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新桃换旧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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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朱棣英雄一世,创下无数功绩的永乐盛世。到头来依然难逃一死,在生命最后时刻到来之前,他知道该把身后事交代一下。

皇位的继承,权力的交接自古以来都是血雨腥风。朱棣通过造反当上皇帝,却不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也学他一样,在皇位交接上出现任何的波折。

“朕靖难即位以来,已有二十二年,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此人之情也!帝王说是九五之尊,也一样是人,一样有生老病死。

朕已六十有五,这个寿数已经算是高寿,也该走了,朕走之后后事简办,丧期尽量要短,不要影响百姓正常的生活。

朕之丧仪一如太祖,不敢有差。此乃我大明祖制也!皇太子高炽仁孝友爱,宽厚待人,正适合登上帝位。朕在位期间征伐不断,百姓困苦,太子殿下即位后当宽待百姓休养生息。就这么拟定遗诏吧!

朕累了,要去见父皇了,也不知父皇会不会原谅儿臣。”说到最后朱棣的思维已经混乱。

几个重臣都侍奉在大帐之中,看着朱棣昏睡过去,知道皇帝若是再清醒过来大限也就到了。

到现在谁也不能离开,也不敢离开,在这个政权交接的敏感时刻,谁离皇帝最近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到了傍晚时分,朱棣再次清醒过来,守在身边的重臣连忙围拢到他的身边,这个时候朱棣的声音已经很小需要凑的很近才能听清。

“诸卿!朕走之后,兵马暂且交由英国公张辅与安远侯柳升统带,以最快的速度撤回北平。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各位当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全力辅佐太子登上帝位,诸卿拜托了!”

“臣等谨遵圣谕!”

永乐二十二年秋七月十七,永乐大帝朱棣驾崩榆木川。

皇帝之死只限于亲近重臣知晓,为了掩盖尸体腐烂散发的异味。

杨荣与金幼孜联合太监马云着工匠打制密封良好的锡棺,用于盛放尸身。

大军开始快速撤回边墙之内,为了尽快让太子朱高炽登上帝位,内阁辅臣杨荣与御马监少监海寿轻车简从,快马赶回北平。

永乐二十二年秋八月十二,赶回北平行在的杨荣与海寿当着太子与群臣之面宣读了朱棣遗诏。

三日之后,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的朱高炽在中秋节这天登上帝位,并定下于九月初七举行登基大典。

登上皇帝之位的朱高炽为酬功臣,进英国公张辅为太师,进杨荣为太常寺卿,金幼孜为户部侍郎。杨士奇为礼部左侍郎兼华盖殿大学士,黄淮为通政使武英殿大学士。

这些官职都是遥领,说白了就是以后内阁成员都享受三品待遇,再不是五品小官。

新君上位封赏是应有之事,接下来朝廷最重要的事就是给永乐大帝上谥号、庙号。只有谥号、庙号定下来,才算是对永乐大帝一生功绩盖棺定论。

内阁诸臣定下几个尊号,请朱高炽从中挑选一个。

朱高炽挑中了体天弘道高明广运圣武神功纯仁至孝文皇帝,庙号太宗。

以后永乐大帝就又有了一个新的称呼--太宗文皇帝!

九月初七朱高炽正式登基称帝,改年号为洪熙,明年为洪熙元年。

登基之后洪熙皇帝册封太子妃张氏为皇后统领后宫,太孙朱瞻基为太子,太孙妃为太子妃。

这一切与朱瞻基似乎一点关系都没有,除了接受册封时的谢恩之外,太子殿下就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好在还有个军器局的差事没有被免掉,朱瞻基在老爹登基之后能不上朝就尽量不去上朝。

尤其是老爹一上台就推翻了皇爷爷的很多在朱瞻基看来很有必要的政策,比如郑和预定好的明年继续下西洋航海的大事。

更为让朱瞻基感到心冷的是,老爹居然想把已经建设的差不多的北平都城迁回南京。

这是朱瞻基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一旦都城迁回南京,所有权力都会南移。草原异族绝对会卷土重来,再次侵入边墙,北方将永无宁日。

权力中心坚决不能回到南方,这是朱瞻基的底线。好在现在历史还没有出现大的偏差,十个月的时间朱高炽根本不可能做到将北平行在迁移回南京。

朱棣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也许出于舐犊之情吧,在交给朱瞻基小印的时候,告诉了朱瞻基一个秘密,给朱瞻基留下了一支秘密的锦衣卫精兵。

领兵者是靖难功臣之后,姓全名旭字东升(书友提供,请勿对号入座),这支军队只认朱棣的小印,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这支队伍的存在。

这支队伍目前就隐藏在西山秘密训练,这支精锐的特殊之处在于他们并不训练战阵之术。只训练侦查、跟踪、暗杀等特种作战,是皇爷爷手中的一张王牌。

没有大事皇爷爷很少动用这支军队,这也是这支军队一直没有暴露的原因。

可是现在太子殿下却在犯愁这支军队,不是别的原因,而是手中没钱。这支军队一直是朱棣秘密供养,如今皇爷爷驾崩,这支军队自然失去钱粮来源。

而朱瞻基自己从赵王那里坑来的二万两银子,有一半已经砸进了侍卫千户。

如今再添上一支这样的精锐,剩下这一万两银子根本就折腾不了几个月,太子殿下家中也是没有余粮。

太孙殿下现在最犯愁的是去哪里弄钱粮,还不引人注目的将钱粮送到西山,养活这支一个千户的秘密武装。

朱瞻基暂时还没想好以后怎么使用这支小而精悍的军队,暂时先留在西山慢慢练着吧!

为了与这支军队混个脸熟,朱瞻基抽空去了一趟西山,在西山的大山里,一座小巧坚固的军营矗立在山坳里。

这里人迹罕至,能找到这里的人,不是误打误撞进来的猎人,就是有目的的接近者。

朱瞻基带着范安和一个小旗的侍卫千户士兵刚转进山坳,一支响箭就射在了他们的马前。

朱瞻基知道这第一箭是警告,若是没有合理的理由,在向前走下一箭可就不是射在地上,而是射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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