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预判未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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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

“好饿,”有人小声说道。

“我也是。”有人小声回应。

西南的山野里影影绰绰,家长会成员381241人分成了上千只纵队,化整为零的分散在山间缓慢行进。

为了不被卫星发现他们选择夜晚走路,白天则躲在树荫下睡觉。

他们人均也有e级的水准,但西南蜀道之难,是难以想象的。

一场长征所要经过的路途,并非是在平坦的地面上行走两千多公里。

从中原往西南走,需要经过不知道多少条河流,不知道多少个山坳,不知道多少座山峰。

遇到无法通行的地貌,还需要迂回很远才能找到合适通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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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线2300公里,但把那崎岖的地形展开的话,恐怕7000公里都不止。

他们刚走了三百多公里,很多人的鞋子就烂掉了。

脚也烂掉了。

他们只能赤脚走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踩着枯树枝与松针,脚底板烂了之后,却依然不能停下。

路上开始有心灵手巧的家人给大家编草鞋,但穿过草鞋的人才能明白,现代人穿上草鞋也会感觉疼痛难忍,脚踝磨烂了,草鞋慢慢也变成了红色,又干涸成黑色。

编草鞋的那些人,手也磨烂掉了,但她们依然坚持着,有人劝她们别编了,她们就会笑着说“手烂了也不耽误前进,但大家的脚烂了,可就没法继续往前走了。

有些人开始逃跑了,三百多公里山路,打垮了许多家人的信仰,381241人,变成了324109人。

小七和罗万涯等三百二十名核心成员混在人群之中,他们躲过了第一天的黑魔法后,又悄悄的回到了队伍里,无声的带领着队伍。

当他们三百二十个人做出回来的决定时,很多人并不同意,因为谁也没法确定裁决者会不会又突然跑到他们附近去使用黑魔法。

躲过了上一次,不一定能躲过下一次

但罗万涯说∶“这场漫长的长征太艰苦了,队伍里没有核心成员在队伍里起到带头作用,好不容易拉起来的队伍就会很快垮掉。这是我们最后的根基,不能垮了“

庆尘有他的事情要做,而他麾下的这些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们也在做着属于自己的努力。

当时在黑叶原里,有人问道∶“那如果你们三百二十个人真的被黑魔法杀死了呢?”

罗万涯回答∶“那就换下一批三百二十人回到东大陆的队伍里,继续带着队伍前进。”

这是自杀式的行为,家长会核心成员们一批一批的顶上,死掉一批,那就再换一批。

又死掉一批,那就再换一批。

直到他们将这三十多万人带到目的地,等待着这三十多万人在路上锤炼。

罗万涯笑着说道∶“别人能死,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死?如果我们真能用自己的命,换取一支再也不怕任何困难的队伍,也是好事。”

如庆尘所说,家长会扩张的太快了,有些人没有经历过战争和灾难,只是慕名的表决心,经过观察后加入了家长会。

但问题是,有些决心是会被摧毁的,有些人的信仰,也并不坚定。

有时候庆尘会想,其实家长会确实需要一场磨练,以大浪淘沙的方式将那些无法走上战场的人,淘汰出去。

就像把钢坯放入火炉烧红,然后一锤一锤的打掉杂质,打成钢刀,到了那时候,这三十多万人才有用武之地。

但是,路途上最难熬的并非是山路,还有饥饿。

三十二万人是什么概念?哪怕他们分散到山野里,也很难依靠自己的能力去寻找食物。

一开始很多人乐观的设想,自己可以去山野抓野味,挖野菜、大自然里物资那么丰富,总能找到吃的。

实在不行,大家就吃树皮嘛。

然而现实是,庞大的人群数量,对任何生态环境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他们会发现,抓到的野味给大家分一分,十个人也就最多能分到一口,甚至一百个人才能分到一口。

路上的植物,最多有百分之一是可以吃的。

队伍前面的人还能吃树皮,后面的人连树皮都没得吃。

最后,大家开始吃虫子,可后遗症就是上吐下泻,甚至还有不少人发烧、生病

如果你是独自一人进入山野,还拥有着强大的体魄,并拥有着荒野生存经验,那活下来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如果你是和三十多万人一起进去,所有人都会非常艰难。

如今密钥之门还都占用着撤离家人,暂时也顾不上他们这群人,所有人都在挨饿。

其实,就算是有密钥之门,在丢失了10号城市的情况下,家长会也很难立刻组织起物资送过来。

崎岖山路、饥饿、疾病,他们活得简直不像是现代人。

白天大家停留在树荫下休息,有时候人群里突然就会传来啜泣声,先是一个人哭,紧接着是一群人一起哭。

睡醒了哭苦累了睡。

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罗万涯靠在树上,默默的看着阳光从树冠的缝隙投在自己脸上∶“小七,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无业游民,”小七在旁边嚼着草叶,笑着说道“每天就是蹦蹦迪,无忧无虑。”

“我穿越之前就是个混混,什么事情都做过,当年偷渡去日本的时候,躲在蛇头的船舱里,一到开饭的时候,蛇头就打开货仓,把一锅白粥直接倒在地上,然后所有偷渡的人一起去抢,”罗万涯回忆道∶“大家为了那点粥打得头破血流,打赢了还得用流着血的手把白粥从地上捧起来吃。”

罗万涯∶“那会儿的日子真苦,我当时在货仓里发誓,等我混出个模样来,先把那个蛇头给弄死,但后来我还没混出模样,蛇头就已经被捅死了.”

罗万涯∶“不过,那会儿的苦,是毫无意义的苦,现在的苦虽然比那时候更苦,但我却觉得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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