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骚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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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病没有什么办法,”河马说,“只有靠奎宁。我们带了不少来。不够的话临高还有大量的库存。所以我不担心死亡率--有奎宁就能活命。而是一旦出现爆性流行,恐怕在床位还是护理人员上都会出现缺口,严重影响病人的康复。”

“这事情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怎么办。”王洛宾说,“总而言之,不能出现爆性疫病流行”

疫病流行造成的劳动力损失是很严重的事情,不管是死亡还是生病。从残酷无情的实用主义来看,在有充分的新劳动力填补的情况下,死人比病人要好,病人需要占用的资源远远过健康人。不但无法劳作,还要人力物力来照料。

穿越集团还没有到这样的水平,劳动力依然是相当宝贵。每个基本劳动力从广州收容开始到能正式投入使用,周期长达9o天,这9o天消耗的食品、医药和人力成本是笔很大的开销。

“出了吃药,还是要以预防为主。特别是要增加蚊帐供应,”河马说,“做到每人一顶。现阶段凑不齐的,至少要把窗户全用纱布蒙上。”

“至于烧青蒿驱蚊,我是向执委会打过报告了,刘主任说干青蒿能敞开供应,不够再到大6上去采购。最好派专人去办理这事情。”

“青蒿熬汤给大家喝有没有预防作用?”何方回插话道,“不是说青蒿素是新一代抗疟药吗?”

“青蒿对疟原虫没有杀灭效果,有效果的是其实是黄花蒿,其次嘛,就算有黄花蒿,以我们的制药厂现在的水平要萃取出有效成分还是很困难。老老实实给病人吃奎宁吧。”河马说,“慎重起见,所有元老从今天起也要预防性的服药。”

随后穿越集团起了一次轰轰烈烈的卫生运动,清理深埋垃圾,填平低洼,清除积水,安装窗纱,忙得不亦乐乎。从临高运来了大量的干青蒿还有专用的陶熏笼――有了熏笼,就不容易引起火灾了。营地里的宿舍全是木板房,用火不慎就是大灾难了。

整个营地日日夜夜都冒着青蒿的烟雾,实际上海滩上蚊子很少,青蒿主要是在熏人,上到王洛宾下到基本劳动力都被这可怕的烟雾搞得不得安生,一个个叫苦不迭。

但是这套措施似乎没有生多大的效率,过了几天之后,疟疾开始进入大规模的爆期。开始是每天几个人,后来就变成了每天十几个,几十个人,医院很快就住不下了,河马关照立刻腾空若干独立营房宿舍作为专用的隔离病房,卫生员不够用了,就把移民的妇女全部动员起来,担任临时的看护人员。

抗疟疾药物按照病情不同被分下去,本时空的疟原虫还没有抗药性,服药之后几乎是立刻起效,但即使是这样一个人从病到重新恢复工作起码也得十天。随着病倒的劳工愈来愈多,河马开始抓狂了――根本就没准备这么多的抗疟疾药

卫生口对海南的疟疾状况并没有估计的很严重,携带的抗疟药物主要是为将来登6台湾和开东南亚准备的。到临高之后,疟疾在临高的大部分地区只有偶,要靠近黎区的地方才比较多见。这使得他们对海南的疟疾严重性有了错误的估计。

这样算来,要保证劳工能够有效的工作,就必须给每个劳工预防性的口服抗疟药,这就大大过了他们的储备。奎宁的量产还得等好几年,把储备全消耗光了怎么办?而且对疟疾来说,奎宁的效果并非是最好,在治疗效果和治愈效果上远不如化学合成的氯喹和伯喹。

但是这会河马已经别无选择,病的人日趋增多,有很多人因为体质不佳,加上前一阶段劳累过度,抵抗力很差,即使使用了特效药物也无法支撑过去。死亡率一路攀升。从开始无人死亡,展到每天死亡三四人,随后是七八人、十几人。死亡者的尸体被抬到一处偏僻的海滩上在柴火堆上焚化。最**的时候,每天在海滩上火化的尸体过二十具。以至于新开的公墓不到一周就满了,何方回不得不紧急开二期。

每天不停歇的焚烧尸体的浓烟引起了劳工们的极大恐慌。到路基工地上去干活就会感染瘴气的谣言传开了(其实并非谣言,感染者主要是筑路工人),营地里的士气不断低落,营地里弥漫着一种恐惧的气氛。尽管在穿越集团的强大武力面前还无人敢提出异议,但是从内部的工作员的汇报他们知道劳工的怨气和恐惧正在增加。

但是施工进度依然毫不减少,单道谦为了表示以身作则,每天都随工程队到第一线工地去。他一直按时服药,对药物的防治效果充满了信心。

但是劳工们不这么看,对继续要去“瘴疠之地”干活充满了恐惧和怨恨。员们开始出橙色警告:很快将有暴*生

建设指挥部的人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对策。做出…决议:即日起元老无论职份,全部以身作则轮班上第一线工地,不需要干活就是坐镇着起个表率作用以安定人心;其次,大幅度提高伙食供应标准,舒缓怨言同时增强劳工体质;第三,先向进入内6地区劳作的工人分原先只配给元老和士兵的复方抗疟片。同时派遣河马回去要求更多的抗疟片,做到人人服药。

然而事件却比他们预想的提前了。这一天在营地里爆了罢*工,被派去筑路工地的一个劳工队在队长的带领下拒绝出工。另外几个队也把要带他们去上工的队长和组长赶了出去或者直接扣留。

卓天敏正在劳工营的公所里,听到骚乱声出来和他们对话,迎接他的是瓦制的熏笼和其他杂物。

“我们不去干活”劳工们对着他喊叫着,“我们不是来送死的”

卓天敏知道问题正在一分钟一分钟的变得严重起来:许多劳工队虽然没有明确的喊出罢*工,但是也在观望,不肯走出营地去上工。

王洛宾用对讲机和卓天敏联系:“现场怎么样了?”

“不行,他们不肯去上工。”卓天敏摸了下脑袋上的汗,灰头土脸的说,“我再努力做做工作……”

卓天敏继续苦口婆心的要求他们放弃对抗,继续去干活,并且保证只要按时服药就不会染病。目前的病人都是过去感染上的。

“……吃了这种药片,你们是不会得疟疾的,我也吃了,我可以陪大家去工地……”卓天敏没有铁皮喇叭,只好拉着嗓子喊着。

“去你的药吧”固守在营房里的劳工们把给他们的药片丢了出来,“药留着你自己吃,我们要活命”

“大家不要害怕――”卓天敏的话还没说完。早就按耐不住的几个人冲上来就是一拳,他被人一拳打倒在地,接着十几双手挤了过来,一个个拽住他不放。有人在喊“打死他”一瞬间他已经吃了几记拳脚。卓天敏被揪得动弹不得,巨大的恐惧涌上了心头:他要被人活活的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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