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夏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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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是说,”冬儿眨眼,“你分明晓得有些方法存缺陷、会引致失误,却因心急,仍用了?”

“是。”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

“也不是。该说有可能引致失误,也就是风险较高。所以我的短处是冒进,凡与我交手过的王侯将相们皆知。”

女孩子们不懂明知是短处,老师为何丝毫没有修正意思。

“我时间有限,极其有限,故在快与全当中,要二选其一。告诉过你们的——”

“此世代女子无仕途,硬走之路随时可能被腰斩。”一直没说话的蕊蕊适时接上。

“背得很熟啊。”竞庭歌笑笑,“会有的。我们把这条路趟出来,你们就可以慢慢走,就可以,求全。”

没人知道“我们”还包括谁。蕊蕊有些觉悟,终不多话。午饭后有半个时辰可休息,孩子们都回了睡房,竞庭歌歪在廊下听着鸟鸣小憩。

彻底出宫跟学生们同住淡浮院最终没得慕容峋允准。

但白日她都在这里,只夜里回,较从前是自在多了。

那非比寻常的鸟鸣声出现在午休将近时。

格外工整,从音色到节律。竞庭歌听到第三遍睁眼,循声望,不得方位;又起身寻觅,渐确定声源在墙外。

连续两年国战,虽不惨烈到底兴师动众,这时节君王在图治、臣子在辅政,传言也只是某种备势伏笔,没人有功夫赶着打她竞庭歌的主意。

不大可能是陷阱。

上官宴?

距离阮雪音传信告知已近一个月,再不来就该归霁都复命了。

她心有所感,出门也便果断。慕容峋常拨暗卫跟随日夜不懈怠,此时自也跟着。

没理由不让他们跟。确实更稳妥。可一旦跟了,自己私会上官宴之事便决计会叫慕容峋知道。

又为何不能让他知道呢?竞庭歌梳理少顷,反应无谓纠结:

上官宴新任祁国盐铁司长官,是顾星朗分割朝堂势力的抓手,此趟出门自带着重任,无论因何缘故来苍梧,能相见,于自己于蔚国都是大好事。

既如此,该见,让蔚君陛下知道了也是功勋一件。

那鸟鸣会移动,带着她上大街穿小巷直到一座私邸门前。

依建筑规制看为私邸,偏大门半掩着。她素来胆儿肥,确定鸟鸣止、地方对,就着半掩门缝擦身进去。

四合的院子,以国都贵人私邸来说算小,更像别院。五月下旬芳菲尽,夏木边偶生着淡紫的苜蓿花,浓绿缀淡紫,倒比粉白花的春景更显清雅。三面廊下门皆开,一扇连一扇,骤望过去已能窥屋内景。

更像一间间展室。

她望定一间摆满瓷器的。

抬步进去,室内空静,形色各异的器皿似一双双眼。又有焚香,竞庭歌辨不大出,只觉颇似兰芷气,与上官宴素来用香近似。

便在她双脚过门槛两瞬,身后门幅骤合。

心猛一跳只是下意识反应,她待要四下看没来得及,左手腕被一抓一拽,顷刻抵门边墙上,旁侧还有一方几,上面一尊靛蓝雕花的灯笼瓶。

“想我了没?”

还能有谁!

竞庭歌颇无语,张口应:“当初定约说南风起时,现下——”

“春逝夏将至,东风转南风。正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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