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0章 骑兵的克星(1 / 1)
鲜卑人想撤,魏军肯定是留不住的,马隆也不会冒然地让先登营离开扁箱车的保护去追击,在这片荒漠之中,步兵想要生存,就无法离开扁箱车的保护,一旦离开扁箱车去追击的话,被鲜卑人杀一个回马枪就得不偿失了。
这一战能取得如此战果,马隆已经是相当的满意了,在战场上,先登营确实是没有进攻主动权的,但先登营的防御性攻击力,却是任何军队都无法企及的,敌人不来进攻便罢,一旦前来进攻,必定让他们是尸横遍野,后悔莫及的。
所以,马隆目送鲜卑人离去,没有下达任何的追击命令,只是让疲惫的士兵原地休整,但同时也留足了警戒的队伍,以防备鲜卑人杀一个回马枪。
若罗拨能在撤离的时候,还是特意地留了一个心眼的,那就是故意地将队伍拉长,专门给魏军留下了追击的机会,以鲜卑骑兵的移动速度,就算回头增援的话,也是很轻易的事,只要魏军敢来追击,定然可以将他们包了包子。
只可惜魏军这边根本就没有上当,丝毫也没有追击的打算,若罗拨能最后的算计也没有奏效,至于杀个回马枪的念头,若罗拨能也仅仅只是闪现了一下,转瞬之间就又放弃了,毕竟鲜卑人已经经历了如此大的伤亡,再要折腾下去的话,这点仅剩的人马也会给折腾光的,所以最终若罗拨能放弃了回头再战的念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率领这一支残兵败旅,望北而行,返回了武威郡。
马隆并没有急于行军,而是在令居一带休整了数日,毕竟这一战打下来,尽管先登营是大获全胜,但也折损了不少的人马,最主要的还是辎重军械消耗极大,鲜卑人的主力,还盘距在武威,一旦先登营进攻到武威,势必将会同鲜卑主力要更大规模的一战,所以马隆决定在令居暂做休整,等到后勤物资补充到位之后,再行进军。
若罗拨能则是一口气逃回了武威,见到了秃发树机能,直接就跪在了秃发树机能面前,请求秃发树机能的责罚。
秃发树机能确实是很是恼火,毕竟令居这一仗,是鲜卑人南下凉州之后真正意义上打得第一仗,秃发树机能对若罗拨能是寄以厚望的,如果此战获胜的话,鲜卑人至少可以在凉州站稳脚跟了。
只可惜事与愿违,若罗拨能不但没有打赢这场仗,反而是折损了不少的人马,惨败而归,金城郡那边全线失守,鲜卑人只能是退守武威,这显然让秃发树机能的凉州计划是全盘失败了,确实是让他是恼火至极。
但若罗拨能毕竟是他的心腹亲信,是他的爱将,如果秃发树机能将他赐死的话,等于自损了一条臂膀,念及若罗拨能往日的功勋,秃发树机能最终还是赦免了他的死罪,让他留在军中,待罪立功。
若罗拨能没想到秃发树机能竟然是如此地轻罚于他,不禁是感恩戴德,当即叩首谢恩,表现愿意赴汤蹈火,以报首领的不杀之恩。
秃发树机能之所以留下若罗拨能的性命,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和魏军交过手,对魏军的情况自然也是有深刻的了解,毕竟魏军在令居大胜之后,不可能撤军的,接下来魏军就会进犯武威,鲜卑军主力必与其有一决战,留下若罗拨能,最起码也有对魏军熟悉之人,不至于再打一仗,依然会败得那么惨。
秃发树机能将若罗拨能留了下来,详细地问询了令居之战的详情,若罗拨能不敢隐瞒,具实以告,直言魏军那种装着木箱的战车太厉害,几乎是无懈可击,此一战若罗拨能就是栽在了魏军的扁箱车上面的,他惭愧地对秃发树机能说,直到战至最后,他也没有找到扁箱车的破绽。
“装箱子的战车?”秃发树机能表情严峻,喃喃自语,以前鲜卑人和魏军交战,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样子的战车啊,魏军纵然有一些车辆,大多也是押粮运草的辎重车一类的车辆,就算魏军将这些车辆串连起来,也不会威胁和破坏掉鲜卑骑兵的攻势。
但这一次扁箱车的出现,彻底地颠覆鲜卑人的认知,原来他们的骑兵也不是纵横无敌的,这扁箱车俨然就是魏军专门造出来克制骑兵的。
秃发树机能详细地询问了扁箱车的详情,若罗拨能为了能够说得明白,还特意地画出了遍箱车的图画来,让秃发树机能瞧个明白。
秃发树机能看过图画之后,终于明白若罗拨能为什么会打败仗了,这个扁箱车首尾相接起来,根本就不能再称之为车辆了,而成为了一座移动的堡垒,再加上覆盖能力极强的箭矢,鲜卑骑兵想要攻破它,确实是很难的,不是若罗拨能不尽力,而是他面对魏军新奇的武器,确实是无能为力呀。
就连秃发树机能了解过扁箱车之后,也是暗暗地皱眉,很显然,魏军的这个扁箱车就是为了专门克制骑兵而制造出来的,这种可移动似的堡垒,无疑是能挡得住骑兵进攻的一种至强防御武器,以现在鲜卑骑兵的能力,想要冲破这道防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次进攻凉州之后,秃发树机能是雄心勃勃,力求有所建树的,最起码得到的这块凉州土地,他肯定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
他祖父秃树寿阗在临终前就曾叮嘱过他,让他千万不可招惹曹亮,以免给部族带来灭族之祸。
但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秃发树机能早就把秃发寿阗的忠告抛之了脑后,那怕这一次令居之战,鲜卑人损失惨重,依然没有令秃发树机能产生回头的打算。
他现在更多的是考虑着如何破解魏军的这个扁箱车,绝不会轻易地再退回沙漠之中去,在卑移山的苦日子,他已经是吃够了,这一次他要带领鲜卑人真正地走出大漠,走向丰饶而富庶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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