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金字塔不能没有底(1 / 2)
贫富分化这种事在哪都有,平心而论曰本在这方面要比韩国做得好许多,人也更颓废,大家都在努力无欲无求,社会矛盾没那么尖锐。
十年后是枝裕和拍了一部《小偷家族》,乍一看是表现一个穷困潦倒家庭的,现实主义平静得像一杯冷冷的白开水。
然而随着情节推动就发现,这不过是一部动人的家庭片,虽然对社会的失败之处有所叹息和检讨,但都是表面的,最终刻画的还是人性光辉。
导演要说的是世界从来就是复杂的,即便最底层的小偷家族也拥有着爱。
爱能发电,只要有爱,此生就值得了。
这部电影和《寄生虫》一样,也获得了戛纳电影节的金棕榈大奖。
按照江川当年研究生的导师的话说:“《小偷家族》这种内容的电影就是迷魂汤,是最有效的催情药,直接干掉人的大脑。”
记得当时江川为了表示对导师的尊重,还特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导师对他的虚心好学很满意,耐心讲解:“如果你是个吃饭都成问题朝不保夕的穷人,看这样的电影是个什么心情?人真的可以靠爱生活下去吗?
不过这些电影不是拍给他们看的,而是拍给那些喝着奶茶点餐垃圾食品还觉得自己是中产阶级的可怜虫们看的。
金字塔可以没有顶层,但不能没有底层。
不过我们也得反思,金字塔顶层出资请我们拍出这样的电影,这对我们电影人来说绝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寄生虫》无疑揭示得更加深刻,然而很惭愧,这不但是资本家投资的,还是资本家亲自拍的,原始动机也不是呼唤社会正义,而是追逐名利,把想占的坑都占了。
所以江川感叹:“我这么算计愚弄这个世界,有意思吗?”
这也没办法,谁让他站得比别人高,看得比别人远,知道得比别人多。
对于拍好《寄生虫》,江川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电影也是信息承载体,一部电影能够容纳越多信息,越可能成为一部好电影,所以细节曰丰富越好。
就和其他作品一样,《寄生虫》原作江川看过,但是记不住太多细节,只能二次创作自己一点点补充。
雪野江川生长于八九十年代的东京,江川生于九十年代的大陆富庶地区,都没有见识过绝对贫困的生活。
为了写好《寄生虫》大量细节性的内容,他做了很多采风。
日韩社会有很大共性,为了体验生活,江川在首尔走访了很多地方,后来回到东京也到处寻找贫民聚集的地区,尽量深入进去看看。
其实贫穷在哪都差不多,但生活习惯有很大不同,如果在大陆体验的话,就未必是那么回事。
之所以在首尔访贫问苦,是因为这里的人比东京的穷得多,更加具有极端代表性,更能触动江川的灵感。
看多了贫穷,才明白财富的珍贵,所以为了支持李英爱回到位于城东区的汉江大学继续读书,江川在学校对面的江南区买了一套豪宅送给了她。
李英爱很惊讶:“我很敬佩您关注穷人的态度,《寄生虫》是我听过的最好的故事,可您在首尔江北地区转了几天,最终想到的就是给我买套如此奢华的豪宅?”
这的确缺乏逻辑,李英爱作为韩国最知名的女明星,拍戏广告代言,收入不菲,绝不至于买不起江南区的豪宅,似乎接济错了对象。
“爱心,”江川的话听着好像也地:“我把我的爱心集中表达在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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