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无奈的阎三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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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冰一去世,阎三妹就失去了主心骨,自己年纪大了,还要带个孙子,最要命的是这些年的农忙都是王若冰干过来的,她从来都没有干过农活!对水稻的种植一点也不懂,什么时候浸种催芽,什么时候插秧,什么时候施肥,什么时候杀虫,什么时候控水,等等一些列的问题,她都毫无知情。

一想到这就嚎啕大哭,别人以为,她死了老公伤心难过才这么痛不欲生的!看着她哭得一泡鼻涕,一把眼泪的,都让邻居们替她难过。

个个都来安慰安慰她一番,自从王若冰去世那刻起,阎三妹就已经六神无主,一回到家什么事也不干,就事先给吴美美发了加急电报。

吴美美收到电报后,带着三女儿王欣欣连忙赶往老王家奔丧,走的时候,家里没人,就留了一张字条走了。

经过一番旅途颠簸后,第二天的中午终于赶到了老王家,看着王若冰冰冷的躺在灵柩里,安详的闭着双眼,走的时候没有一丝痛苦,就知道他不是得病死的,他的死另有隐情!但考虑到婆婆老了,也不好多问什么,人已经不在了,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看到吴美美来送老王头,阎三妹非常的惊喜,因为吴美美能及时赶来,那说明她很在乎老王家的,纵使王根发不在了,她还是把老王家看做亲人,还是很在乎她的!

吴美美的善良,阎三妹最清楚,等她给王若冰祭拜完,她就急不可待的对吴美美说:

“美美呀!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你把老王家当做亲人了,这份情我老王家这辈子也还不了了,下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还给你!”话说到这她便戛然而止,不再说下去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吴美美看着她欲言又止,心里装着事情的样子,就说:

“妈,你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你不像是这样的人!以前说话从来不藏着掖着的,这回怎么啦?”

阎三妹见吴美美这样说,只好照实说了:

“美美,你也知道,妈,实际是个没用的人,动口不动手,一直来都没有忙过农活,自从嫁到王家后,一直都没做过事情,现在老头子走了,我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我又不知道种田种地,还要带着个孙子,实在有些为难呀?如果我还那么顽固,这孙子就活遭罪呀?王家没有抚养的能力了!”

吴美美搞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你不是将孙子争过去了吗?还花了十万块钱,听她这番话的意思,要把孙子让出来,于是就问:

“妈,你什么意思?当初你为了争取到孙子,费尽了心思,如今孙子是你家的人了,你却,却说孙子跟着你遭罪!你觉得这话,是不是有点过分。又互相矛盾吗?我不是将你买孙子的钱退还给你了!十万块,省省也凑合着过得下去啊?这样一来,你就不怕老王家没能力延续香火了啊?”

阎三妹支支吾吾的回:

“美美,你是不知道啊?你退回来的十万块,我,我,我们老王头,他,他,他,他······”她老脸憋得通红,说不下去了。

幸好旁边的李婶给她接话道:

“美美,李婶跟你直说了吧,你妈她不好说!那十万块钱,你爸给根发办丧事用掉了!现在老头子自己走了,都没有钱办丧事,是我们左邻右舍纷纷解囊,凑钱给他办的丧事!买棺材和医院花的钱,是他生前的伙计,卢二狗、卢小五、卢狗蛋、卢三四个人凑的钱,老王家确实是没有钱了!接连出现这样的事,真是家门不幸呀?”

接着刘大妈也搭腔了:

“美美呀,你妈种田种地都不会,现在又身无分文,留着孙子在身边,万一一个小感冒,一个头痛脑热的,这如何,如何是好呀?”

吴美美总算听出来了,原来阎三妹不具备养孙子的资格了,她叫她来,主要是想叫自己把她的孙子领走,自己花了十万买回来的,又要拱手让给别人,这实在让她开不了这个口,所以支支吾吾得说不出话来。

吴美美笑了笑,就说:

“原来是这样呀?那行,王超民我可以带走,可是带走后,就跟王家无关了,以后我就把他改姓了,那些孩子全都改姓吴了,叫吴超民了!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阎三妹听了吴美美这番话,心哇凉哇凉的,老不舒服了。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摆在面前,她总不能为了老王家的香火而苦了孩子吧!为了孩子好,她只能咬牙回道:

“行,我,我没有话要说的,超民姓什么都是你的儿子,我老了,没有能力抚养他成人了!只能靠你了!不过,如果我真的想孙子了,我能去你那看看吗?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希望你能满足我?”

吴美美很爽快的点头应允:

“行,你可以去看你的孙子,孙子永远都是你的!”

办完丧事,王超民跟着妈妈回了吴家塔村,吴美美也没有给孩子们改姓,她是想测试测试阎三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王若冰的坟墓跟儿子的葬在一起,他们父子两在一起,再也不离开了,免得生前一直想儿子想得魂不守舍,六神无主,整天抱着一壶老酒来到儿子墓前,哭天喊地,跟他诉说着思念之苦。

阎三妹等到送走孙子,她再也顶不住了,大病一场,还好在李婶和刘大妈的细心照料下,慢慢好转起来。

卢松山上全都是松树,然而王若冰却把儿子葬在了另一片山脉,那里没有松树,只有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竹。青竹山上没有一座坟墓,卢家人的坟墓都在卢松山上的松林里。王若冰死后也被葬在了青竹岭,他认为青竹就是万年常青,空气清新,比起松树山林来气味好闻得多。

尤其是松香的那种味道,和松针与泥土混合后,沤出来的气味,格外难闻,那种发酵后的气味,熏得人有些发晕,守了一辈子的松山,他累了,他再也不想跟松树为伴。虽然松树全身是宝,松油可以做松香,松树可以做枕木,松树的果实可以取松子,但他似乎厌倦了这种生活。

他想在清新的空气下好好躺着,哪怕一躺就起不来,哪怕一直躺着,至少他是闻着清新的空气躺在那里的。

尽管没有松山的松涛声,没有松鼠的尖叫声,没有松油的香熏味,他也希望埋葬他的,是一片青竹,恬静而又舒适的躺在那个山坡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管,好好的闻着清新,就这样安逸的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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