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未得荆,已望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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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云酣雨足,玉房和谐,王政本因南下之事多生枝节而来的烦躁消去不少,整个人体捷身轻,意气风发,次日招来糜芳,询问可查清楚情报泄露的真相,糜芳有些忐忑地回道:“臣办事不力,尚无所获。”

王政“哦”了一声,倒也没有着恼,毕竟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的。

何况他也清楚一点,奔命司的情报来源很大一部分是建立在糜家的商行之上,故而在扬州的掌控力自也不可能和徐州相比,这也是他之前让陆绩也帮忙留意的原因,只是点了点头,再问陈国刘备,许都曹操等可有异样,糜芳答道:“臣正令人全力打探。”

王政按下心思,也只有嘱咐他全力以赴、另外再增加潜在襄阳的人手,以备他用,糜芳恭声应诺,待其走后,王政继续呆在书房对着地图独独自思忖。

正午才吃过饭,吴胜和郭嘉就来了,却原来是王政计划这天下午出城体察民情,于是点了点头,唤来亲军校尉,只带了天诛营三四十骑人,一行人轻衣快马,自出城而去,只管往乡村里行。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出得城外,沿途看去,见三月的麦苗已然长得不低,放目往去,远远近近,农田星罗棋布,皆为青葱之色,间有农人劳作。

村间道路,都是土路,天气又干燥,已经连着有多日未曾下雨,数十骑踩踏经过,尘土飞扬,诸人行得一程,便也吃了一程的土。

吴胜见村路两边柳树低垂,渐已有荫,于是策马凑近,低声说道:“阿政,咱们出城已走了两个时辰了,虽是三月,日头已甚毒辣,不如就在树下寻个凉荫,歇息一会?”

听到这话,王政瞧了自家总角一眼,见他灰头土面,不由微微一笑,先不回答,反而侧头问道:“咱们行了多少路了?”

“禀将军,大概行了三十多里了。”

“呵呵,才这点路程啊。”王政侧头调侃吴胜道:“吴将军这便吃不消了?啧啧,真是身娇肉贵。”

“没有没有。”吴胜讪笑着解释:“俺怎会吃不消呢,主要是怕阿政你累着。”

“理头此言差矣。”

这时一旁的郭嘉笑着插嘴道:“主公何等人物?英明神武,万夫莫敌,这点子路岂会累着?臣记得当初与主公初相遇时,主公应是从开阳一路奔袭南武,道路何止千里,更是日夜不息,犹自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真神人也。”

“奉孝这话倒是提醒本将了。”

王政微微一笑:“咱们这些武夫皮糙肉厚,累些自也无妨,但累谁也不能让你这位谋主累着,罢了,咱们就下马歇会吧。”说着便翻身下马。

他一下马,其他人不敢落后,亦随着纷纷落鞍,都是入了系统的强军,身姿自是矫健,唯有郭嘉不仅下的最慢,落地时更没站稳,险些便要跌倒,还是一个亲卫眼明手快,及时将他扶住。

见到这一幕,王政眉头微微一皱,对着迎面走来的郭嘉望去,鬼才的卖相本就甚佳,今日换了宽袖儒服之后,愈发显得身姿飘逸,分外潇洒,只是细细打量之下,王政心中反而生出几分担忧。

怎地感觉奉孝的身材比之前又单薄了些?

想到对方原本历史上的结局,王政愈发不安,这时一旁的吴胜正好问道:“先生,说起当初,我记得你骑术不错的啊,怎地今日连下马都这般狼狈了?”

郭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笑道:“我下马的马姿势难看,不正好能好衬托出主公下马时的英姿飒爽,矫若惊龙么?”

“他娘的,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厉害。”吴胜听得张大了嘴巴:“下个马也能想出这么多词来夸,俺真是佩服,嘿,真是佩服。”

“哈哈。”郭嘉笑道:“理头,下次若要夸张别人,你不妨换个新词。”

“哦?”吴胜问道:“什么词?”

“自愧不如。”

“自愧不如?”吴胜细细咀嚼,若有所悟,连连点头。

郭嘉不再理他,转头望向王政,却见王政此时也正凝视着他,两人四目相对,王政微微一笑,突然说道:“奉孝,我看你似又清减了?”

“可是这些时日事务过多,太过劳累了?”

“没有没有。”

郭嘉笑吟吟道:“要说处理事务,最近张公和陆太守可比我忙碌多了。”

“那本将明白了。”王政微微点头,突然沉声问道:“是不是你把我的话抛诸脑海了?”

“本将要你少沾酒色,正常作息,你可有遵守?”

“自然是遵...”郭嘉正要回话,见王政双目精芒一闪,不由心中一凛,不敢再有欺瞒,干笑一声回道:“额,大部分时候还是遵守的。”

“呵。”

王政哑然失笑,看着郭嘉摇了摇头,旋即神情一变,舌绽春雷便是一声厉喝:“郭嘉听令!”

这一声喝下,众人齐齐悚然,鸦雀无声,旋即不约而同地同时望向郭嘉,全场静至落针可闻。

他人尚且如此,当事人郭嘉更是心惊肉跳,在王政虎视之下,即便明知这是自家的主公,绝对不会害他,却还是近乎本能般的产生惊惧,整条脊骨凉沁沁的,许久方才涩然回道:“请主公示下。”

“你,”王政指了指郭嘉,道:“从今日起,不得饮酒,戌时之后,务必就寝,这两条皆是本将的军令,不得有半点违背!”

“...”

郭嘉默然半晌,神情变幻了好一会,终于面露苦笑地拱手道:“主公以呈待我,臣岂是不识好歹之辈,自当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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