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仙酒醉佛子,陶潜窥诸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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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一传音,陶潜这才息了那“片刻后塔内以蟾神瓦当击打甄不痴脑门换赏”的想法。

面露假笑,将那大莲蓬接引入佛塔。

甄慈恩自觉兄长让她在师尊师父面前丢了脸,为免再丢,主动引走一众嫂嫂接待,云容作为女主人自也要去,临走前悄然塞了两件物事给陶潜。

偷摸一瞧,却是一尊琉璃酒壶,一枚精巧玉壶。

酒壶中琼浆玉液半满,玉壶内则封着暖茶一杯,看来都有着神异光辉,令人好奇。

云容传音过来道:

“好弟弟,此二物皆是我玉环山的特产妙物。”

“那仙酒乃以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之醅,凤乳之曲酿成,有销魂醉魄,令人抛却万事,放下心防之效。”

“待会予他喝几杯,其所知诸秘由得夫君你瞧。”

“事后再将那仙茶予他喝了,便可消除记忆,了无痕迹,任是谁也察觉不得……”

听到一半时,陶潜便知晓,此是妙物,当得那“仙酒”二字。

旋即又听云容继续道:“只是夫君你莫要喝它,这酒太醉人,似甄不痴这等醉情风月的痴癫之人适合,夫君你却不适合。”

罢,她便领着一众莺莺燕燕去往别处。

留下二人,面上不由得都浮现出些许异色来。

甄不痴心中所想:“师尊要我将那【大超度菩萨】从此人手中讨回,这如何是好?无垢大师果如传闻中所,不染尘埃,无垢明净,一瞧便是光风霁月的神仙真佛,这等人合该得那宝贝才是,倒是花杖、黑钵两位师兄,手段不济,心胸狭窄,在无垢大师处吃些亏也是理所应当。也罢,所谓破除万难无过酒,待会我取出珍藏的醉风尘,与大师小酌几杯后,顺势提一提要求便是,成败随缘。”

陶真人心底则道:“妙物是妙物,只是听起来怎这般像是【迷药酒】一类的东西,我陶潜堂堂灵宝道子,实打实的正经人,何时做过这种事?为难为难。”

这两个外相都极佳的俊俏和尚,心念虽不同,可最后又都想到一起去。

入得佛塔,端坐半响后,几乎同时开口便道:

“道友,不若饮酒论道?”

“大师,可曾忌酒……”

“哈哈哈哈,不痴一见得大师便觉甚是亲切,如今看来你我果是有缘法的。”

“来来来,此酒名为【醉风尘】,乃以处子香津、情花之毒、苦渊之水等等奇妙物事酿造而成,饮之可感悟红尘之妙,对心境修为有大用,不瞒大师,不痴修情僧之道,却是少不了这好物相辅。”

甄不痴显然是个重外相气机的,哪怕不曾多了解,只见得无垢僧的外在模样,已隐隐引为知己。

话间,挥手从宝囊内取出玉石条案、香炉暖灯,以及一桌清淡佳肴。

引人注目的则是一枚玉壶,内中有淡青色的酒液,想必就是那所谓的【醉红尘】。

为不让甄不痴心生疑窦,陶潜也不推辞,嘴唇一触酒液,志述迸发,验证其中无毒,也没加什么旁的料,效用确如甄不痴所。

放心饮过一杯,顿时过往种种经历泛起,心生感叹。

“好酒!”

陶潜赞叹。

而后顺势便也取出一尊琉璃酒壶,顺口胡编道:

“我也有一妙饮,此酒无名,但其中奥妙非比寻常,尤其似道友你这般修情之一道的,绝计拒不得它。”

“哦,还有这等妙物?不痴却要尝尝。”

甄不痴果然来了兴致。

下一刻,酒壶打开,斟满一杯,当那清香甘冽的酒气飘荡出来时。

这位不痴佛子,顿时呆滞。

旋即又直愣愣端起那酒杯,根本不与陶潜打招呼,仰头便一饮而尽。

而后听得“当啷”一声,酒杯落地,再看那甄不痴。

此刻,倒是真个痴了。

泪流满面,恍恍惚惚,口中呢喃不休,似在吟唱某篇情孽诗曲。

随着他这般反应,其体内蓦地蒸腾出虹彩雾气,虚幻光影,竟是一点一点,一幕一幕,将甄不痴生平尽数都映照了出来。

“这……?”

即便是陶潜,此刻不由也是大惊。

他先前听云容姐姐那话,还以为这仙酒是类似于“吐真露”一类的东西。

哪里料到竟是这般?

何止是能窥其隐秘,整个生平底细俱都显在眼前,由得陶潜随意翻阅。

“哪怕是搜魂摄魄一类的邪术,也不可能有这般效用。”

“我那真言秘敕,也一样做不到。”

“只两样特产,就有这效果,玉环山一脉,这般可怕的么。”

陶潜惊叹时,耳中也传来袁公幸灾乐祸的恐吓声音。

“嘿嘿,吓到了吧。”

“早便与你过,玉环山一脉虽不入道佛,更非左道旁门,算是超然物外的一支法脉,厉害得很。”

“若非这般,多宝这厮为何要将你拿出去当美男计使,欲将那【太真姥姥】绑上他的战车。”

“你且小心些吧,藏好你那些个姑姑姐姐,否则哪天被那小狸奴捉了奸,怕是要遭殃。”

“袁师莫要污我清白,再了,我家娘子最是善解人意。”

陶大真人下意识反驳,同时倒也反应过来了。

先前云容已言明:那仙酒只对甄不痴这类修士有用,旁的修士,如陶潜这般的喝了,应是无此效果的。

一念及此,陶潜安心下来,果断开始探查隐秘。

“据甄慈恩所,以及其父甄世良的炫耀心念。”

“空蝉罗汉弟子虽然多,但最信重的一个,确是甄不痴。”

“哪怕他莫名得罪了尸毗罗汉,空蝉也将之保了下来。”

“此等地位,知晓的秘辛必是不少,此番应有收获。”

……

动念中陶潜开始查阅甄不痴之生平,那些个光影虹雾,由得他调动,显出不同景儿来。

毕竟是个不痴佛子,多是些痴男怨女、风月情债之事。

好半响,陶潜才面色一动,知悉第一桩大隐秘。

面前光影中,显出个熟人来。

乃是执着菩提枝的空蝉罗汉,这老僧一脸悲悯,瞧着尚在襁褓中的甄不痴,开口评道:

“汝前世本是位大能高人,厌了修行之事,便自昧了真灵,投胎转世,重又做了人。”

“前辈如此行事,空蝉佩服,不过既遇了前辈转世身,若不善加利用,岂非是暴殄天物。”

“今生,要累得前辈为我挡劫一次。”

“以前辈真灵之强,助我度得道化大劫,应是不难。”

“为酬前辈,亦是代价之一,空蝉可令前辈今生随性而活,体验红尘凡世的孽障百毒,且必要保前辈在贫僧度劫前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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