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十六章对马弹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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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十六章对马弹琴

白衣公子此时是骑虎难下,可他却还是十分镇定的抚着琴,可他身后的两个下人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中一个侍女低声说道:“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想来公子想等的人并未来,我们也犯不着跟一辆马车抚琴呀!”

侍女的脸上透着红韵,看起来年岁不大,比之白灵还要小得几岁,就连她身边撑伞的小哥也十分年少,此时见此窘状也是脸上通红。

看起来这个公子的声名到是不错,所以此时大热天撑着伞为一辆马车,为一匹马扶琴,传出去会让人笑话,不仅未挣得脸面,反而让人耻笑。

白衣公子却也不理,似乎就天生有一种执傲之性,别人越是如此,他却越抚得开心。

刚才还是有如雨过天晴,小溪流水之声,此时却已换了曲调,变得紧张而压抑起来,像是四处都埋伏着无数兵甲一样,欲图让人闻之生畏。

可白灵与山山还有王禅自然不会生畏,就连这匹马儿也听得津津有味的,毕竟马儿也知道它的车上坐着何人,纵然不知道王禅的本事,可也知道百兽之王正在车中,所以它也一点也不惊慌,像足了大富人家见过大世面的马一样,虽然有人对马扶琴,可却也别有一番味道。

此时除了王禅三人之外,也有一些行散的百姓出入城池,一边看着此场景,也都纷纷驻围观,世间之事他们也见得多了。

特别是世井百姓,平时也常在集市之中听说过有贤能之人善抚琴,有的抚琴自怜,有的抚琴与天地之间共鸣,有的是知己相逢,一曲琴声以表知音,可对着牛对着马抚琴的这可还是第一次。

而且白灵与山山此时都坐在马车内,而赶车的王禅则像是在打着瞌睡一样,只有拉车的马到是不得不静静听着。

这一路走来,这匹马到是听话,只要赶车的人不吆喝它是不会乱走一步的。

可此时天气炎热,而且乡野之地,田地里牛屎马粪成堆,也就引来无数苍蝇,所以此时头之上也有几只在嗡嗡飞着,而马也是不停的扭着头,试图甩开这些讨厌的苍蝇。

这些围观的百姓一看,再仔细听着,他们都听不懂此时白衣公子的琴声想表达什么意思,时而高亢,又时而紧密,只见其手指如穿花的蝴蝶一样在古琴之上飞快的弹奏着,而且十分投入。

可这听琴的马却显得十分不耐烦了,百姓们也觉得十分荒唐,有的也在小声议论着。

“这是那个大富人家的公子,竟然如此闲情雅致,拦着路,对马弹琴。”

“你听不出来吧,这琴声可好听得很,像我们家打豆子时的连盖(南方人的说法,在下也不知北方古时是不是用两根木棍用绳子连在一起,可以持一根木棍轮起来,而另一根打在地上,这样就可以把豆子,小麦打掉,几十年前我们南方都还在用,只是一个称呼,却并不知道书名。),打在豆上,棚吃棚吃的。”

一个老农说得是实话,打豆子小麦之时,到也节奏明快,有力气的时候打得快一些,没有力气的时候打得慢一些,就好比此时的琴声一样。

“你可别乱说,你看这琴普通大富人家也不见得会有,你看那琴木,泛着光,依我看这可是上等好木材呀,我做了半辈子棺材,可还未见过如此好的木材,若是将来能碰到,也算是死而无愧了。”

别外一个老农,腰间跨着一把弯砍刀,看起来是出外砍柴做棺材板的,所以对好的木头到是一眼就能看出。

白衣公子身后的两个下人一听,也是脸上噪红,看了看围观的老农,眼中也是带着厉色,却不敢大声叫唤出来怕影响自家公子抚琴。

“走吧走吧,这是有钱人家的事,我们贫苦百姓可享受不来,闲着没事对马弹琴。”

几个老农也怕惹事,此时边说边朝着城外走去,也不敢再围着,再说了围着也无益于事,这琴声对他们而言还真不如农家干活时的打豆之声。

王禅并不言语,整个人斜躺在马车的前面,靠着马车,听着这些老农的话,到也是十分有趣,可他却像睡着一样,嘴里慢慢也开始打起鼾声来了。

白灵与山山坐在车内,也是有些茫然,若说韵律,他们两人都不如王禅,毕竟王禅可以说是学富五车,上知天下下懂地理,天南地北无所不知。

现在看来王禅不仅没有心情听此人抚琴,反而像是这几日来一直赶车,身疲体乏,真的是觅得良机睡着了。

白衣公子此时面色也有些尴尬,随着琴声慢慢平静,他终于还是停了下来,可一抬头看见的却是拉车的马也正盯着他,像是马也十分疑惑的样子。

白衣男子却自嘲一笑道:“哎,如此美妙的琴声,却只能对着畜牲在弹,却无一知音人,实在可惜,实在可惜,你们把琴收了吧。”

白衣男子看起来也是善于狡辩之人,自己拦路抚琴,也不管别人爱听,却还说人不如畜牲,如此挖苦人的话,白灵自然听懂了。

此时“噌”的一声就从马车内窜了出来,立于白衣男子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一个大男人,衣着看起来也风度不凡,可说话为何如此难听,你自以为你的琴声抚得好,可本小姐却没让你给本小姐抚琴,你自作多情不说,反而嘴上如此之损,不积德,我看你也是徒有虚表,一肚子坏水,今日本小姐进得此城,你是让也不让。”

白灵话说得噪,可却有理,而且也符合她一向的脾气。

“大道朝天,各走一边,本公子自然不会拦你们的路,本公子本是好意来此,知道你们此行有祸,想让你们驱利避祸而已,为何姑娘竟然如此大怒。”

“竟然还说我如此大怒,若是我说你身穿白衣像模像样,畜牲不如,你又当如何,不就是为马弹琴吗,可我的马儿却听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你难道没看到我的马儿一直在扭头,就是不想听你的琴声,你的琴声连马儿都不愿意听,想来弹此琴之人,也真的是畜牲不如。

是不是马儿,你也是天地之间的生灵,也吼两声给他听听,让他知道什么是天籁之声,至少比他那些乱七八糟的琴声强。”

拉车的马一听也是听话,直接就仰着脖子仰天长嘶起来,而且也像是刚才白衣男子所弹之琴一样有长有短,有高有低。

白灵此时心里这才舒畅起来,脸上透着坏笑。

白衣男子显然也是吃了白灵的蹩亏,可却无话可说,毕竟在大周天下,纵然也喜好乐律,可抚琴这种高雅之艺非是普通人能听,会听懂的,你若要对马抚琴自然就不能骂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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