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夫概之墓(2 / 2)
“我并非污他清白,堂堂吴国公子,当与家国为重。
纵然一时雄志难伸,也该顾大局而弃私利,以待时机。
他去越国谋算攻打吴国以称吴王,是为国不忠,对兄不孝,于民不仁。
淑敏王后已嫁给吴王,成其嫂。
而他不顾兄长之义,与淑敏王后藕断丝连,如此背弃伦理之道,实让人难启齿。
而淑敏王后一生都在为实现他的吴王梦而奔劳,不惜放弃一生幸福,阳奉阴违,背叛吴王。
淑敏王后的结果,算起来该是咎由自取,而他夫概公子呢?
当也可算是无节无信无礼无义之人。
公主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难道公主觉得他对你的爱还如此真诚,这里边又会有多少是虚假的伪装,还有他贪恋背叛。”
王禅语气严厉,有理有节,如此说完,也算是对景成公主的负责。
他不忍心一个如此痴情的公主,竟然爱着一个披着风流外衣的豺狼之徒。
最终把自己一生的幸福断送在一个虚伪的等待之上。
“鬼谷先生,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说得都是大义。
并且并没有污他名节,这确实是他真实的一生写照。
只是于此之时,还请你让我静一静吧!”
景成公主此时语气平缓,微带轻泣。
经过一场撕心裂肺的痛哭之后,心里慢慢也归于平静。
而她的伤心,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爱,还是已经变成了恨,或是变成了一种痴怨。
王禅所说并无不对,夫概是辜负了许多姑娘家的爱慕和等待,包括景成公主自己。
而夫概公子他从来也未履行过他的任何承诺。
他本应该只做一个风流公子,过纵情山水的生活,与相爱之人生死相依。
他不该对权势有任何贪念,不该用善良的爱情。
以他的资质,做一个闲散的诗人,闲散的乐人,都可以过得很好。
可他终归还是生于欲望而死于欲望。
欲大难填,最终欲望成为他无可背负的沉重山丘,而他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
长久,景成公主慢慢站起身来,眼泪已干,愁容渐淡。
那碑前的油灯也慢慢弱了下来,四周又开始被黑暗所浸蚀。
“谢谢你鬼谷先生,让我解了半辈子心结。
自今以后,景成自然会守节尽忠尽孝,不会再有任何奢想。”
“你想通了就好,到也不必谢我,吴越边境万千百姓都还要感激于你呢!”
王禅说的是那五箱重礼,可用于欲望,也可用于善举,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景成公主一听,见王禅正盯着她的脸看,忙掏出手帕来擦试脸上的泪痕。
“难道得你有心,还带上祭祀用品,夫概虽然如此,地府之内也该满足了。”
王禅嘿嘿一笑道:“并非小子有心,而是刚才祭拜王后及二位公子之时,顺来的。
权当是这一个墓穴里,她们的亡灵,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景成公主听了,并不觉得夫概与淑敏王后同处一地而心生嫉妒。
反而十分大方的回道:“不错,淑敏王后一生,其实比我更可怜。
她至死都不知道夫概已经死了,而且为夫概公子付出那么多。
现在两人同处一个墓穴,就让他们在地府终能如愿以偿。”
景成公主说完,王禅却又凭添忧虑。
王后死时的话,让王禅难与明白。
若说王后所有的行为,确实可以说是为夫概而奉献了一生。
可若是王后早已知道夫概已死,那也可以说是为夫概而报复于吴王阖闾。
当年她嫁给吴王也并非为了爱情,而只是成全于权势。
此想也并非没有可能。
王禅一想,瞬间觉得心烦,不敢再细思。
只觉得这世间男女之爱情,实在不可理喻,难与理解,而且女人的心思实在深不可测,难与用常理来推断。
若是再推断,人性之恶就实在难与言语了。
怪不得以史角大师之能,却还创出天问九式,而第一式就是问天何有情。
情在世人心里,该永远没有一个正确的答案可解。
王禅回过神来,却是一惊,此时刚才走过的吴王墓葬前已是吵闹哭喊声震砌整个地宫。
王禅回首一看,此时身外黑暗,再看外面,灯火到比刚才要亮了许多。
看起来那些奔回去的百姓,已把断龙石关闭的消息带了进来。
此时万余百姓已陷入恐慌与无助之中,唯一能坐的也许只有哭诉与抱怨了。
王禅知道他必须尽快返回,以解百姓之危。
“鬼谷先生,我们走吧,解救这些被困的百姓,就算是我为他积些阴德吧!”
“这根金笛,公主不如拿回去做个纪念。
想来吴王放于此处,也是知道本人会来此寻夫概之墓,以解开谜题。
他留在此地,也只是宽慰于有缘之人而已。”
王禅最后还是提醒于景成公主,怕她日后相思,拿根金笛,至少可以睹物思人。
“不必了,人既已死,心也释怀,何必再留什么纪念。”
景成公主十分淡然的说完,连看都不去看那根金笛。
想来那一根金笛也曾给她留下不少美好记忆,可现在用笛之人已故,徒留也没有任何意义。
王禅嘿嘿一笑,欣慰于景成公主如此拿得起放得下的自如,再次牵着景成公主大步朝墓葬山门走去。
【作者题外话】:夫概公子也是虚设的一个人物,可通过王后淑敏以及其它叙述,此人从未现身,却也让大家有一个鲜明的印象。
现在把他写死,其实日后还可以把他写活,只看此小说能走多远,本人是在一个什么的心态下来写。
或许反转一下,会让人觉得他更加可怜可叹,而不是现在的可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