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8章 养狗(1 / 1)
第918章养狗
第二天一早,几名锐锋营士兵奉命离开京城赶往西州,铁墨想调呼延宝庆领兵进驻庆州,有呼延宝庆坐镇庆州,再有沙巴克相辅,敏特等人再赶往弘州,如此一来,杜棱洪就是占据了赤州也没什么威胁了。几天后,也就是九月初三,就在多尔衮刚刚返回大宁那天,西边出来了一个消息,晋北军撤离赤州,连带着飞狐、灵丘等地的驻兵也相继向西撤到应州,与此同时,晋北军布重兵于弘州和应州,将赤州一带赌的死死地。
晋北军这一些列动作其实目的很明确,就是明着告诉杜棱洪,你小子别在全宁窝着了,快来赤州吧,有了足够的战略缓冲,也不用那么快玩完了。当然,晋北军可没安什么好心,让出赤州,就是要让杜棱洪有足够实力跟多尔衮咬呢。可以说晋北军心思险恶,可杜棱洪又会如何选择,他会选择给晋北军当看门犬么?
全宁城内,不到四十岁的杜棱洪已经是半头白发,自从来到全宁城,杜棱洪重新感受到了那种四面楚歌的味道,十几年前,面对林丹汗的压制,他小心翼翼的活着,可那时候,即使在艰难,他一点都不怕,因为他足够年轻,就是耗也能耗死林丹汗。可是现在呢?已过而立之年,本来已经有了一番基业,却转眼间化为泡影,从天堂到地狱,不是每个人都能扛得住的,至少杜棱洪忍受不了的,因为他已经习惯了那种持剑一挥,叱咤风云的感觉。
当晋北军让出赤州全境的消息传来后,杜棱洪嘴角一撇,除了苦笑还是苦笑,那铁某人又开始坑爹了,让出赤州,不就摆明了让他杜棱洪给瀚海草原西部城池看门么?可是不要赤州?开什么玩笑,要不要赤州还不是都要跟卢梭以及多尔衮死磕,没有赤州死的会很快,有了赤州还能坚持一下,有的选择么?
而且退到赤州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经过赤州松子口可以直接扑向全宁,再也不用费力经过房山了。几乎没有多想,留下三分之一人马驻守全宁后,其余兵马全部赶往赤州。韩镕泽一马当先,第一个入城,入城后他第一个反应就是领着士兵去府库,当打开赤州府库后,韩镕泽着实惊呆了,原来府库之中粮草颇多,旁边库房里还放这些兵甲,这段时间韩镕泽都穷疯了,要放以前,看到这些辎重,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现在看到,就像饥渴的男人找到几个美女一样。
嘶,看来那铁某人为了给多尔衮制造麻烦,也是下血本了啊,第一次,韩镕泽觉得原来给别人当看门狗也不错呢。
相比韩镕泽的欣喜,远在大宁的多尔衮可就不怎么高兴了,铁某人还真是坏到流脓了,怎么恶心怎么来,自己不出面,把半死不活的杜棱洪推到前边来,可巧的是杜棱洪还甘心当看门狗。多尔衮不是没想过招降杜棱洪,不过他觉得杜棱洪投降的可能性非常小,就是投降也不可能朝他多尔衮投降的。
当初辽东乱战,二人仇怨之深,难以想象,既然投降没可能,只能剿灭。如今杜棱洪本来没剩几口气,也许等全宁卢梭兵马冲杀一番,就能彻底剿灭了,但这个时候杜棱洪得到了赤州所有辎重,无异于久旱逢甘霖了。奶奶个熊的,杜棱洪喘了口气,这后边就不好说了。
想想与沃勒尔的约定,多尔衮就有种头大如斗的感觉,到底该不该按原计划进行呢?月上柳梢头,驻守会昌的阿济格也匆匆赶到,与阿济格同行的,还有一直留在大宁的赵宇让。阿济格也是听说了赤州的事情,所以才忙着过来看一看。见面后,多尔衮亲手给阿济格满上一杯酒,对这个兄长,多尔衮是尊敬有加,如果没有叔父帮忙,他不可能如此迅速崛起的,至于赵宇让,心里是看不起这个人的,但因为与弥勒教有合作,还必须留着这个小人。
“大哥,如今杜棱洪死灰复燃,我大宁西南不再安全,不知大哥以为该如何应对,还要继续履行与沃勒尔的约定么?”
来的时候,阿济格就已经想好该如何应对了,他放下酒杯,沉眉道,“十三弟,与沃勒尔之约定,乃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能把事情办成了,阿敏手里的势力就断绝一半儿,你我联手,再加上沃勒尔搅乱辽阳府,阿敏必败无疑。”
多尔衮又何尝愿意放弃计划?只不过他心中有诸多担忧罢了,“大哥,话是如此,若是大宁兵力空虚,那杜棱洪趁机引兵来犯,该如何应对?”
听罢,阿济格却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赵宇让,他眼神犀利,竟让赵宇让打了个寒颤,“嘿嘿,赵先生,咱们之前可是有过约定的,如今我们碰上难题,你家教主是不是也要帮帮忙了?”
赵宇让被阿济格看的有点牙疼,他知道,要是不点头的话,这叔侄二人绝对会立马将他铁某人踹出去的。想了想,拱手道,“二位大王放心,想来我家教主自有妙策!”
“如此最好,但愿吧,贵我双方合作应该有些诚意才行,你说呢,赵...先...生?”阿济格阴阴一笑,赵宇让尴尬的点了点头,笑得也非常难看。
两日后,赵宇让就把中京方面的消息送到了京城,此时黑袍人坐在走廊里,苦思了许久,方才给赵宇让回了一封信。黑袍人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主意,其实想解决多尔衮的顾虑并不难,只要将杜棱洪的目光吸引到全宁析津府就可。至于如何吸引杜棱洪,就得好好谋划一下了。
时间匆匆,很快进入了九月中旬,铁墨领着王婼然和徐美菱在清河街上闲逛,瞧他的样子可不像有什么忧心事的。巳时之后,周定山从南边走来,帖耳说道,“督师,郡主真去那什么劳什子的实诗会了。
清河边上有太多纨绔子弟了,有许多还是熟人,铁墨并不担心朱紫嫣,以朱紫嫣的手段,只有她吃别人的份,别人能把她吃了?王婼然有点傻呼呼的跟在徐美菱身边,不是说金秋诗会么,怎么一点诗会的味道都没有,倒像是相亲的,瞧那些女子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像是楼里的姑娘一般。怪不得督师不要她来呢,哼,要知道这样,就不缠着徐姐姐了。
来到二楼,铁墨径直朝朱紫嫣二人走去,话说见铁墨脸色铁青,朱紫嫣还是有点怕的,毕竟相处那么多年,想不怕都难。
“督师,就知道你会来,今晚牡丹亭下,奴家等你”说罢,粉色香舌舔了舔嘴角,右手捏着帕子,左手在铁墨小腹上轻轻按了按。
嘶,真是要人命,如果一个女人展露风流,威力一向很强大,就像铁督师一般经受不住萧如雪的魅惑一样。朱紫嫣这个动作,可是有不少人看着呢,虽然是在二楼,但上千双眼睛盯着,总有人看得清。朱紫嫣就是诡异如此,反正她朱紫嫣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还怕什么,倒是铁墨,哼哼,真的敢一点名声都不要么?
朱紫嫣真的很毒,如果是两年之前,铁墨绝不会在乎什么名声的,可现在大业将成,名声就变得尤为重要了,“紫嫣,这就是你的报复,是不是太儿戏了一点?”
铁墨说出的话让朱紫嫣大为吃惊,在她惊诧时,铁墨左手一揽,大嘴印上去,狠狠地吻了吻朱紫嫣的芳唇,他咧着嘴,嘿嘿冷笑道,“紫嫣,你说世人会怎么看你呢?”
“你...”饶是朱紫嫣精明睿智,依旧被铁墨搞得手足慌乱了,这铁墨真是个疯子,他就真的一点不在乎名声了么,他难道不想要那高高在上的权力了?
“铁墨,别以为你次次都能赢!”
“至少到现在,是赢的,紫嫣,想好哦,千万别跟本督师比无耻!”
铁墨脸上挂着点坏笑,可是心里有多苦涩,就只有自己知道了,真的不在乎名声么?当然在乎,而且很在乎,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发现名声是个拖累。如果要名声就要放弃很多东西,做起事来也会多有掣肘,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换个思路。
有时候朱紫嫣真的搞不懂铁某人是什么玩意变成的,做事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以他如今之身份,总该顾全下名声的,可偏偏反着来。自知今日是占不了什么便宜了,朱紫嫣挣脱铁墨的臂弯,翻个白眼头也不回的朝楼下走去。
画舫之外,满是殷切的眼睛,好不容易等来了郡主,却没料到铁督师会突然杀到。今日朱紫嫣所作所为可着实让铁墨生气的很,扫视四周,看着这些新一批京城纨绔子弟,他剑眉轻挑,不怒自威道,“从今往后,谁也不准怂恿郡主掺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谁要是敢借机乱打郡主的主意,小心本督师把你们发配西伯利亚。”
铁墨语气不是那么高昂,却阴气森森的,一干纨绔子弟哪里敢跟铁墨作对,那西伯利亚可是在极北之地,听说还有野人出没。乖乖,跑那地方去,不是比死还难受么?郡主虽有百般好,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被铁墨双目一瞪,一帮子人赶紧拱拱手作鸟兽散,至于什么金秋诗会,改日再举办吗,何必今天惹铁督师发怒。
转眼间河畔变得空空如也,朱紫嫣气的小脸晕红,用力想要甩开铁墨的手却不可得,她跺跺脚,气呼呼道,“姓铁,你做什么,本郡主的事情不要你管。”
“哼,你的事儿,本督师想管就能管,告诉你,只要本督师在,你就少玩那些幺蛾子,现在回去好好待着!”铁墨挑着眉头,不容置疑的拽着朱紫嫣的手,就这样,郡主气了一路,还是被送回了住处。也从这一天起,朱紫嫣发现自己不管去哪,总会有人跟着,而这些人可不是宫里的侍卫。
京城繁华,往往繁花似锦的日子过得会非常快,转眼间秋天来了,庭院里的枯叶多了许多,铁墨背着手不断踱着步,脚踩在枯叶上,发出一种有规律的沙沙声。布控襄王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什么都没发现,弥勒教更是奇妙,之前高调的惹出一场场风波后,又彻底销声匿迹。有时候不怕敌人多强,就怕看不见摸不着,与多尔衮和敏特交锋无数次,甚至十几万大军交战也曾有过,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担忧过。明知道弥勒教不安好心,却有揪不出弥勒教的老巢,又如何不担心呢?
襄王府与弥勒教到底有没有关联,还未可知,弥勒教将朱紫嫣逼成这样,目的又是为何?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可问题却是越来越多。
秋日风雨绵绵,裹着一丝寒风,秋日的京城,就如那春日开封一样的醉人,庭院里湿漉漉的,黑袍人倒拖着一个扫帚,竟慢悠悠的扫着走廊积存的雨水。宅院里有不少人暗中护着的,他们看到黑袍人悠然自得的扫雨水,一个个眉头紧蹙,大为纳闷。教主这人有时候跟疯子一样,没人能搞懂他脑袋里在想什么,就像现在,傻乎乎的拿扫帚扫雨水,难道教主真的闲得慌?
如今弥勒教遭受的损失也不小,先是尹开被杀,随后冒头的叶城歌又死了。铁督师那边为了弥勒教头疼,而弥勒教的人也非常惧怕与铁墨为敌,互相害怕,这就是现实。叶城歌死后,紫淑堂堂主何若龙代替了叶城歌的位子,何若龙与叶城歌性子不一样,叶城歌是能少说一句就少说一句,而何若龙则是能多说一句就多说一句。北边赵宇让早就传信来了,教主却不慌不忙,何若龙可是心急得很呢。
“教主,赵宇让催促咱们早做应对,以免让铁某人得了便宜,为何教主却不急不躁?”何若龙来到走廊下,想要接过扫帚,黑袍人也没拒绝,将扫帚丢给何若龙,若无其事的靠在柱子旁。其实黑袍人心中也明白,恐怕何若龙想问的,也是其他堂主想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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