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最后遗训(1 / 2)
第八百五十三章最后遗训
晏婴静静的躺在床上,此时他的心思已经平静,想着齐王的话,虽然还是难与理解齐王,可现在已不再纠结而是更多的是筹谋着将来自己的身后事了。
此时晏圉带着一身酒气就走了进来,几年下人也是吓了一跳。
晏圉一看,有些不知所谓,他的父亲午时之后回府,他就一直没有见到,也不知发生什么,此时见父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吓得赶紧扑了过去。
“父亲,你生病了,为何你们不通知本公子。”
晏圉在问晏婴,却是对着几个奴仆在责问着。
“圉儿,你不必责问他们,他们也不知老夫发生什么事了,你让他们下去吧,老夫现在好得多了,一时半会儿死不掉的。”
晏圉一听,脸色一变,半身酒都给吓出来了。
他刚才以为只是晏婴年老生病,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可看样子并非如此,而且晏婴已说到要死的话,这是晏婴少有的口气。
几年老奴下人一看,也是向着晏婴与晏圉作揖行礼,这才缓缓的走出晏婴的卧房。
“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父亲真的病得很重?”
晏圉也是有所怀疑,但他知道他的父亲晏婴做事向来慎重,不与下人说的事,当然涉及其它重要的原因,所以下人一走他就迫切的问着晏婴。
“圉儿,你好好坐着,为父对你有些重要的话要说说,你得听清楚了,至于父亲为何这样,你很快就知道了,不必着急。”
晏圉一听,此时也是半信半疑的从床边起身,坐在床前桌边,看着父亲充满疑惑。
“今日为父是因为王上来访,这才匆匆赶了回来的,为父此时也非是生病,而是被齐王踢伤的,所以此事不可外传,你知道就可以了。”
晏婴还是简单的把自己此时受伤的情况说与晏圉,而晏圉一听,更加疑惑了。
“父亲,您侍奉王上几十年,您与王上也相交甚好,君臣和睦,这在列国之中也是美谈,自小圉儿记得不论多大的事,王上从来未罚处过父亲,为何今天王上会无故踢你呢?
更何况王上也不会武技,而且也一样年暮,父亲为何会伤得如此之重,竟然会说起丧气之话来了?”
“是呀,为父也不明其中原故,可非是为父假装,而是王上踢为父这一脚确实非是普通之人能受的。
现在为父想想,这鬼谷王禅还真是了不得呀,他的观相卜算,老夫也逃不过去了。”
晏婴不想说齐王,而是用鬼谷王禅插开了话,提醒晏婴他将死也算是命数。
“父亲,若是王上伤了父亲,那圉儿明日就去找王上理论,若说父亲在齐国,也是为了齐国,为王上奔劳的大半辈子,为何此时还要遭此毒手。”
“哼,我让你坐下,就是要让你好好听的,没有让你如此沉不住气的,再说王上这一脚,说起来也是为父自找的,若不是为父想苦劝王上,抱着王上的脚,想来也不会遭此不测。
这一切都是为父自以为是,以为现在的齐王还是原来的齐王,他虽然发火生气,但还会顾及老夫颜面,可老夫还是想错了。
现在的王上已非原来的齐王,现在的王上一心想打开商亡周兴之地,对于列国,对于天下百姓安危,对于齐国安危,他已全然不顾,更何况是老夫想阻止于他了。”
晏圉一听,也算是弄不明白,这也是他父亲与齐王之间的私事,但什么以前的王上,现在的王上,却又让他疑惑,难道不是一个人吗,为何晏婴会有此感叹。
可他还是略为弄清楚了来龙去脉,那一定是齐王想打开商亡周兴之地,而他的父亲却不想打开,这样两人才会有此矛盾,以致于他的父亲想苦劝齐王而至齐王更怒,这才踢了他的父亲一脚,看起来也并不像是故意的,而是无心之失。
晏圉想到这里,也是心里宽慰,毕竟他的父亲并没有真的与齐王闹翻,也不会影响到他,而他现在正接待列国使臣,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若此时他的父亲与齐王闹翻了,那么他就会受到影响。
“父亲,此事难道又与鬼谷王禅有关?”
晏婴见晏圉沉思半刻,大体也能猜到晏圉的想法,心里也有些失望。
“说与他有关系,那就是为父自欺欺人了,若说与他没有关系,此事前前后后却又因他而起。
所以为父这才不得不真心佩服这个鬼谷王禅,谋算之深远,世间无人能及。
他来齐都之时,老夫曾心有感叹,后来他说老夫及王上寿期之时,老夫当时还有些不太相信,只是心里却也有一种感应。
后来再涉及阳生公子与荼公了继位之事,为父曾以为鬼谷王禅是知道齐王心思,也知道为父心思,所以制造了矛盾,让老夫与王上对立,这样若王上固执己见,那么为父就会有生命之危。
可现在看来,这非是鬼谷王禅的谋略。
鬼谷王禅其实早就知道他来齐国会带来什么影响,那就是对商亡周兴之地的奢想。
而他自然在来时对于齐王的心思已是十分明白,知道一个贪慕享受之人,是不会想死,更不会舍得死的。
而齐国历来齐王都喜欢追求长生不死之术,这在列国也并非什么秘密之事。
所以鬼谷王禅来时故意透露我与齐王之寿,就是激起王上对追求长生的欲望,让王上把长生不死寄托在商亡周兴之地中那本子虚乌有的《黄帝心经》之上,这也才是鬼谷王禅卜算断言的目的。
而现在已快至半年之期,列国之中也因为鬼谷王禅来齐四处传闻,说鬼谷王禅来齐其实是想打开商亡周兴之地,这样一来,大周列国此时也是风起云涌,形势大变。
而这一切只在鬼谷王禅未经意的谋略之中就已变成事实。
此时南有吴鲁联盟,而吴又因鬼谷王禅与楚国、宋国、秦国交好,形成不小的势力。
而北方的晋燕同样结盟,若再加郑卫等其它小国,实力也不可小瞧,而齐国处于整个列国争执的漩涡中心。
王上也自然也看到此形势,却误判了形势,觉得对齐国有利,想借得此机会来实现抱负。
所以才会来与为父商议,这才发生了此中矛盾。”
晏婴说完也是有些有气无力,晏圉赶紧扶着晏婴给他喂了些水,这才平息。
可晏圉听来,一是觉得鬼谷王禅确实潜谋无形,并没有做什么事,就把整个列国的形势调动起来,这本事确实让人惊叹。
可依着现在的形势,若能好好利用,挑起南北对峙,对于齐国来说当然是有好处的了,可为何他的父亲会认为此事不妥,而且拼死也要力劝齐王呢?
“父亲,若说南北实力相当,看起来也都是为了商亡周兴之地,那么现在齐国掌握先机,若能合理利用,当有利于齐国,为何父亲还会抵触于王上,而王上如此想,虽然有一己之私为求长生不死之心,可若真能打开商亡周兴之地,那么齐国首先得利,那将来一统列国,成为天下共主,这都是有可能的。
而王上自然可以利用商亡周兴之地,就如同当年父亲用二桃杀三士一样,毫不费吹灰之力,解决齐国之忧。
孩儿实弄不明白,难道父亲真的不想齐国一统天下吗?”
晏圉的想法还是与齐王一样,齐王有一己之私,其实他也有一己之私,若说将来他的父亲过世,而他顺理成章成为齐国国相,那么将来一统之后,他就会成为第二个太公,成就不朽功业。
“放肆,二桃杀三士,这本是为父这一辈子的污点,为父多次不允你说起此事,可你却为何还老是揭为父之伤疤,小小儿朗,坐井观天,难道你把为父前些日子所说之话全忘了。
你应该知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去行事,而不是好高骛远奢想着将来成就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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