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激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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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来的这支军马,不是敌人,而是友军,看其大旗,前边斗大的一个“周”字,甘宁远远望去,见当头一将盘踞马上,颇有龙盘虎踞之姿,精神抖擞,虎虎生风,来至近前,看得清楚,却见此人豹头环眼,一脸凶恶,却是胡骑校尉周泰。阑

甘宁大是诧异,心中想道:“这厮不是在打豫北么,怎么突然来了?来之前却也没闻军报。”

正在寻思处,百十骑已从东边驱马来到,甘宁也即策骑下了高地,两人在营中相见。

所谓“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在军中,特别是有战事的情况下,即使是面对主上,将官也是不必下拜行大礼的,自有一套军中礼节。

稍作寒暄之后,周泰哈哈笑道:“甘将军正在攻城啊,看来俺来的正是时候,可要帮忙么?”

甘宁闻言登时不悦,斜瞥了周泰一眼,双眼一翻,冷哼说道:“区区小城,本将反掌可灭,所以拖延至今,不过是因奉军令欲引蛇出洞罢了,倒是周将军你,不是奉主公之令去打豫章北面的柴桑等县吗?”

“为何突然来到此处?莫不是后方情势有了什么变化不成?”

“看来将军这边还没收到消息啊...”周泰道:“三日前州牧给俺传了一道新的军令,命俺将柴桑、彭泽攻克之后,速来驰援前线。”阑

听到这话,甘宁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脸色立刻变的有些难看:“如此说来,你已是?”

“哈哈,正是。”

周泰胸脯一挺,得意洋洋地道:“便在前日,俺已带着儿郎们攻陷柴桑,昨日下午又攻克了彭泽,豫章二十一县,现今已有十五处在咱们的掌控之中了!除了本部之前的三千人马,后面州牧又补充给俺两千精卒,总计五千人,除留下千人守城之外,其于的人马俺都给带来了。”

周泰三言两语、简单地把东北线的战事做了个概括,又从袖中取出一道军文,便在马上递给了甘宁,说道,“此是军令,甘将军请看。”

甘宁展开观看,略略地看了一遍,军文的内容并不很长,主要讲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正如周泰所言,令他快速攻克柴桑、彭泽,带主力驰援甘宁,第二件,与甘宁会师后,两军合为一部,以周泰为主帅,甘宁为副将,然后分军两路,一路继续围困建昌,争取短日内,将建昌彻底攻陷;另一路则派遣一支精骑分批潜入长沙境内。

“继续向西南方向前行?那不就是长沙郡的方向么?”甘宁狐疑地问道:“主公的意思是,在建昌未失陷前便先要去边境骚扰?”阑

“不错。”

周泰点了点头:“州牧之意,既然打建昌调不出来临湘的援军,那就先把他们设在边境的几处邬堡全给拔了,华歆的豫章军你们可以不管,自家的袍泽总不能还这般袖手旁观了吧?此乃攻敌之必救。”说着又对左右喝道:“取地图来。”

左右两个亲兵翻身下马,取出随军的大地图,铺展在地面上边。周泰驱马近前,提起钢枪,在图上指点,甘宁并及太史慈等七八个将官聚集周围,听他解说。

“甘将军请看。”

周泰说道:“豫章和长沙的边境处共有七处邬堡,咱们若是将这两处邬堡先拔除了,有两个好处。”

“其一,这两个邬堡后面就是湘水和东湖,打下这两个地方后可以直接再往前行,占领渡口。其二,恰恰是因为有他们畔着河道,那个长沙太守张羡闻讯后若要迅速驰援,更大可能会调动另外两处地方的军马,即是北面的罗县,或者南面的醴陵。”

“换而言之,若我军攻打这些邬堡时,临湘的张羡仍然龟缩不出的话,待我军攻下这里后,便大可以绕过临湘,先取湘南。只要能顺利打下湘南,那么临湘就是一座死城!”阑

为何湘南一旦失陷,临湘就成了一座死城?

从地图上可以看得分明,湘南醴陵不仅是长沙郡内离临湘距离最近的县邑,更位于湘水河道的中段,一旦徐州军将这里夺取,便可据此城为据点,彻底将长沙西部诸城与临湘的联系掐断!

再加上徐方部如今正屯兵宜春,牵制住了另一座重镇醴陵的大半兵力,一旦建昌失陷,扬州军大举西进,到那时候,临湘便会落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所谓孤城不可守,无论城池再坚,城墙再高,城内的守军再多,一旦让他们觉得自家成了瓮中之鳖,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那么士气自然低落,人心顿时涣散,还能有多少心思在守城上呢?

再者说了,就算张羡治军有方,守军亦是精锐,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能稳住阵脚,那也简单,你有护城河我直接攻城或许不易,但是既然不易可以选择不去攻,就这么将它包围起来,哪怕你储粮再多,耗也能耗死。

反正王政需要的,本来就是打通北上南郡的道路,临湘便是没有陷落,只要无法从中阻挠,这其实也是完成了他的既定方略。

不过周泰的分析虽有道理,思忖片刻后,一旁的太史慈却提出了不同意见,指着地图道:“即便湘南失陷,醴陵也被牵制住了,我军其实并没有将临湘围严,周将军,这临湘的西北面,不还有罗县,益阳等地么?这可是一条缝隙,如果见机不妙,张羡完全可以弃城而逃,从西北面逃窜而去。”阑

“这不正是围三缺一吗?”周泰呵呵笑道:“空出一面不打,是为标准的围城之术,只不过围困临湘的,不是我军的营地,而是湘南等几处城池。”

“若是张羡果然从这里逃窜,子义兄,这难道不是更好么?如此一来,咱们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得临湘这座首府重镇!”

太史慈先是一怔,旋即失笑:“周将军所言甚是,是吾思虑不周了,不过据在下所知,长沙太守张羡亦是一员宿将,绝非毫无胆略之人,我军打打建昌,他能按捺不动,但我军一旦进入了长沙境内,更要拔除这几处邬堡的话,他势必不会再置之不理,必会立刻遣军前去驰援!”

周泰点了点头:“州牧也是这般认为的,所以这便叫攻敌之必救!”

“真是妙计!”甘宁看了地图半晌,拍掌叫绝,说道:“若是把咱们攻打建昌比作暗诱,那么,现如今改以精骑深入敌境便是明迫了,这等兵力攻城拔寨力有不足,但拔除几个邬堡却是没有问题,更可沿途骚扰长沙,劫烧村庄,见大队兵马则避,遇小股人马便袭,不出旬月,便可让长沙境内人心慌慌,各自不安!”

“甘将军既同意此计,那咱们便照此执行?”

周泰笑道:“为完成此计,主公特意调拨了五百天诛营的精骑予俺,兵锋应是足够,不过毕竟是在建昌未陷的情况下深入敌境,还须有一员勇有智的大将为首带队,方能成事。”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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