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奇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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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公请起,我本就无意重罚乞藏将军!”挥挥手示意一众文武起身,玛祥仲巴杰随即站起身,走到乞藏弥弥和他副将的身前,亲自将两人扶起。

“此战计划乃是由我亲自拟定,你们不过依令行事而已,而今出现差池,实在是怪我筹谋不精!”玛祥仲巴杰环顾众人,笑了笑说道,“只怪我小看了对手!”

“错不在大相!”乞藏弥弥挣扎着起身说道,“出征时,大相三令五申嘱咐属下小心谨慎,是属下贪功心切,才为敌军所乘!”

顿了顿,乞藏弥弥又为自己副将求情:“我率军追击前,他曾苦心劝谏,等大相赶到再行决定是否追击敌军,是属下不听劝阻。”

“扑通”一声,乞藏弥弥再次跪倒在地,低首抱拳请求道:“恳请大相责罚乞藏弥弥,以正军法!”

玛祥仲巴杰直直地看着乞藏弥弥,片刻后点了点头,肃声说道:“乞藏弥弥身为军中主将,用兵不慎,贪功冒进,乃至大军败绩,杖二十。副将劝乞藏弥弥谨慎,已尽辅将之责,免于责罚。”

鸦雀无声中,两名士兵将乞藏弥弥按倒在地,当堂杖罚,只听“啪啪”的声响。

行刑过程中。乞藏弥弥牙关紧咬,始终不发一声。

待数到二十时,两士兵收杖后退,另有亲卫准备上前搀扶乞藏弥弥,却被玛祥仲巴杰阻了。

弯下身,玛祥仲巴杰亲自将乞藏弥弥扶起,又命亲卫寻了个舒适的坐垫给乞藏弥弥坐下。

责罚事宜完毕后,玛祥仲巴杰回到自己主位上。转头对一直默然不语的尚结赞询问道:“尚结赞,杨错的兵马目下动向如何?”

“正朝兰州的方向移动,而且毫无隐蔽行军之意!”见玛祥仲巴杰相询,尚结赞不急不忙地说道。

“难道他们想撤了?”论莽热立即接口说道。

“有此可能!”尚结赞点了点头,分析说道,“合川城之战杨错虽然占了一些便宜,但依目下地情形来看,他们继续留在河州,已经无所作为,甚至很有可能为我军所破,撤退也是在情理之中。”

堂中一众文武都是受玛祥仲巴杰信任之人,对他的作战计划都有所了解,听了尚结赞的分析,都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唯有尚结息目光凝滞,似在思索着什么。

留意到尚结息的神色,玛祥仲巴杰出声询问道:“尚结息,你心中似有所思?”

“回大相,我正在寻思昨夜之战。”尚结息出列,缓缓说道,“很显然,杨错对我军诱敌深入之计早有防备,而且还早早设下圈套。”

“杨错引军北上佯攻合川是明,也是虚;再分一路兵马潜伏于积石山是暗、却是实。从佯攻、潜伏,到拦截我军信使,都可证明这一点。”

“不过,他们做的确实相当不错,尤其是杨错的那一系列设计——以悬羊击鼓的方法‘金蝉脱壳’,用抛弃粮草器械的方法反引诱我军……都是相当精彩地安排。”

“大相的大计所以稍有受阻,在我看来,最关键处还是在于合川、兰州、河州三地的时机配合出了差池。如若河州内乱和尚结东赞渡河的消息先为杨错所知,他还能如此安心地照原先计划行事么?”

“你说的在理!”玛祥仲巴杰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现在看来,这一计划委实过于庞大,中间不免出现思量不周之处。当日,尚息东赞就告诫过我此计划中,各处时机地协调可能出现问题,可惜我未能听。”

说到这里,玛祥仲巴杰不由想起了身在逻些城的尚息东赞,暗自叹了口气。由于常年随军征战,尚息东赞的身体状况已大不如前。

自上次在岷州那次随军出征就因水土不服而病倒,虽经几月的调养,仍不见有多大好转。

玛祥仲巴杰顾惜尚息东赞的身体,严禁他在养病期间料理军机事务。

但尚息东赞自己却不大闲得住,仍会通过一些途径关注时事。

筹划此次大战的计划时,尚息东赞也曾提过一些建议,但玛祥仲巴杰听了后不喜反“怒”,“严令”尚息东赞休养身体为上,暂时莫要劳心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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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最要紧的是寻思如何弥补、扭转局势!”玛祥仲巴杰不是一个喜欢沉溺过去之人,很快便从败北的阴影中摆脱了出来,思考起下面的应对措施来,“河州方面可有新消息传来?”

“暂时还没有。”尚结赞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忽有一名小校急步来到堂外。尚结赞一见此人,立即迎上。

两人低语了片刻后,尚结赞手持一封绢书,走到玛祥仲巴杰跟前:“大相,河州有消息了。”

玛祥仲巴杰接过尚结赞呈上的绢书,迅速浏览起来。

看完后,玛祥仲巴杰将绢书又回递给了尚结赞,示意其交于众人传阅,他自己则低头沉思起来。

“大相,河州内乱已起,杨错恐怕也得到消息了,这回他们不撤也得撤了!”看完绢书后,尚结赞首先开口说道,“这是一个战机,若能抓好,未必不能一扫昨日一战的阴霾。”

“次相说的对,借敌军渡河之机,再行施袭?”玛祥仲巴杰立时领悟了尚结赞的意思。

“正是如此!”点了点头,尚结赞侃侃道,“只要能抓好时机,一举破敌并非难事。”

听了尚结赞的分析,玛祥仲巴杰时而点头,时而又微蹙起眉头。

待尚结赞说完后,乞藏遮遮提出异议道:“次相计策虽然不错,但以大军目前的状况,恐怕无力施袭!”

“这个不妨!”尚结赞笑道,“以疲劳程度而言,敌军未必比我军好到哪里,唯有可虑的便是军卒士气。”

“此间的兵马,都是我军中精锐,只要能悉加调整,恢复士气当不成问题。相形之下,敌军着急撤退,士气也必受影响。此消彼长之下,我军不见得吃多大亏。”

“杨错军中不乏智谋之士,不可不防敌再施诱敌深入之计。”尚结息出声提醒。

众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隆冬清晨,淡淡雾气笼罩四野,平添几分寒意。

河州,东城楼上,顶盔束甲的贾耽忍不住身体的疲乏,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为防备叛军夜袭城池,贾耽整整巡守了一夜城池。

自叛军围城之日起,在这河州城下,业已埋葬了双方数千将士的骸骨。

“将军,您熬了一夜了,先下城去休息一会吧,这里交给我。如果叛军攻城,我立即让人叫您。”随军副将走到贾耽身旁,轻声说道。

“恩,当心点!”贾耽再朝城下看了一眼后,拍了一下自己副将的肩膀,缓缓朝城下走去。

刚刚走到楼阶处,贾耽突然停下了步子,神色有些古怪地转过身来。

“将军,怎么了?”副将莫名地询问道。

摆了摆手示意副将噤声,贾耽侧过耳,眼睛微闭,做仔细聆听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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