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情至深处一往情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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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刘封那气急败坏的神色,回想起这人的声音,刘邺也瞬间猜出了这人的身份,也是急忙喝道:“不可,那是……”

与刘封不同,刘邺在呵斥的同时,也是飞身,想要替那人挡下这一剑。

见此,刘封微白的脸色忽然浮现一抹诡异的笑意,望着那飞身扑去的刘邺以及必死无疑的黑衣人,双眸深邃不起一丝波澜,平静若水,没有一丝的惊慌。

他焦急的神色,更像是装出来的,或者是故意表现给人看的。

面对这凌厉至极的一剑,那黑衣人非但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摘下自己的面纱,出言讥讽道:“可笑啊,你这位亲兄弟,至死还都在你的算计之中。”

“所谓圣明至极,所谓堂皇而亮的大汉圣上,居然是这样的人。”

“受人之托,忠人之命。”

就在这危机存亡之刻,又一道陌生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上。

这让身位大汉之主的刘封不由得有些抓狂,他这是什么地方?是皇宫大殿,是守卫森严的地方,是有数万御林军驻扎的地方,怎么能让人来去自如?

而今,这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守卫,显然成了摆设。

一道身影蓦地从宫外飞掠进来,其势如风,其声如雷,在空中拖曳出一道浅浅的灰影。

不知何时,一道坚挺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黑衣人的背后。

而那道凌厉至极,看似锐不可当的剑气,居然被那暴烈如火的身影伸出双指稳稳捏住。

这还不止,只见那人双指拖曳出剑意,原本锐不可当的凛冽剑意,在他双指的拖曳下,犹如一道匹练的丝绸柔顺,缭绕在那人身旁。

一看到韦道载,棠依不由神色一喜,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庆幸的道:“姐夫,你怎么来了?”

韦道载宠溺的摸了摸棠依的秀发,无奈笑道:“你遇到了危险,我怎么能不救你?我不救你,只怕你姐姐这辈子都不肯见我,那么你姐夫我这辈子只能孤苦一生了。”

棠依听出了其中些许的吐槽之意,调皮的可爱一笑,拉着韦道载的衣袖撒娇道:“怎么可能,我姐姐不会那样对你的。”

韦道载将棠依拉倒身后,而后转眸冷冷盯着刘封,冰冷说道:“好了,棠依。你先呆在一旁,正好我也有些恩仇要和这狗皇帝清算清算。”

“你—!”刘封看到这一幕,震惊无比,就欲出言喝道:“老祖,何在?”

岂料那坚挺男子大笑一声,拧眉喝道:“不用喊了,你以为刚才我那番话是跟你说的?”

“落魄山,你也别着急出来,我来此只是确保棠依无事,不会对你们大汉皇室的人怎样。”

许久之后,大殿之上响起一阵煌煌苍老的声音,“最好如此。”

眼看对方答应,韦道载面色这才缓了缓,看向刘封的眸光闪过一抹寒芒,道:“不过既然对公主出手了,那总该付出些代价是吧。”

“正如,当年我韦家只不过是出言讥讽了圣上几句,却也付出了满门抄斩只剩我一人的代价。”

话音方方落下,只见那道匹练般的剑气,便倏忽而至,在大殿四周缭绕穿行着。

看似是在包围大殿,但每时每刻都有啪啪的碎响声,以及一声声凄惨的闷哼声传来。

轰的一声嗡鸣!

那道匹练剑气所过之处,不时有身影跌落在地,这些人全被穿心而过,殷红的鲜血流淌在地板之上,溢出好远。

隔着好远的门外守卒听到里面的动静,不由想破门而入,焦急大喊道:“圣上,快来人,保护圣上...”

门外守卒一时间乱做一团,呼喊声、求救声,嘈杂声甚至盖过了殿内的惨叫之声。

韦道载吟吟一笑,说道:“怎么?殿下你是打算让他们来送死吗?”

刘封这一刻,面色变得难看至极,阴沉着声音道:“一群废物,朕无碍,安心守在殿外。”

“可是……”门卫守卒有些犹豫。

“怎么?连朕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刘封沉声怒喝道,眉头紧紧皱起,今天他可谓是颜面尽失。

被这一番呵斥,守卒有些惊惧的道:“是,圣上。”

大殿之内,那道匹练的剑气依旧在疯狂的肆虐。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大殿之上已经出现了七八具尸体。

看着这些尸体,刘封面如死灰。此刻,他的心在滴血,这些暗卫可都是从小培养,不知道耗费了多少财力物力,才让他们形成现在这样的规模。

他们或许修为不是很顶尖,但却从小修习一种阵法,即便是顶尖强者入阵,也能拖上一时半刻。

而今,这些修士居然被韦道载这样轻描淡写的消灭殆尽,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最后一个暗卫,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惨死,终于忍不住了。

他从黑暗中冲出,眼神倔强的抬起,眸中充满着对韦道载的无尽恨意,厉声道:“是我对他动的手,你明明可以杀了我了事,为何还要对其他人痛下杀手。”

“这件事,你只怕要问他?”韦道载冷着面色,直直指向刘封。

正是这个人,当年抄了他们韦家满门,若不是他有奇遇,只怕也难逃灭门之灾。

被指着的刘封,面色变了变,想出言反驳,但脑海中一片空白,难言出口。

一旁的刘邺此时却是开口道:“当年之事,实属奸人陷害,圣上后来不也为你韦家平了犯?追封了你韦家为三公。”

“平了犯?追封?”韦道载闻言,更是勃然大怒,“是平犯能让我韦家无辜死去的人活过来,还是死后追封能让我父泉下有知?”

“说实话,我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你,他既然已经这样对待你,你为何要害说这番话帮他?”

刘邺听了听,面色更是变得难看。

他本以为,自己将小鱼抚养成人,有了十多年的心理准备,在岁月的推磨下,早已对此事看的很开。

可当韦道载揭开这个伤疤时,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有酸涩,有苦闷,有委屈,更有愤怒,如此种种在这一刻汇杂成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谁说岁月可以磨平一切的伤疤?

他心中自嘲一笑,但还是昂起头,艰涩的笑了笑,道:“毕竟这终究还是刘家的天下,毕竟刘渔是我亲自抚养长大,毕竟我与她生活了三十多年。”

“毕竟,我这三十年有的不止是苦痛,更有欣慰、高兴,这些美好的回忆支撑我度过了多少个冰冷的日夜,更让我有些留恋。”

情至深处,一往而情深。

说到兴起,刘邺不知何时湿润了眼眶,变得不再愤怒,眼中充斥的不再是苦涩,变得熠熠生辉。

他转眸望向这位毁他家庭的罪魁祸首,他的二哥,面色动容的一字一顿道:“倘若,能从来一次,即便我再次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依旧会抚养小渔成人。”

“因为,这二十多年来,时时刻刻陪伴在他们母女身边的是我,抚养小渔长大的是我。”

棠依看向刘邺,美眸中流闪着溢彩,她被说的心中竟有了一丝的感染,有了些许动容。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悲苦的人,遭到这样的命运是如何支撑下来的,但他对妻女的爱让她感到由衷的敬佩。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她身上,她肯定是不能接受,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刘邺感到敬佩。

或许有人觉得他懦弱,但又有谁知道他懦弱背后深沉的爱?只怕人世间根本找不到第二个像刘邺的人。

悲情,命运多舛,让人感到可怜悲叹的同时,又能给人一种灵魂的颤栗感。

这样的人或许很少,但应该绝对存在,应该被人给予善意,而非不解与偏见。

韦道载并没有打断刘邺倾诉自己的衷肠,或许到了此刻,他才有机会发泄自己心中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情绪。

刘封心中的愤怒,此刻也演变成了愧疚,他知道自己欠刘邺很多,很多,多到难以偿还的地步。

但他是圣上,是天子,天子自有威严,即便心中有愧也也昂起胸膛,因为他是天子,万民的主宰,理应也应该被万民敬仰。

事情的发展逐渐偏了主线。

韦道载看着那仅剩的一个暗卫,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之所以杀你那些兄弟,是因为他,他本有机会阻止这一切的,却只想借刀杀人。”

最后下了一招攻心计之后,韦道载也是拉着棠依大摇大摆走出了大殿。

独留下面色各异的三人与大殿之上,面面相觑。

走在这皇宫大道上,棠依又不知觉带戴上了黑色面纱,扭头问道:“姐夫,为何你会出现在长安?你不应该在青丘吗?”

韦道载瞥了眼棠依,赏了她一个板栗吃,没好气道:“你还不了解你姐夫我?我会放心看着你们姐妹俩来长安?”

被赏了板栗的棠依,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即一蹦一跳来到韦道载身前,嘻嘻笑道:“也就是说,一直守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是你咯?”

韦道载冷冷瞪了她一眼,轻骂道:“你这古灵精怪的家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冒险就是为了引我出来。”

眼看被戳穿了心思,她一副犯错的模样,低头呢喃道:“没有,毕竟我得知道时时刻刻在我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以免又是爷爷奶奶给我挑的那些歪瓜裂枣。”

“也是,不得不说爷爷奶奶的眼光真不咋的。”韦道载闻言沉思了一会,颇为赞同的道:“不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怕我知道了你的小秘密?刚才戴面纱不是怕你那小情人知道?”

棠依顿时被说的面色羞红,扭捏道:“姐夫,我和他真没什么,只是喜欢听他说书而已。”

看到棠依这般扭捏的模样,韦道载不禁摇头道:“得,沦陷了,当年我见到你姐姐时就是这样。”

“再说,一般的说书人,你怎么会为了他跑到青丘,将八宝奇珍扇给了他?”

“姐夫—!”听到这里,棠依气愤的跺了跺脚,有些气急败坏。

韦道载哈哈一笑,甩了甩抓着衣袖的棠依,道:“当然,我是不会将此事告诉你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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