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相互试探(2 / 2)
阳生依然是奉呈着晏婴,只是提点了一下,还有其它事情,却并没有明言,反而更加突显晏公的功劳与品质,把晏公与齐国将来的荣辱兴衰联系起来,把晏公与齐国百姓的福利联系起来,这对于一个年暮将死之人来说,这种话是最愿意听的。
“阳生公子真的完全不信世井传闻吗?
鬼谷王禅可是列国闻名,他的观相卜算从来就没有出过差池,而他对于王上与老夫的寿期之说,也非是无的放矢,若说公子不信,想来今日老夫到不必如此重视了。”
晏公此时对阳生公子也是一改常态,不再口说讥讽之语,反而像是催促着阳生直说来意,不会有什么事了,若是不直说,而若是要找他那么就得以此两个世井传闻来说,这样才是他的真实意愿。
“晏公如此说来,阳生若再遮掩,那就是我阳生的不真诚了。
此次来是想请示晏公,也正是对于鬼谷王禅来齐之后,他卜算父王只有一年之寿,阳生也想舌头和,不知晏公对此是否相信?”
阳生还是先顺着晏婴的意思问了一问,以证实自己的想法,这样再说也就有了共同之处。
“长公子,此事非是老夫信与不信,而是此事一经鬼谷王禅观相之后,传之于世井之中,就不是你与我信与不信之事了。
毕竟鬼谷王禅之名非是戏言,世井百姓对他奉若神明,对他的权谋与观相卜算更是不会怀疑,大家都已确认,你我信与不信,其实都不得不信。
流言有的时候胜于事实,这才是此事最重要的关键所在之处。”
晏公所说也算是回复了阳生公子的所问,而他并不强调于自己判断,却通这对世井之说的分析来讲,那么只要世井之人相信,其实这已经是不改的事实了,由此而生的形势其实也因世井之语而成。
“不错,晏公不愧行走列国多年,辅佐我齐国三代君王,而且父王也执掌齐国五十七年,历经齐国多次动乱,可却也都能平安无事,保得齐国安稳,这都是父王与晏公之功也。
可现如今若说父王只有一年之寿,不论世井如何说来,不论你我信与不信,此事还真的会对齐国带来莫大的风险。
我虽为父王长子,可齐国一直未有立太子之位,若依理将来父王若真有不测,那么阳生自然可继任齐王之位,而朝中之臣想来也不会有异。
而且这几年阳生也与齐都一些富家权贵有常来常往,到也颇得他们信任。
可太子之位未立,历来也是列国大忌,也是一大隐患,阳生也不得不防,所以今日前来,也是想听一听晏公的想法。
若晏公觉得阳生不能胜任齐国之王,那么阳生也不敢奢想,若晏公觉得阳生还可胜任,好么阳生也会为将来齐国谋算,为保齐国平稳,做好准备。”
阳生公子也算是小心翼翼,明知晏公拘于礼节,一定会支持于他,却也不明言,反而再问晏公的态度,这于他而言至关重要。
若说连晏公也不支持于他,那么他也就该死了这条齐王之心了。
晏公一笑,却马上脸色一变,正色的看着阳生公子道:“阳生公子,不论世井之言如何,老夫在此有一言相劝,你若没有坚定的意志,那么我劝你还是莫要打此齐国王位的主意。
毕竟你是王上长子,若无变故,你大可安心静养,想来齐王之位自然非你莫属。
可现在如今之势,想来你已是有所察觉,王上与你母后之意却并非想传位于你。
王上之所以迟迟未定太子之位,其实你该心里有数。
这些年你所作所为,实在也有伤一个太子之形像,所以这才让王上与芮王妃对你并不看好。
或许这其中还有一些别的因素,可若你于此时还想借别人之势,甚至于试探于老夫才可下定决心,那么王位之争实不适合于你。
任何列国王位之争都是残酷的,有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可明白。
成功故然可喜,一朝荣登大位就可傲视天下,可失败呢,有可能就会因此而丧命。
几年前吴国王位之争,也是如此,想必阳生公子也清楚。
吴王阖闾三个公子,两个公子因争位而丧命,最后活下来的才能继承王位。
这就好比山野丛林之中的走兽一样,都尊循一个道理那就是弱肉强食,谁强谁生,这可玩笑不得。”
阳生公子此时一听,心里也是有些惧意。
他本是一个贪图享受之人,这么多年也不问国事,而且对于将来齐王之位也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
毕竟他是长子,有天然的优势,所以一直十分放纵,不顾自身形像。
此时听闻齐王只有一年之寿,他才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也才想过将来之事。
而现在晏婴把争位的残酷说得清楚,其实也是想让他坚强自己的意志,不会左右摇摆,只有置之死地的决心,才有帮衬的价值。
如果说一试之下,阳生公子本身就是一瘫烂泥,那再好的工匠也难与扶上墙。
而这也是晏公所担心的,也是晏公此时有意而为的目的。
他想扶阳生公子上位,那么先得让阳生公子下定决心,只有这样他的所有谋略才有施展的平台,若不然,他纵是想不败晚节,怕也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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