更多的居民。南城的工匠区因为需要用水的缘故就像是芒果的下端一样倾斜靠近加尔里尔河南方流域的分支拉宽希尔河。
自里戴拉地区转入地下以后这条巨大无比的河流在这一段又开始出现,虽然克兰特境内的仅仅是其中一条支流,但也已经足以孕育两岸的文明。
拉宽希尔这个名字和里戴拉一样是西瓦利耶式的称呼。它在西瓦利耶语当中的原意是“复杂的迷宫”。显然当初来到南方的西瓦利耶人在见到这不同于另一侧艾卡斯塔平原一望无际的加尔里尔河,而是隐藏在灌木和张牙舞爪的树木中间。乘船前行的人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树枝扫落水中并且还有着错综复杂的岔道这条河流时,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今距离当年被命名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许多时光。为了建立起城邦本地人砍光了附近的树木。水力磨坊悠闲地转动着,泥瓦匠烧制砖瓦的浓烟冲天而起,铁匠铺里头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毛皮熏制时清理下来的腐肉就这样直接投到了了河水之中,早已习惯这些的河内小鱼瞬间聚集了起来开始疯狂地争抢着。
因为要走的路程比较长的缘故,亨利和米拉骑上了战马。
数百公斤重的战马在宽敞的砖石道路上奔跑发出的声势相当巨大,在碰到有居民路过的时候两人减缓了速度。尽管如此很多人还是惊慌地躲到了两侧,并且在他们经过之后大声地在身后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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