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劝学》一出天下惊(1 / 2)

加入书签

新年致辞过后,气氛就要轻松许多了。

本来这也是一个很轻松的赐宴,毕竟这一年才开始第一天,新年还没有什么烦恼呢。

待到景和帝坐下,太子就先出了席,对着皇帝叩拜道:“儿臣铭宇祝父皇在新的一年里顺利安康,克服一切困难,带着我大康继续前行。”

景和帝笑了起来:“太子有这份孝心很好,朕也希望你像是去年在两湖地区做的那样,积极的为朝廷,为朕多分担一些责任。”

“儿臣遵旨!”太子正色的道:“儿臣一定竭尽所能,再也不犯去年的错,努力做好每一个事情。”

他这么一说,下面禁声听着他们说话的一群人中,好几个番邦部落的使者都暗自发笑。

太子去年在两湖地区错斩葛池的事故,已经传遍了天下,甚至是番邦海外都晓得。

堂堂一个太子,做事情如此不认真仔细,也颇让人感慨。

乞勒都埋就对着耶律安翔道:“我总觉得如果是这一位上位的话,我们的目标就至少能更进一步了。”

耶律安翔笑了笑,“太子虽然能力中庸,性格中庸,但他主要能听得进去臣子们的话,以大康的体量和实力,还是不可小视。”

“是啊。”

乞勒都埋感叹着道:“如果像是去年这样的大灾年份更多一些,那就更好了。”

两人说话之间,太子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换成了七岁多的寿王站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的铁喇叭。

下面的人看着他这样,许多人已经忍不住在发笑了。

寿王在朝廷内外可是一个笑话,这是娇生惯养的典型例子,和太子简直是两个人。

这样的纨绔,听说最近被裕王世子给收拾了,倒是显得要老实一点。

可他拿着这个铁喇叭出来,又是怎么回事儿?

寿王没听到笑声,不过他很明显的也感到羞耻。

见到寿王扭扭捏捏的样子,景和帝乐了:“铭安,你这是干什么呀?”

寿王咬了咬牙,下拜道:“父皇,儿臣最近新学了一篇文章,想在这儿背给您听听。”

“哦?”

景和帝闻言惊讶不已,这个儿子以前可没有这么老实。

虽然在这样的场合背诵文章不大合适,但既然儿子有一颗向学的心,还是不要打击他的好。

“嗯,那朕就洗耳恭听了。”皇帝微微点头道。

寿王深吸了一口气,把铁喇叭对准了自己的嘴巴,开始背起了已经滚瓜烂熟的《劝学》来。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

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

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寿王背诵得并不快。

在柳铭淇的棍棒教育下,他还背得是抑扬顿挫,配合着他的童音,颇有美感。

在场的人刚开始还在嫌弃无聊,不知道这个小毛孩会弄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文章来。

可只是听到第二句的“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无数人便挺直了身躯,脸上露出了郑重的神色。

听完这一段,几乎所有的人,都停下了一切的动作和声音,认真聆听了起来。

现场又是一片安静。

在铁喇叭的助威之中,寿王的声音让全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别怀疑,这就是柳铭淇专门为了这次背诵准备的,就是想要所有人听得清楚明白。

“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闻先王之遗言,不知学问之大也。

干、越、夷、貉之子,生而同声,长而异俗,教使之然也。

诗曰:‘嗟尔君子,无恒安息。靖共尔位,好是正直。神之听之,介尔景福。’

神莫大于化道,福莫长于无祸。”

“嘶……”

饱学之士无不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何家圣人所写文章?!

为什么听起来就好像圣音洗涤一样,让我的心灵都受到了震撼?

本来以为寿王只是背了一篇庆贺新年诗词的景和帝,此时也是莫名其妙的。

这是我儿子?

这是我顽劣不堪的小儿子?

假的吧?

相比起他的惊骇莫名,寿王之母陈贵妃,却是目光闪烁连连。

她不算是饱学之士,可看到在场人的表情和震惊,心中有了一股骄傲的感觉。

这是我儿子!

管他念的是谁的文章,这就是我儿子!!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

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听到这里,一个穿着翰林院小官衣服的年轻人,从自己的座位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正中间的走廊上,拱手下拜,直接跪在了地上。

什么叫做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

这就是!

大家一下子明白了,这位年轻人是在以此表达对这篇文章的尊敬,觉得这是圣人之言,不能坐立而听。

但是无数的儒生看清楚是谁后,却在心中狂骂。

混蛋啊!

钟固谦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这是我们儒家经典啊,你一个法家学子如此惺惺作态,难道把它当成了你们法家圣人的文章?

做梦!

不要妄想张冠李戴!

于是乎,好几个翰林院的儒家学子跟着走了出来,就一样的跪伏在他的身边。

跪着听。

翰林院编修钟云翔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的小动作,而是一脸虔诚的望着那台子上面的小小身影。

寿王已经进入了状态,也不管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继续的背诵着文章。

“南方有鸟焉,名曰蒙鸠,以羽为巢,而编之以发,系之苇苕,风至苕折,卵破子死。巢非不完也,所系者然也。

西方有木焉,名曰射干,茎长四寸,生于高山之上,而临百仞之渊,木茎非能长也,所立者然也。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