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大会三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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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到杨错手里时,他正在家抱孩子。

今年的二月,和政公主给杨错生了个大胖小子。

按照杨家的取名习惯,杨错这一辈都是金子旁,比如杨国忠本名杨钊。

到了下一辈,都取日字旁,比如杨昢。

因此,杨错给自己的嫡长子取名,杨暻。

暻,古同“景”,明也。

杨错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看完书信,叹了口气。

和政公主觉得奇怪:“夫君看完信为什么要叹气?”

“我本想救义兄一命,不让他和永王接触次数太多,没想到他还是陷入监牢。”杨错把信放桌案上,左右为难。

自己作为凤翔节度使,扼守朝廷与西域、剑南、山南乃至江南诸道的要冲之地,本身行事就要非常的谨慎。

如今李白得罪了君上,自己为他开脱,会不会引起君上的不满呢!

和政公主观察杨错的神色,已然猜出几分,便劝道:“太白毕竟是才华横溢的大诗人,如果被杀,有损朝廷声誉,被认为是害贤。”

杨错这才明白,接着忧心忡忡地道:“可是,我该怎样说服陛下呢?”

“我父皇也许并不想杀太白。”和政公主微微一笑,“正好,父皇召见各路将帅,夫君可以找个机会去见我父皇一面,拐着弯为他求情。我父皇借坡下驴,说不定就同意了。”

杨错点了点头。

安顿好凤翔军的一切后,杨错旋即北上,朝见肃宗。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向肃宗求情,而是在面圣后,又去觐见了广平王和建宁王,再在府上休息了一日。

次日,杨错身着圆领袍,拧着自己亲手忙活一早上做的饭菜,带着一壶好酒前往关押着李白的监牢。

两人再次见面,真是恍如隔世。

李白苦笑道:“早知你来,我就该通知子美一起过来。当日众人在辋川别墅相聚是何等的快乐,如今各自飘零,不忍回想。”

杨错边将饭菜摆在地上,边回道:“世事无常,这事谁也说不准。如今天下大乱,能苟全性命于乱世中,算是万幸。我是故意不叫上杜拾遗,因为此来不是专程叙旧,而是特地问和永王有关的事情,才好替你申冤。”

李白叹息一声,就着酒菜边吃边将自己在江陵永王幕府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当提起永王的败死,李白还叹息不已。

杨错安慰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大致了解。请义兄放心,我会设法救兄脱困。只是彭原不能待,兄可有地方暂时栖身。”

李白想了想,回答道:“有一人名叫宋若思,暂居宣城郡太守、江南西道采访使。此人与我交情匪浅,我可携妻前往投奔。”

杨错点头道:“如此也好。远离陛下,免得陛下瞅见义兄,又会想起往事招致祸患。”

李白喝得伶仃大醉,酒后吟诗,真是出口成章,令人叹服。

两日后,杨错入宫觐见肃宗。

肃宗在禁内御花园,接见了杨错。

君臣二人就着大好的春天,谈起了往事。

杨错道:“如今进攻长安在即,臣也将随郭子仪离开凤翔,返回河东郡。临行在即,臣有一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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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教陛下,请陛下不吝赐教。”

肃宗笑道:“贤卿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错问道:“臣闻陛下和永王自小感情深厚,因为永王的薨逝,还归罪到皇甫侁,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肃宗瞬间脸色沉了下来,冷声道:“确有此事。太上皇曾有言在先,贬永王为庶民。皇甫侁竟然敢害死我弟,没治罪已经是宽大。”

杨错叹息道:“陛下果然和永王是手足情深,令人感动。想是与臣的族兄杨鉴,虽然都活着,自逆胡安禄山造反以来,却再也没有见过面。”

肃宗安慰道:“汝族兄杨鉴追随太上皇在成都府,待西京收复后,你们兄弟自会有机会相见。”

杨错顺势道:“臣听说有一书姓名唤李白,此人酒后狂言,说是陛下要害死永王,才指使皇甫侁于乱军中,杀……”

肃宗不等杨错说完,拍案而起怒道:“此人胡说八道,我岂会做出那样畜生不如的事情。我突然想起来了,此人还在监牢里,等我空闲了一定重重地治他得罪。”

鱼儿上钩了。

杨错立刻道:“陛下所言极是,臣以为当重重地治此人的罪。臣素闻此人颇有名声,在世家大族中也颇多亲朋故交。只有将此人重重地治罪,才能以此警告世人,说陛下无害永王之心。”

这话看似是在害李白,其实是在帮他。在帝王眼中,去世的亲人永远比活着的时候有价值。

果然,肃宗听了之后有些犹豫。

肃宗道:“李白名声很大,若朕真的治罪严重,只怕会令部分人心不稳。”

杨错道:“陛下果然深谋远虑,臣不及也。臣得知逆胡安禄山,被其子安庆绪所弑。叛军上下人心不稳,如今正是收复两京的大好时机。能多一份力量,比少一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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