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但我觉得我能保护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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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强说,他是龙标找的替罪羊,即使他能够逃掉,但他身边的人不可能轻易的就逃掉。

“你那帮兄弟哪个不是筹码?”

而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龙标不可能不怀疑是他放火烧了夜场。一旦他没有了再利用的价值,龙标就会找到他身边能找到的筹码。

他闪身躲在了公告牌后,低头看着附着在地板上的青苔,小簇的苔痕在荫蔽的树下兴兴攀生。

江明远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姿态,指责一个向阳而生的少年,他的话语表情无一不透露着粗俗与世故,他以为自己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可以很高傲的鄙视没长成大树的少年。

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他悲屈的当舔狗的模样,而这样的人,偏偏是他的父亲。

江明远和沈立州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父亲。

“江主任,那么我想问你一句。”赵顺向前一步,忍住心中的火气捏着拳头说,“你有真正的关心过江梓吗?你想什么我们每个人都清楚,是不是那个女人死了,而江梓他是你跟那个女人在一起过的唯一证明,对哦,江主任,你们好像还没领证,就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对盛哥的人生评头论足?我盛哥的爸爸是烈士,而你只是一个教育界的渣滓,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大的爹,我早就抡你了,处分什么的尽管来,我赵顺没怕过谁。”

江明远:“江梓是我的儿子。”

“妈的老子听的最可笑的笑话就是江梓是你儿子,当年要不是你,人江梓可以跟炜叔生活的好好的,就不会知道你这种人是他爹,你说你好意思在这儿跟我讲道理?你是读过书,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滚,你他妈别找我盛哥麻烦。”

一旁默不作声的盛思卿突然说话了,他一贯隐忍,但今天见到江明远的这一刻,有种想打他的冲动。

他说:“江明远,我从来没有教过你儿子做什么,江梓的母亲本来就应该得到惩罚,还有,请您别用您那满腹绝学来骂我的父母,您没有资格,更何况,我和江梓,从来不存在什么谁学谁,您不妨想一想,为什么您的儿子会叛逆?为什么会跟您对着干?您妄为人师,三中有您这样的人渣教育者,是三中的悲哀,您不配从事教育这个神圣的行业。”

等赵顺跟盛思卿走后,江梓从告示牌后走出来,一双柳叶眼与江明远对视,紧紧抿着的嘴唇看不出笑意,他差不多一米八,比江明远高些,双手揣在裤兜里,平直的肩膀在羸弱的春光下倔强又高冷。

他深吸一口气,说:“谈谈?”

江明远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谈谈这个词他对他说了好几年了,每次都没有得到回应,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他猝不及防。

其实他那不是跟江明远谈谈,是等换。

——

刘炜坐在门口燃了第二支烟,纠结了一下问:“那你以后……”

“有时间就过来,不在这儿住了。”江梓弓着身子收拾床上的东西,停了一下手里的动作说,“少抽点儿烟,放心,说了给你养老就给你养老。”

刘炜心底还是有点儿失落,就跟以前江明远拿着dna检测报告来把他带回去一样,他不知道该站在什么角度来挽留,就跟现在一样的无助。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就只相处了十五年。

“那这小屋我让厂长别拆。”刘炜回头看了看他。

江梓抿唇笑了笑:“拆就拆了吧,也没事儿。”

刘炜沉声说:“如果他打你,你还手。”

江梓无奈了,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看着蜷成一坨的刘炜说:“你看我是好欺负的吗?再说了,江明远也就那样了,我就当和他合租一个房子。”

刘炜稍稍叹了口气:“就说说,你看你小时候那么淘我都没舍得打你,他刚把你接回去几天就让你把额头碰青了,跟他一起住我不放心。”

“说得就像见不到我了一样,以前还不是两头跑,现在就跟他一块儿住,有空了就过来。”江梓摸出手机看了眼消息,沈雁书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小白眼狼:〔这周末有时间吗?〕

小白眼狼:〔小火锅想来放风筝。〕

小白眼狼:〔我也想。〕

后面这句是她隔了五分钟才发的,应该是补上的。

江梓回复了个好字,刚发出去,刘炜又说:“那思卿他们……”

“先别说吧。”他收起手机,揣在衣服口袋里,“事情我也只告诉了你和小白眼狼,也别跟他们说了,我不想他们卷进来。”

刘炜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两团烟圈:“那小姑娘,你就不怕她卷进来了吗?”

“怕。”他说,眉心微微拧了一下,眼底的迷茫又多了一分。

但这没办法,盛思卿他们还会有更好的出路,但沈雁书不是,她再近一步就是沼泽,她已经放弃了她自己。

他这群兄弟还有亲情,他们是在乎的,而沈雁书不在乎,除了一个沈醉,余下的她都可以撇下,所以这个筹码没盛思卿他们的重。

他敛起沉重的鼻息,淡淡一笑说:“但我觉得我能保护她。”

沈雁书对所有人薄情,但唯独对江梓有着不一样的情感;江梓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一视同仁不带歧视。

刘炜点点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理解,也支持。就是要好好活着,一个人也好。”

“这话——”江梓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打趣道,“怎么那么像交代后事?”

刘炜低声笑了出来,憨厚敦实:“那不这样说了,你就嘴巴厉害,不饶人。”

“炜哥。”江梓伸手揽着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说,“你要活到我结婚。”

“行啊,活到你结婚。”

“到时候我就勉强带着我媳妇儿喊你一声老爹。”江梓明朗的逆着春日笑了笑。

刘炜沧桑的脸上忽然染上了血色,连连摆手道:“那不行,到时候什么都不求了,只要能去你结婚现场就行了。”

“这可是你说的啊。”江梓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刘炜:“什么店不店的,给我便宜我都不带占的。”

——沈雁书不知道江梓搬走了,周末带着小孩儿来到铁皮小屋的时候门锁得死死的。

过了半个小时,江梓才骑着自行车过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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