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四四章 一道霹雳轰然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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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死神的套索,越勒越紧,勒到了120分钟,勒到了加时赛补时。

该死的法国佬,有辙你想去,除非天降霹雳把我们劈死,否则就不送了,我们将去争夺大力神杯。拜拜了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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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最累的是刀疤,中国队最累的是大誌,因为他俩最老。老不说,还不服老。

一个35,一个38,刀疤和大誌其实这二年在俱乐部都是踢养生足球,主要以技术和意识用脑子踢,而不是靠跑不死赢人。

乍一摊上高强度的世界杯,对他俩是残酷的。刀疤训练底子好些,可连续征战到现在基本已经透支。

大誌底子差点,他现在本就不具备蓝领九十分钟的体能,更何况120分钟。

门迪的传中蹭了马罗的腿,没有飞往禁区深处,而是落向了弧顶外面,被卓杨旱地拔葱抢下落点。因为背向,也因为比赛已经进入了读秒的补时,卓杨只是稳妥地把球回点给了大誌。

大誌稳稳停下,队友在散开,没有对手来反抢,法国人放弃了。

之前几分钟总有瓦拉内或者登贝莱第一时间反抢,可这次他们没有。

极度疲劳会造成动作变形,也会影响判断,影响智力。这种感觉和喝多了酒很像,大脑和身体是分离的。

没有敌人反抢,突然松懈下来的大誌恍惚间不知道该怎么踢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四岁那年,大誌用老爸拿着珍贵的肉票排一下午队买回来的里脊肉,喂了门口那条快死的狗,然后被老爸捶得像那条狗一样。

38岁这一年,大誌在圣彼得堡世界杯的战场上,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他不知道自己是那条狗还是那个给狗喂肉的孩子。

也许三十四年前,被打死的是我,活下来的是那条狗。

一念千年,一念也三十四年,大誌的脑海在脱线,身体却非常诚实,只是恍惚了一刹那,便转向右侧给队友出球。

身体在条件发射地传球,缺氧的大脑却没有给出指令,没有命令身体传给谁,就是随便踢了一脚。

队友都在散开跑位,跑不动的刀疤刚退到大禁区角,就接到了郑誌的传球。

他简直不敢相信。

刀疤也累,可他的大脑没有缺氧。或者说他没有狗与人的纠结,因为他原本就是条狗。

一条带刀的狗。

狗脸上有疤,刀身布满霹雳。

弗兰克一世猛然回光返照,身形化作一道幻影直扑球门,左脚灵巧一拉抹开惊恐出击的王大磊。

此时此刻的刀疤,又回到了十六年前马迪堡半岛上那个风一样的少年。

面对豁然开朗的中国队球门,刀疤降下了那道霹雳。

中国队真的被霹雳劈死了。

卓杨和队友们呆立原地,只有王大磊撕心裂肺惨叫着。

“老郑,你狗日的都干了些啥——”

大誌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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