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两全齐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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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两全齐美

“回叔父,两位叔叔,小侄以为,此次楚都离奇命案,必非偶然,行凶者的幕后之人如此看似没有目的的制造惨事,既不为夺财,亦非仇杀,而且手段十分诡异,非普通江湖人士可为,而是有组织之人所为,欲断此案,不能用常规想法来查。”

白公胜还是深有主见,话也说得十分得体,可最后还是留着悬念。

“依你之见,大周天下共有四个组织,其一暗夜,其二幽冥,其三梦魇,其四离魂,这几个组织本是大周建国之初天子为清除异己而设立,本意旨在维护这些分封的地方诸侯。

这些年来,这四个组织也慢慢抛弃了最初的宗旨,变成列国争纷,朝堂争权的工具,可这几个组织十分神密,楚国此时朝堂平稳,他们如此作法,意欲何为呢?

我楚国之基,并非是死十数个百姓就会引发**,百姓恐慌也不会长久,而楚国也无王位之争,这些组织有何利可图?

胜侄儿,你若有什么想法一并道出,不必如此周折。”

子西有些不屑,这对于他来说,如此推断并没有什么新奇之见,他一生经历无数曲折,也对这四个组织了解得多,当然也会有此考虑。

“胜侄儿,刚才哥哥已经说得清楚,若说此事会引发楚都百姓恐慌,这点并不可否认,可这四大组织我们都有所了解,正是无利不起早,若说因此事只是想让我这个司败引咎辞让,这看起来有些小题大作了。”

子闾此时也插上一句,因为他也知道四大组织之事,朝堂之争,而现在他的位置并无人可争,那么制造如此命案,顶了天也就是影响他的司败之位,可他若不做司败,这个位置也不是谁都可以做的。

堂中还有子西令尹,还有司空子基,想来也不会让异性族人来做。

“叔父,小侄想说的还有一点,那就是这一连窜命案发生的时间似乎十分巧合,与楚国灵童鬼谷王禅来楚时间正好相应,这不能不说两件事没有关系。”

白公胜还是把他的猜测一点一点的引出,并不因为刚才子西在催促而有所改变,依然顺着他自己的思路,让三人都慢慢增添兴趣。

“贤侄儿,依你之意是说,这些惨案是跟鬼谷王禅有关,因鬼谷王禅而引发,这是否有些牵强附会,说出去也很难让人信服。

这几日鬼谷王禅为救费无极,也算是铤而走险,直到今天才听说他醒过来,而这些命案可是在他睡着的这几日才发生的,而且此事王上也亲自去费府探察过他,他一直未离开费府半步,这是我们都看到的,你如此说辞,任谁也不会相信这些命案与他有关吧。”

子基此时像是清醒了许多,对于白公胜的说辞实是不敢苟同。

“不错,有的事我们楚国王族之人,还是该有原则,若是平白无辜的冤枉于被王上亲封的楚国灵童,这可不是小事,必须慎重。

若传将出去,会让列国贤才止步于楚外,鬼谷王禅带如此大礼来楚,不到一月竟然与连环命案有关,而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人,在吴国与越国也是仁义广传,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会谋害楚都百姓吧,此案若是如此定论只会让楚国蒙羞的。”

子闾是司败,也经历不少命案,而且他对王禅还抱有期望,并不像子西与白公胜一样对王禅抱有成见。

而且刚才王禅还亲自拜访于他,已经十分有诚意,要为他解决此时的难题。

他与子闾听白公胜一语,两人都徒生一种寒意。

他们虽然生在王族见惯了争斗,可白公胜若是想强把王禅与命案连起来,还真是无所不用极其,手段特别,实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的想法让两人都感觉有些后怕。

“两位叔叔,小侄并非想把此事扣在鬼谷王禅头上,只是想说此事与其它人无关,自然与楚国灵童有关,只是此关联小侄还不能确定。

听闻在吴国新王之争中,也曾有幽冥组织与梦魇组织之人参与其中,而这一切都被鬼谷王禅破坏,若说他与这些组织没有关系,但至少不会是朋友。

而且小侄还探得在吴国雁落九转之上,离魂尊主亲自出手,救走南海婆婆,而鬼谷王禅曾与离魂尊主大战一场,想来此事并非空隙来风。

况且这几日王禅入了梦魇之局,他却故意在前相国府布下疑阵,也是怕费大夫是故意引他入梦魇之局,而且也防着他在入局之时被人偷袭,那么鬼谷王禅所惧之人怕并非普通之人。

鬼谷王禅一共有几个下属,也都是武技高超之人,若不是防着那些藏在阴暗之处的杀手刺客,他又会怕着,防着谁呢?”

白公胜见子西在沉思,并不发问,所以再次把分析深入。

这一点让子基与子闾也是有些意外,他们未曾想过此种问题。

只知道鬼谷王禅虚中有实,独自在费府入梦魇之局,而之所以属下都在李悝府里守着,就是想让人误会他也在相国府,从白公胜的分析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

“刚才说到梦魇之局,这并非普通江湖之人能操控的,那么由此可见鬼谷王禅已经知道楚都有梦魇组织之人渗入,之所以想要费无极死,那么定然是因为费无极知道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这些秘密被鬼谷王禅知道会于己不利,所以才会引费无极入得梦魇之局,明显就想是杀人灭口。

或都说是真的引鬼谷王禅入局,想在梦魇之中杀了鬼谷王禅,然而这些设局的前提条件就是费无极是值得救之人,费无极权倾三朝,若无价值,想来鬼谷王禅也不会冒此大险。

而这些鬼谷王禅显然已经意料到了,才会故弄玄虚,虚实相生,引开想谋害他之人,独自入得梦魇之局,以保自身安全。

那么如此周折,其中得利的又会是谁呢?”

白公胜再次把事情分析,而且问题直接抛给刚才发问的子闾与子基两个叔父,要让他们来解释此事。

“放肆,你也不小年纪了,难道这些年流落越国就不懂得一点我大周国的礼数吗?

如此质问你两个叔叔,成何体统!”

子西端坐中间,此时一声厉斥,让白公胜也是慌了神,站起身来跪在子基与子闾面前扣头请罪。

“小侄一时冲动,冒犯两位叔叔,请两位叔叔责罚。”

子基与子闾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白公胜,谁也不发话,只是看着堂中的子西。

“胜侄儿,你就跪着回话吧。

刚才老夫听你所言,你是不是觉得当年你的父亲与晋国勾结是费大夫构谄出来的吗?

那么由此推断,想杀费无极的人,非我就是你两位叔叔了。

若不然还是你本就觉得当年我们三兄弟对你父亲不满,勾结费无极一起构陷你的父亲,这才让大哥携你远逃郑国,由此丢失原本属于你父亲的王位,而你也无意失去了继承的资格,心有不甘。

还是你觉得费无极有你想知道的信息,如此死了你心里觉得他的死是老夫及你两位叔叔有意害死他的,目的就是想不让你知道当年之事。

依你推断,我们三人极有可能就是梦魇组织的妖人,害死费无极,再在楚都制造惨案,以图避实就虚吗?”

子西并不发火,语气十分轻缓,可却字字句句透着威严。

若说在楚国,令尹子西想要杀人,或许都不需要如此言语,只是一个表情,一声冷哼,也许上百人头就会落地,在楚国权贵眼中,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白公胜一听,跪在地上,此时已转了个向,面对着堂中子西,身上也是冷汗直流。

若是依刚才子西论断,那么他在楚国的前途也就算完了。

谁会把一个有仇怨之人留在身边,再委与重任,日后若是他要报父仇,那么不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小侄不敢,小侄有罪,小侄刚才只是妄言,还望叔父与两位叔叔原凉小侄。

对于当年父亲所犯之事,已是铁证如山,祖父当时也是秉公执法,我的父亲实百死难辞其咎。”

白公胜此时也是语带哭腔,吓得六神无主,他之所以如此,也是逼不得而已。

这几日就将会成为他人生的转折,他不能因为一时语误逞强而误了前程。

他此时心里也是悔恨交加,后悔刚才为了表现把想法说出,却不知这正好犯了三兄弟之忌。

“起来吧,你既然已经知错,老夫也不好责罚于你,你毕竟是大哥唯一留存的儿子。

只是老夫今日有一言要告诫于你,你可要听清楚了。

自你回楚,曾有多人劝戒老夫,不能用你,说你野心不在当年大哥之下,若是用你,有养虑为患之嫌,你可知道。

可老夫顾忌当年大哥一心为了楚国而谋,其心可鉴,而你是大哥唯一骨肉,身为楚国王族公子,却流落越国,老夫心有不忍,这才让你回楚效命。

我与两位叔叔对你可是抱有很大期望,将来你若成才抱效楚国,也算是弥补当年你父亲之愿,若你还是心怀怨恨,想着借此机会一登高枝,将来有权势之时再恩将仇报的话,那么老夫又何必再给你机会,不若今日就让你断了如此念头。

至于你刚才所讲所思所虑所怨,老夫也不防告诉于你,当年你父亲与晋国勾结之事实是他一心所想,无可抵赖,铁证如山,我与你两位叔叔都知道此事。

当年也是得我们三人力劝父王,才能保你父亲可以有远逃的机会,若不然连你一起,早就是刀下亡魂了。

你的父亲一直胸有大志,聪明能干,是我们兄弟几人的楷模,他的心思本也是为了楚国,并无过多私念。

楚国与晋国一直是南北诸侯列国中最强者,也是南北列强中封地最方的诸侯。

可正也因此,两人自三百年前就一直有隙,只想在大周列国之中称霸为一,所以一直战乱不休。

你父亲想结束这种状态,想与晋国假意结盟,化仇为友,这样楚国才有机会吞噬南方其它诸侯列国,最后只需打败北方晋国不可以取周而代之。

可这种想法却生不逢时,若是换在庄王先祖之时,那时楚国雄兵百万,傲视群雄,问鼎中原,那尚是极上之谋。

可若放在先王之时,楚国受列国排挤,国不富而民不强,虽空有封地千里,却无雄兵在手,四处为敌,时不利势不成,他如此想法,只会把楚国带入万劫不覆的深渊,成为列国征伐的对像。

楚国自先祖庄王之后,这些年一直战乱不休,伤民误国,当年晋国扶持吴国,而吴国伍员用疲兵之策,让楚国时时危在身侧,最后吴王阖闾亲率大军攻楚,直入楚都,你最小的叔叔也就是昭王不得己远逃北方。

当年若不得申公(申包胥)在秦国大殿哭诉七日,求得秦国出兵,最后当今王上与李悍远为救楚国不灭,远赴越国求得越国出兵,那么楚国已不复存在。

也正因如此,所以当年尔父与晋国勾结,实是犯了灭国之罪。

当时的秦国、吴国、越国仍至其它列国都不愿意,也不想看到楚晋结盟。

可想而知若当年依你父亲之谋,楚国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与当年楚国的实力,要抗击一个吴国都有些困难,更不用说西有强秦,东有盛吴,南有兴越了。

所以当年你的祖父,也就是我们的父王知道此事,并没有过多责罚于他,毕竟他是父王一手栽培的太子。

只是他有负于楚,有愧于心自愧之下,而我们三个作为弟弟的不想他因国殉命,才说服父王给你们父子机会,这才让大哥带你远逃,得以保存你的性命。

所有事皆有因有果,并非只是因为费大夫一人之语造成,时至今日,于费大夫你该感恩,而不是仇怨。

此事本不是什么秘密之事,只是涉及我楚国王族威仪,所以并不想让你们后辈之人知道,反成了列国笑柄。

你既已回楚谋事,今日我与你所讲俱是事实,以后过往之事休要再提,免得多生事端。

今日凉你年少无知,心有孝意,也不与你计较了,起来吧!”

白公胜跪在地上,还真是如跪针毡,此时头上都是冷汗,听着子西话,虽然凭添疑惑,心有不甘,可却是无可奈何,直至最后听子西令尹一语,这才心里有些踏实,算是逃过一难。

此时白公胜跪在地上又分别朝子西与子基、子闾各扣头行礼三次,这才缓缓起身再次坐下。

而子基与子闾却是自顾饮茶,并不理会白公胜,对于子西所讲,算是他们自己想说的,所以心里宽慰,心安理得。

“三弟,刚才胜儿所言,却也并非一无是处,此次楚都惨案,与鬼谷王禅来楚该有些联系,你是怎么看了,也说说你的意见吧!”

子西刚才长长一段叙述,实也是体恤白公胜,看着白公胜十分小心的样子,也不愿再提,反而话锋一转,接着话头,问起一直不怎么在意的楚国司空大人子基来了。

“哥哥,刚才胜侄儿所说,我也想过,可却也有矛盾之处。

这几日我们都曾去探望过鬼谷王禅,依他的情况并不是装出来的,他该是真的为救费无极入了梦魇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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