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一个妇道人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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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浩宇一咽气,第一个难受的是孙秀萍,如果他的儿子没人抚养,接下来抚养义务就轮到孙秀萍头上了,因为这事情的起因都是孙秀萍儿子吴晓夏引起来的,要不是吴晓夏把吴晓光踢进山沟沟里,这一切的恶果都不会相继出现,因此吴浩宇的死,跟孙秀萍的儿子将吴浩宇的儿子吴晓光踢进山沟沟里开始,就有了不可推卸的责任。

吴正南见小儿子吴浩宇咬舌自尽了,老婆子也疯了,他家里剩下一大堆的孩子,就剩下他一个爷爷来照顾,心理的压力就更重了!但这苦涩难咽的滋味,有谁理解有谁明白,今后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孙秀萍并没有去处理吴浩宇的遗体,她生怕被村委讹上,要她领养吴浩宇的两个儿子。

冼馨怡疯了,也不知道疯到什么地方去了!家里只剩下吴美美和吴正南,吴美美也不愿吴正南去给儿子洗尸,怕老父亲受不了这打击,只好自己去处理弟弟的遗体。

来到吴浩宇家,只见吴晓光已经给他爸爸擦拭身子了,老神医在一边帮衬着,见到吴美美来了,吴晓光就说:

“姑姑,这事还是我来操心吧!爸爸的死跟他有关,如果不说那些话,也许他不会选择自杀了!”

老神医就说:

“小子,这不怪你,也许我那几句话让他含羞,无脸做人了?他才选择自尽的!”

吴美美不知道说什么好,今天这个结果是她预料得到的,吴浩宇把妈妈气疯了,把老婆气跑了,现在还有谁会理他,照顾他,他是一个半身不遂,无法动弹的人,没有人照顾他的起居,他还能活下去吗?选择自杀是他唯一的出路,这怪不了别人,就说:

“老神医,晓光,这浩宇的死怪不了任何人,你们别惭愧了!晓光你想想,奶奶一向都护着你爸,把你爸宠到天上去了,小时候,你爸爸做再多的错事,你奶奶都能护着他,不让你爷爷打他,哪怕多骂几句都不行!都要跟你爷爷吵架,说吓住孩子了!竟因为从小你爸爸娇生惯养,成人后,做事只凭着个人喜好,把家人的利益都看得很淡,把感情也不当一回事,事事以他为中心,所以才造成今天的恶果!”

老神医见吴美美说弟弟像说别人一样,眼里没有一滴泪水,就知道这个做姐姐的对弟弟的死,一点也不伤心难过,因为在姐姐的心里,弟弟一直在伤害她,就算死,也没有停下伤害人的脚步,妈妈就是因为他而气疯的,现在疯到哪里都找不到人,这样的人哪值得姐姐同情,更别说伤心难过了。

没过多久,吴美美叫人送来了棺材,让吴浩宇入殓,也不敢报丧,更不敢做白丧事,只叫了八个抬棺匠抬到后山,立了一座孤坟,也没有打碑刻字,更没有放鞭炮送丧,就这样冷冷清清的给他埋了。

是啊,这样的人死了,依照风俗不能葬在祖坟堆里,有损祖宗的声誉,也不能葬在风水好的地方,会伤风败俗,就算乱坟岗也不能葬,因为乱坟岗葬的是一些不知名的战争英烈,他只能单独葬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最不起眼的小山峡谷里,随着岁月的年轮,一起腐蚀。

埋葬好吴浩宇后,村委就考虑吴浩宇两个儿子的事情,村长吴一飞认为吴家只剩下孙秀萍是当政的人,吴家的一切重任都靠她一人来承担了!吴正南毕竟年纪大了,冼馨怡也疯了,目前也找不到人,在这种情况下,吴一飞也不好去找吴正南说这事!

如果找吴美美的话更不合适,她是外来户口,田地都没有,连基本口粮都要卖回来吃,单凭她做那点事,连自己三个孩子养活都非常困难,哪有能力多养两个孩子。

经过左右衡量后,吴一飞不得不做出决定,去找孙秀萍把这事给解决了!来到孙秀萍家,吴一飞就开门见山对孙秀萍说:

“秀萍,你想必知道我来你家的目的了吧?你弟吴浩宇不在了,现在你成了吴家的顶梁柱,你也知道顶梁柱意味着什么吧?因此你弟弟的两个儿子,就由你领养了!你觉得怎么样?不过我们村已经向上级领导反映了这个情况,上面也答应给孩子每年三百块的救济金,你不是白养的,养大了,还是你家的孩子,会记得你的好,对不对?”

孙秀萍一听叫她养两个侄子,就不高兴了,拉下一张脸来,回道:

“村长,这事我没法办到,我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本事做顶梁柱,做顶梁柱是男人的事,你应该去找孩子爷爷,我又不是男人,我负不起这个责任!再说,吴浩宇他姓吴,我姓孙,是哪门子弟弟呀?还有他哥哥吴浩然那个死鬼都跟我离婚了,离了婚,就意味着我跟老吴家没有半点瓜葛了?你找我,好像找错对象了吧?”

村主任见孙秀萍这般言词,也感到不高兴了,就说:

“孙秀萍呀,你这样说好像有点过分了吧?吴浩宇家有四亩多水田,还有三亩多自留地,村里还每年补贴你六百块钱,也不少了呀?还有,吴浩宇的死跟你儿子吴晓夏多多少少有些关联吧?要不是你儿子将他儿子踹进山沟沟里,搞成脑伤,他家里会出这些事吗?吴浩宇会在煤矿里出事,回家自杀吗?”

“张主任,你说这话我就不高兴了,这事关我什么事?是两个孩子打架,难道我天天守着孩子吗?再说吴浩然给吴晓光花了六十多万治疗,我也花了好几万,将近七十万了,你们还不依不饶的找到我干什么哇?我就是一个妇道人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懂什么呀?种种几亩田,打稻子的时候还找不到人,自己累得跟死狗一样,也没有一个人帮忙!我能有什么本事多养两口人!你们也太抬举我了,不给我照照镜子!看看我是什么样的角色?”孙秀萍皱着眉头回。

村长吴一飞见她这样说,只好说:

“只要你领养两个孩子,如果有什么困难,我们村委会想办法帮你,打稻子的时候我们帮你出义务工,你觉得怎么样?插秧我们也出义务工,这样可以吗?你就平时管管水,施施肥,杀杀虫,这都给你补贴了六百块,等于拿钱发工资请你做的,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这要是换村干部了,我找谁去,我喊天还是叫地来给我打稻子插禾苗,还有,我说了,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一不会养蚕种瓜,二不会养鱼放鸭,三不会种茶养鸡,四不会育儿教娃,自己儿子都教成那样,我还有资格教育别人的孩子吗?你看看晓夏那德行,要是他两个孩子成了晓夏那样,我哪来的钱给人家赔,你这不是要我死吗?还给不给我活路走哇?”孙秀萍无法接受这种强制给她的负担,婉言拒绝道。

村主任和村长见无法说动孙秀萍,只好另想办法,摇着头苦着脸从孙秀萍家走了出来。

走在半路张主任就说:

“一飞呀,这孙秀萍说得也是,她确实是个妇道人家,一不会养蚕种瓜,二不会养鱼放鸭,三不会种茶养鸡,四不会育儿教娃!自己儿子那么懵懂,确实也是,这孩子如果教成晓夏那样,把人踢进山沟沟里,脑袋开裂,肋骨断几根,这换作谁,谁受得了啊?你说说,咱们村该如何安置这两个孩子呢?”

吴一飞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悠悠回道:

“是啊,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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