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江东一公,寿春一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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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袁术冷眼看她,沉声问道。

“方才元叹先生也说了,袁公治下扬州,少有天险,更无雄关,乃是难守之地,”

“如此难守之地,昔日的楚国便是前车之鉴,若要求存,焉能困守?战则可存,避战则亡!”乔绾口若悬河,引经据典:“请问袁公,堂下诸君,楚国最强盛时,乃何人在位?”

“纵合则楚王,横成则秦帝。”顾雍道:“若论国力,应是楚怀王时期。”在位二十九的楚怀王正是流放屈原的那位,在其执政前期时,楚国实力达到巅峰,甚至有一统天下的气象。

“不错。”

乔绾颔首道:“然则楚国又兴于何时,兴与何人也?”不待众人回答,已自问自答道:“乃是怀王之父,楚威王也。”

楚威王乃是公认的楚国中兴之主,对于乔绾此言众人皆无争议。

乔绾道:“正是因威王中兴,楚国国力方才盛极,及至怀王之时,方可发兵六十万攻秦!”

公元前313年,秦国想要攻打齐国,但忧虑齐、楚两国已经缔结了合纵联盟,于是便派张仪前往楚国游说楚怀王。张仪商于之地六百里诈得怀王与齐国绝交,留下了纵横捭阖的千古美名。

但其实这事还有后续,被其欺骗的楚怀王勃然大怒,哪肯善罢甘休?

当即倾全国之力,大举攻秦,兵马竟足有六十余万大军!

“楚国一无巴蜀天府,二无郑国水利,却可早始皇八十年前便可发兵六十于万,足见威王之能!”

乔绾掷地有声地道:“此楚国兴于威王,威王兴于其战!”

“不仅是战,更是好战,久战,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年,方成就霸王之资也!”

粟支者,顾名思义,便是粮食充裕到足可以支持一个国家开展规模化战争十年左右,但在乔绾这里,却是说魏国在楚威王时期连年征战,击魏,伐齐、败越,直至将楚国的疆土和国力同时达到了历史最高峰。

“知往鉴今,是以江东之地,自守则易弱以亡,攻人则足以自强而集事!”

乔绾对袁术拱手道:“今,荆州刘表已然答应与我徐州联合共击曹操,如果袁公也愿出军的话,便是三路并进,刘表自南阳而出,我军自泰山而击,袁公则从汝南北上威胁颍川,再加上北面的袁绍亦有击曹操之心,四面合围之下,此獠焉能不败?”

“大丈夫扬名天下,在此一举,曹操阉宦之后,跋扈异常,乃国贼也!袁公累世大族,忠良之后,于情于理,皆当提兵西上,以赴国难。若能救得幼帝,功在千秋,名垂青史,岂非唾手可得?”

袁术本就是跋扈骄矜之人,跋扈者大抵喜功,骄矜者向来好名,且乔绾的分析看似确实可行,不愿刘表专美在前的念头愈来愈强烈,听到这里已是砰然心动。

“本侯亦是汉臣也,每逢念起幼帝落入曹贼手中,安危不知,便辗转难眠。”袁术还是有些犹豫:“只是杨弘之前有言...”

“哈哈,袁公方才还说坊间传言乃有人存心挑拨,如今看来,寿春一弘,言出公从,并非虚言也。”

乔绾不再多言,冲袁术、王政行个礼,便退回宴席。

这时堂下又有一人出列,袁术心中一惊,以为又有徐州人要打嘴炮了,打眼望去,却是自家这边的本地将官,名叫李述,不由面色稍缓。

不过下一刻,他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

却见李述道:“主公当日豪情并发,挥剑而有《慷慨荡寇势》,江东百姓,军中将卒无不引以为豪,视主公如高帝那般的英雄豪杰,然而军国大事却不能自决,便如三岁孺子,事事问计杨弘,岂非徒令天下人笑耳。”

“曹孟德窃据天子,乃国贼也,天下人人欲诛,且屡次擅起边衅,寇我汝南,更是主公的大敌,此时北上,正其时也!”李述道:“时机若失,则不复来。唯请主公明断,去与不去,一言可决!”

话音刚落,顾雍亦再次出列,带头请命,随后甘宁与冯丰等汝南诸将亦是奋然挺身,踊跃争先,唯恐落后,拜倒一地,皆大呼请命,愿与徐州联手,并甘之前驱。

“这...“

袁术一时间犹豫不决,转望王政,却见王政面带微笑,不发一言,似乎对他会否参与此次会猎并不过多关心。

这竖子是觉得有刘表在,本侯便无关紧要了?

还是认为本侯必然不敢参战?

想到这里,袁术热血上头,猛地一拍案几,终于彻底将杨弘的谏言抛诸脑海,做出了决定:

“北击国贼,逢迎幼帝,本侯当仁不让!”

袁术霍然起身,猛地将王政方才递来的那柄故剑拔剑出鞘,铿锵声中,他感觉仿佛曾经年少时的意气和热血又再度回来了!

环顾众人,袁术大声喝道:“正如御寇所言,大丈夫生逢乱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好!”

眼见袁术终于上套,王政心中大喜,击掌而赞:“袁公真英雄也!”

袁术凝视着王政,郑重地道:“本侯既然出兵,此战便需必胜!”

王政一脸自信地道:“袁公放心,此战必胜!”

袁术颔首,缓缓坐下,又问道:“具体计划如何?”

“袁公既然也参与此次盛事,那自然是兵分三路了。”

王政笑道:“袁公为一路,由汝南而击颍川东南,刘荆州为一路,由南阳而击颍川之西南,政则亲率大军从泰山而出,进军兖州!”

“只要咱们攻守得当,相互呼应,此番曹贼必无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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