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推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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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9章推脱

“沙将军,下官错了,下官也是猪油蒙了心,一时贪图钱财,受人蛊惑,才干了这等蠢事啊。可沙将军,下官当真不知道那些人是假的啊,当时只是有人告诉下官,说粮草不入账,时候卖了粮草赚的的钱财可以分下官一成,下官一时糊涂,就...就答应了....谁曾想竟会发生那么多事....”

沙雕翘嘴冷笑,并没有绕过李希汉的意思,他收回剑,淡淡的问道,“你是受何人蛊惑?”

李希汉犹豫了一下,似乎很害怕,可在沙雕的注视下,他还是慢慢抬起头,伸手指向了站在沙雕身旁的宋时轮,“回沙将军....是....是宋知县找到下官,让下官做这等事的....”

宋时轮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被李希汉一指,顿时吓得脸色煞白,他退后几步,摆着手慌张道,“沙将军,下官没有,下官从来没想过做这等贪赃枉法之事啊,宋某对天发誓,若是愧对督师提拔之恩,叫宋某人世代为奴,断子绝孙....还有你,李希汉,宋某有何对不住你,你为何要如此污蔑宋某....”

李希汉低着头什么都没说,沙雕紧皱着眉头,狠狠地盯着宋时轮,与沙雕冰冷的眼神一对视,宋时轮就像失了魂似的,也不叫嚷了,他面露苦笑,就像一个垂死之人。呵呵,到这个时候还解释什么呢,有谁能证明他宋时轮是清白的?不管他说什么,沙将军也不会信了,因为从任何方面看,李希汉都没有说谎的必要。

沙雕眯着眼,看上去是在嘲笑宋时轮,可他的心里想的却是别的,如果真如李希汉所说,宋时轮何必待残风坡事发就慌慌张张的跑到旧宫告诉督师,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所以,单就这一点,就可以证明李希汉在说谎,那李希汉为什么要说谎呢?沙雕记得以前与东方大官人喝酒,听大官人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诬陷了一个无辜之人,那么他一定是在保护另一个人。呵呵,李希汉在保护谁呢,想来这个人一定就在这个院子里吧。

沙雕不动声色,挥挥手,淡淡的说道,“来呀,将宋时轮拖下去,严刑审问,千万不要让他死了....”

“喏”几个士兵走上来拖着宋时轮就往外边拖,宋时轮也没有反抗,他现在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倒霉的人,眼下也没人能救得了他。宋时轮眼看着就要被拖出县衙,沙雕眼角留意到什么,突然抬手道,“好了,将宋知县送回来吧!”

沙雕一声令下,士兵们将迷迷糊糊地宋时轮送了回来,这下别说宋时轮,就是院中其他官吏也一脸的错愕,这位沙将军在玩什么鬼把戏?宋时轮有点呆愣愣的,沙雕可不会跟宋时轮解释太多,他一指院中一人,笑眯眯的问道,“请问宋知县,这位是谁?”

宋时轮看了看,不明所以道,“这是本县通判梁桥梁大人!”

“哦,原来是梁通判,来人,去请梁通判出来回话”几个士兵过去,将还在发愣的梁通判架了出来,梁桥脸色灰白,大为不解的慌张道,“沙将军,下官犯了何事?”

“没什么,就是想问梁大人一个问题,刚刚宋知县被拖出县衙,眼看着就要遭受皮肉之苦了,其他人都抬头看上一看,为何偏你低着头无动于衷呢?”

沙雕问的问题非常奇葩,这是问题呢?梁桥觉得很奇怪,哭笑不得的回道,“这...这下官看与不看也有错?只是不想看罢了,也惹得沙将军不快了?”

“哼哼,事到如今还敢强言狡辩,据沙某所知,你与宋知县同年到的晋阳,一同为官,又是从属关系,如今宋知县被送到大牢,就是不关切,也该好奇一下吧。别的人都要看上一看,或是悲戚,或是幸灾乐祸,偏你不想看,有意思,有意思,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么?”

听着沙雕的话,梁桥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没想到自以为聪明的没有看,反倒成了破绽,不过他现下不能松口,因为沙雕手上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猜测罢了,“沙将军,你不能如此诬陷下官,要说些下官蛊惑李希汉,总要拿出证据来才行,你不能.....”

突然间,梁桥愣住了,因为他看到沙雕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这下梁桥反应过来了,回过头去,那些以前的同僚就像看到恶鬼一样,哗啦啦的往后退了两步。完了,沙雕可从没说过他梁桥蛊惑李希汉,刚刚那些话不等同于不打自招么?呵呵,沙雕啊沙雕,果然是厉害,竟然一点点的给他下套,而他也不知不觉的落入了陷阱。

自知已经败露,梁桥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双肩一抖,立刻脱离几名士兵的掌控,紧接着气势一变,扬起手朝着跪在地上的李希汉扑去。

此时院中很多人都呆住了,尤其是宋时轮,他与梁桥同在晋北大学堂,又同时来晋阳赴任,可以说是一对老朋友了,可从来不知道梁桥居然身藏武学。李希汉傻愣愣的,吓得俩眼圆睁,已经不晓得如何去躲避了,沙雕冷哼一声,他可是一直留意着呢,见梁桥原形毕露,当即一个箭步上去,虽然梁桥速度不慢,可要比速度,还是比沙雕差太远了。一戳梁桥左臂,接着一脚将梁桥踹飞。

眼看着不能杀李希汉了,梁桥嘿嘿一笑,嘴唇一动,沙雕心中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沙雕想要扑上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梁桥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人也缓缓地躺在地上。果然是够狠,竟然在嘴角藏了药丸,哎,弥勒教做事可是越来越小心了,以前与他们接触,可没有这般狠辣过的。

看看瘫坐在地上的李希汉,沙雕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还有一个活口,但不知道能不能问出点线索来,弥勒教做事那般小心,想要顺藤摸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起来,沙雕有些失望的,因为最有价值的梁桥死了,三星渡口那也没有活口,孙老五也不见了。去蜀中寻找孙老五?呵呵,估计现在孙老五早就消失不见了。弥勒教做事一向隐秘,如果孙老五还在,那一定是弥勒教觉得孙老五知道的秘密并不多。

带走李希汉,一行人离开了县衙,临近傍晚,沙雕押着人回到了长安,此时除了铁墨和海兰珠还在云阳附近应酬公事外,阿琪格等人已经全部回到住处。得知沙雕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讯息后,阿琪格也是有点失望的,此时阿琪格将王左挂与沙雕招来。

自从三星渡口一事发生后,阿琪格就觉得必须要加紧人手查出隐藏在晋北军内部的奸细了,没有奸细,弥勒教如何能不声不响的拿下东大营,并将那些士兵残忍的杀害。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者个人,那弥勒教何必提前引燃爆破点,将自己人灭口。晋北看似宽松,实际上管理非常严格,就拿火药一事来说,除了军队内部流通,民间只能少量持有,大批量的火药如何通过三星渡口,埋藏在峭壁上的?

而且据沙雕审问李希汉的结果看,内奸一事已经确凿,因为当初梁桥蛊惑李希汉时曾经拿出过都督府虎符令牌,这种虎符令牌不同于其他调兵令箭,是铁墨特意上次给那些有功武将的,所以持有这种虎符令牌的,绝对是晋北军元老级人物。一想到晋北军内部藏着这样一个大患,阿琪格就觉得后背发寒。

调查内奸,却又不能明着调查,要知道,周定山、刘国能、耿精忠、尚可喜以及孔有德这些人可都持有虎符令牌的,让他们晓得都督府不信任他们,又该如何做想呢?所以,弥勒教可是给都督府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此事就交由你来暗中调查了,记住一点,哪怕暂时缓上一缓,也不可引得军中不稳,若有需要,尽可找沙将军调人!”阿琪格想了想还是觉得戴绮梦最合适,戴绮梦是一名女子,又是心细如发,而且她本来就有点小心眼,要是弄出点事儿来,那些军中大将们也就发发牢骚,不会太往心里去。

可要是让沙雕去查,可就不一样了,沙雕这人做事太较真了,搞不好会适得其反的。

戴绮梦也没有拒绝,轻轻点了点头,倒是王左挂一直眯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先生,你可是有什么妙法?”阿琪格可是深知大官人脾性的,往往看似难事,到了大官人手上,却能轻松破解。本以为大官人有什么妙计的,可大官人说出来的话,着实让人恨,只见王左挂捏个诀,坐直身子笑眯眯道,“公主,其实,对方的目标是督师,多创造点机会就好了。”

“什么?”阿琪格哭笑不得的瞪了瞪杏眼,连戴绮梦也不怀好意的冷笑了下,好嘛,王先生果然是妙计安天下,可你拿着堂堂铁督师去冒险,是不是太出格了?以督师如今之地位,完全没必要为了一个内奸冒太大风险,所以,阿琪格很干脆的摆了摆手,别说现在不同意,就是以后王左挂说服了督师,也绝不可能同意这种事的。

晋北大运河开通,除了三星渡口一事,其他时间还很顺利。开通大运河,最高兴的恐怕不是铁督师,而是那些李泽基老大人了,这位老顽固现在可是真心向着都督府了,不为别的,就为铁督师是真的为了建设一个强大的汉人江山。京杭大运河贯穿南北,晋北大运河则重新为西北灌注生命力,也许过上十几年,晋北会再次恢复几百年前的盛景。

时光匆匆,转眼间就来到了八月份,算算时间,也该去一趟京城了,而且,京城那边还有些事情要他亲自处理。日前萧如雪来信,说京城城的情况已经有点不对味儿了,女真人几乎横行街头,无人敢管。大明与金国之间的来往越来越频繁了,张嫣从宫里送出消息,怕是女真人密谋着什么。总之事情太多了,谁也不知道这个崇祯九年能不能平安度过。

八月初七,铁墨启程赶往京城,转道看了下中原的情况,就在洛阳停留了一段时日。可是好长时间没见过王婼然了,今日杨小娘子穿着一身藕荷纱衫,踮着脚站在李子树下,正焦急地够着还未熟透的李子呢。此时的王小娘子,有些调皮,一边摘还一边左右瞧着,好像在做什么亏心事一般,恐怕谁也想不到,名动洛阳的小玉环会有如此孩童的一面。

看着王小娘子的背影,铁墨觉得甚是可笑,眼看着四处无人,他捏着嗓子,装出一副怒声,“呔,就是你,为何偷我家李子,当真不讲道理,某家要将你送到河南府....”

铁督师故意装作一副老鸭嗓子,再加上王小娘子做这种事本就心里慌慌的,听这一声喊,吓得身子一颤,脸一红低着头就往路边跑。可不能让人抓住,要是被人抓住了,那可就糗大了,好歹也是王家小公主,要是被人晓得她做这种事,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王小娘子转身就跑,看上去煞是利索,铁墨很是无语,看来小娘子也有点神偷的潜质啊。

王小娘子提着长裙,头也不回的跑,但哪里跑得过铁督师,三两步就追上了王婼然,伸手一拽王婼然的袖子,哪曾想王小娘子反应特别激烈,头也不回,就嘟哝道,“呀,谁偷你家李子了,看看也不行?”

“噗嗤”瞧王婼然这无赖嘴脸,铁墨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真是有意思,没想到王小娘子也会耍无赖的嘛,难道这耍无赖也是会传染的?

听着笑声不对劲儿,王婼然将信将疑的回过头来,一看到来人的脸,她瑶鼻一哼,撅着嘴在铁督师肩头挠了挠,“督师,你真坏,故意吓奴家!”

“....这可怨不得本督师,不知是谁看也不看就跑,呵呵,怎么,这李子还没熟呢,就想着偷吃了?”铁督师眨着眼,一副谐趣的笑容,其实小时候也没少干过偷鸡摸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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